外蒙古南部的古尔班赛汗战场,读力师外蒙古野战兵团,三个步兵旅的兵力,筑起一道阻击线,阻击从塞音山达败退而来的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残部,战场上的局势,对外蒙古野战兵团的部队来说,并不乐观,因为在关键的阵地上,出了几名逃兵,导致阵地被苏军撕开一道口子。
口子虽然不大,仅仅是一个班级规模的防守阵地,可是,却给了苏军突破阻击阵地的机会,俗话说的好,“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急于逃命的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司令员希波里夫中将,马上抓住机会,投入了几乎所有的兵力,疯狂的进攻,这个区域的防守部队第三旅,从旅长饶中汉上校,到普通的勤杂人员,都投入了这场厮杀之中。
第三旅,即使是在刚刚组建外不到半年的蒙古野战兵团的作战序列里,也是属于最新组建的部队,除了一些连、排长等战斗骨干上过战场,闻过硝烟味之外,绝大多数士兵,都是新手,如果是读力师其他的几个老牌儿兵团,非但不会被苏军攻入阵地,还说不定还会打出几个漂亮的反突击,彻底压下苏军的气焰!
但这只是良好的愿望而已,从娘子关守备兵团第五旅团长位置上,调过来的绕中汉,还扛着上校军衔,在冲锋枪打光子弹的那一刹那,这些想法,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是遗憾,还是恨铁不成钢,亦或是自责,他无暇多想,还没来得及更换弹夹,身后传来一声惊呼,“旅长小心!”
已经极度疲惫的饶中汉,只能勉强扭动着身体,没等转过身,一阵剧痛,从后腰处蔓延到全身,浑身的力气,几乎在瞬间被抽走一般,“**!到底还是中枪了!”饶中汉心里爆出一句粗口,一名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苏军士兵,从他的身上,拔出带血的刺刀,让然后,刺刀收回,准备再补上一下,彻底解决这名中**队上校的生命。
饶中汉费力的转过头来,那名苏军士兵的刺刀,在外蒙古南部的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寒光,眨眼间到了自己的胸前,“啪!”的一声枪响,那名苏军士兵的刺刀,都快刺到他的前胸了,脑袋却开了花,猩红的鲜血,溅起几尺高,刺刀擦着他的身体划过,饶中汉有些发黑的眼神,看见几名警卫员扑上来,阵地远远的前方,成群的苏军士兵,潮水般涌上来。
“完了,阵地丢了!丢人哪!”饶中汉在失去知觉前,喃喃的嘀咕一句,随即,无边的黑暗,潮水般淹没了他。
饶中汉没看错,苏军正在朝着突破口疯狂的涌来,除了在其他方向,继续进攻,以牵制外蒙古野战兵团另外两个旅的部队,使其无法分兵增援突破口之外,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司令员希波里夫中将,在突破口方向,投入了所有的部队,机会,这是绝境逢生的机会。
希波里夫中将带着极度恐惧和兴奋的心情,命令部队不行任何代价,也要在突破口站住脚,哪怕是士兵想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尸体塞满了读力师部队的战壕,也要突破中国人的阻击,否则,第三十七集团军,难逃全军覆没的命运。
扭转战局的可能姓,有无数种,其中的一种,就是因为一个人和一支从枪林弹雨之中,摸爬滚打过来的老牌儿部队,或者说,是因为其指挥官的姓格,直属兵团第十一旅旅长任兆全少将,在将修筑好的工事,移交给外蒙古野战兵团的几个旅长之后,心里真不是滋味,就连说话,也有些酸溜溜的味道。
任兆全满不是心思,对几位前来交接工事的外蒙古野战兵团旅长说道:“几位旅座,请验收一下工事吧,师长可是过我下达了死命令,给外蒙古野战兵团部队修筑的工事,必须达到能扛住苏军大口径火炮不间断的轰击标准,必须达到阻击苏军八个小时以上,而部队的伤亡,最低的标准!”
外蒙古野战兵团的三个旅长,陪着小心的微笑,均听出了这位直属兵团旅长,话里酸味儿,但都理解,工事是人家给修筑的吗,不管咋说,有现成的工事可以利用,那占了多大的便宜啊,其中,就有第三旅旅长饶中汉。
见他们这样,一副**的意思,任兆全心里更是被滋味了,“师长都下了死命令,咱可不敢偷工减料、糊弄事儿,唉!啥人啥命啊,你们说说,我们从德伦跑了一百多公里,近两万号人,累死累活的忙活了六七个小时,挖好了工事,嗨,师长一道命令下来,让咱撤回德伦,得,眼看着一场大仗,没咱们十一旅什么事儿了,上哪说理去!”
