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铁汉的电报,发出去没多久,就接到师长唐秋离的回电,电报的内容,甚至比刘铁汉还要大胆。
“铁汉兄,来电获悉,先祝贺东指部队首战,以歼灭苏军一个整军的战绩结束,是否追击撤退的苏军主力部队,铁汉兄根据战场实际情况,做出决定,我的建议是,来而不往非礼也,东指部队可趁机攻克苏联在外蒙古东部边境外的重镇赤塔,极其周边地区,战场态势于我极为有利,苏联远东方面军绝不敢再出一兵一卒。”
“此举意义有二,其一,可解除我外蒙古东部边境最大的威胁,其二,斩断苏军陈兵边境的最近通道,如此,可使苏军失去屯兵我外蒙古东部边境线外的重要集结地,亦使外蒙古东部地区,与乌兰乌德地区连成一片,免于突出,此建议供兄斟酌,如果可行,请回电并上报具体方案。”
看着唐秋离的回电,刘铁汉仰天大笑,对李广金说道:“广金,这就是眼界和胃口的区别啊,我只想着吃掉这股苏军,师长想的是,不但要干掉这股苏军,还要打下赤塔,将外蒙古东部边境线,前推至苏联境内,好,给师长回电,此建议甚好,追歼苏军与夺取赤塔,可同步进行,具体计划,稍后上报!”
“作战处立即制定攻占赤塔的作战计划!还有,指挥部前移,跟随部队一起行动!”李广金大声应道:“是!作战处马上着手!”然后,小声嘀咕道:“好吗,仗越打越大了!”
李广金出去之后,刘铁汉对身边的一个参谋说道:“命令,正面追击的部队,不要压迫苏军过紧,左右两翼部队,在苏军撤退的沿途,实施连续的,最大的打击,不断削弱苏军的兵力,以减轻堵口子部队的压力。”
“命令,第十旅陈国柱部,骑兵混成旅何柱国部,改变原定任务,务必在尼布楚一线,将苏军堵住!”
“命令,配属作战的航空兵北方飞行集团机群出动,轰炸撤退的苏军,破坏所有的道路!告诉机群指挥官,不要吝啬炸弹,给我狠狠的炸!”
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追击开始了,苏军撤退的非常不顺利,就如同陷在泥泞的沼泽地里一般,每走一步,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在道路两旁,不断的杀出读力师部队,而且,手法如出一辙,先是以猛烈的炮火,朝着苏军猛轰一阵子,然后是密集的弹雨泼过来,步兵开始突击,吃掉一部分苏军部队之后,也不追击,又返回原阵地,迎接下一波的苏军到来,又重复刚才的动作。
刘铁汉的打法,是典型的狼群战术,六个旅十几万人,两侧一线排开,以营为单位,各自负责一段,利用苏军急于撤退,不愿纠缠的心理,不断侧击,也不拼死截杀苏军部队,充分利用炮兵火力,轻重机枪火力,咬一口就撒手,部队的伤亡不大,收获却不小,就如同一把把剔骨尖刀一般,在苏军撤退部队的身上割肉。
叶缅琴科中将已经麻木,从撤退开始,他的耳边就没停止过枪炮声,后面的枪炮声,属于正常情况,读力师的部队正在追击自己吗,可两侧的枪炮声,也不亚于后面,而且,最多的是雨点般的迫击炮弹,呼啸着,劈头盖脑的砸下来,真搞不清楚,唐秋离拿出多少部队,来对付自己?
自己三个军十几万人,行军的队列,至少有一百余公里长,处处都是枪炮声,喊杀声,怎么沿线都是读力师的部队,难道,自己钻进了唐秋离的口袋里?一路走,一路丢下无数具血肉模糊的士兵尸体!
眼看着自己十几万人马,如同炽烈阳光下的雪球一般,由最初的庞然大物,到逐渐的融化、缩小,消失在外蒙古东部广阔的草原上,叶缅琴科中将预感到,自己和十几万士兵,归还方面军建制的机会,很是渺茫。
平心而论,无论是苏军总参谋长彼得罗希洛夫元帅,还是带队指挥官叶缅琴科中将,知道刘铁汉东指部队的围攻之后,急于撤退的决定,值得商榷。
倘若苏军原地固守,硬碰硬的打一场,在兵力略多于东指部队的情况下,刘铁汉想要吃掉这股苏军,还需要费一番力气,没有一周左右的时间,无法解决战斗,而且,部队的伤亡会增加几倍以上。
行进之中的苏军,重火力根本无法发挥作用,炮兵总不能在跑路中开炮吧,而东指部队,是以逸待劳,预先埋伏在苏军经过地区的两侧,炮兵早就构筑好了阵地,定好了方位和坐标,只要看到苏军部队经过,只管开炮就是了,炮弹没有落空的时候,一个是匆忙撤退,虽然没有达到慌不择路的程度,也是无心恋战。
一方是早有准备,火炮、迫击炮、轻重机枪组成全方位覆盖火力,凡是经过的苏军部队,不留下几百具尸体,别想过去,一处是这样,一百余公里长的路线上,到处都是这样,苏军有多少兵力经得起消耗?
这就是刘铁汉打法的高明之处,故意留一道口子给苏军,让苏军指挥官始终抱有希望,过了这段就好了,就不会困兽犹斗,拼着全军覆没,也要狠打一场,十余万的苏军士兵,一旦到了绝望的地步,自知无法突围,有了拼死一战的念头,东指部队即便是大获全胜,所付出的代价,也是极为惨重的。
战场蔓延百余公里长,在外蒙古东部这一片大草原上,枪炮轰鸣,打成一片钢铁碎片组成的伤亡火网,不断吞噬苏军士兵的生命,刘铁汉精准的控制着部队的攻击节奏,一点点儿放干苏军的鲜血,消耗其有生力量,直至其轰然倒地,而在尼布楚一线布防,准备堵截苏军的陈国柱第十旅,何柱国的骑兵混成旅,是给苏军最后一刀的致命杀手。
刘铁汉的心情,舒畅极了,这样的战斗,打得顺手且不说,还斩获颇丰,苏军就是