任兆全唾沫星子乱飞,大发牢搔,外蒙古野战兵团的三个旅长,脸上带着笑,一句话也不搭茬,反正仗是咱们打,也是,人家第十一旅那是老牌儿的主力野战旅,被师长当成工兵了,替其他部队挖战壕,却不让打仗,心里难免不舒服,说几句牢搔话也是正常,理解,理解万岁啊!
任兆全发了一通牢搔,心里也舒坦了点儿,知道跟外蒙古野战兵团的三个旅长说不着,又不是他们不让自己打的,是师长的命令,随后简单的交代了几句,然后,带着部队无精打采的往德伦返回,因为不积极,部队走得并不快,与来时相比,慢了岂止是一多半儿啊!
行军了也就是一个多小时,坐在装甲指挥车里的任兆全,一直在琢磨这件事儿,忽然一拍脑袋,冒出个绝佳的主意,在阵地上,自己注意到了,外蒙古野战兵团的三个步兵旅,轻装追击苏军,长途急行军,火炮之类的重武器,都落在后方,打这样大规模的阻击战,没有火炮怎么成,不干吃苏军的亏吗?
任兆全打的主意,是将自己旅属的重炮团,临时划归外蒙古野战兵团阻击部队指挥,友邻部队吗,都是一家人,支援个重炮团,那是本分,从德伦出发的时候,任兆全自己就多了个心眼儿,万一正在挖掘工事的时候,苏军败退的部队,突然提前到了古尔班赛汗,那自己的部队,还用返回德伦吗?
肯定不用啊,都打上了,师长还能硬是命令自己撤下战场,所以,任兆全明面上接的是为外蒙古野战兵团追击部队,挖掘工事的命令,实则,内心里打的是参战的主意,旅属重炮团,当然要带上了,一个重炮团,重返前线,那不是小事儿,得需要重兵护送,兵力少了,万一发生意外怎么办?
任兆全给自己找了个蛮合理的理由,旅长一声令下,于是乎,本来就对返回德伦,不那么积极的第十一旅近两万人的兵力,调转头来,脚底生风、精神百倍的奔着古尔班赛汗而去,对于这些老牌儿的劲旅来说,有仗打,那是非常兴奋的事情,这一去,彻底改变了战局,挽救了外蒙古野战兵团三个步兵旅,接近五万余士兵的生命。
任兆全也仔细衡量过,自己的举动,算不算是违抗师长的军令,琢磨了半天,给自己吃了个定心丸儿,“师长的命令,并没有规定,第十一旅在什么具体的时间,必须返回德伦,也就是说,提前几个小时和押后几个小时,区别不大!”他暗自思量到,接下来的问题,就简单多了,部队正要返回,苏军败退部队突然而至。
接着,重炮团为了给轻装追击的外蒙古野战兵团部队,提供火力支援,就得留下来,不能眼看着兄弟部队吃亏不是,重炮团留下,其他的四个步兵团,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了,投入战斗是最基本的做法,“嘿嘿!”任兆全得意的笑起来,所有的条件,都凑到一起,第十一旅也是不得不上阵,师长还能处分自己?
又没有违抗军令,再者说了,打上个几小时,等外蒙古野战兵团后续部队赶到,再撤回德伦也不迟,任兆全为自己的奇思妙想,颇为得意,随着装甲指挥车的颠簸,摇头晃脑,嘴里还念念有词,很是陶醉的模样。
见到旅长得意洋洋的模样,一旁的旅参谋长付德春上校,“扑哧”乐了,“旅长,还是先别自鸣得意了,没有按照命令返回德伦,擅自参加战斗,想着怎么应付师长吧,师长可不是好糊弄的!”他提醒道。
任兆全神秘的一笑,“参谋长,这你就别担心了,山人自有妙计,再说了,咱们也不是一直打完,全旅上去,打上他两三个小时,也就是接近中午吧,再撤回德伦也不迟,今天傍晚赶回去就成,要是就这样眼巴巴的回去,心里不堵得慌啊?”
付德春苦笑着摇摇头,他可不认为,旅长的理由,能够说服师长,毕竟,第十一旅返回古尔班赛汗战场,怎么说,都是违反师长的命令。
见到自己的参谋长,一脸担心的模样,任兆全打气儿到:“德春,没啥大不了的,你说,师长给咱们的命令,是不是有漏洞啊?哎,有漏洞就得利用,要是等外蒙古野战兵团其他部队都扑上来,咱们还有机会大打出手了吗?捡便宜呀,得趁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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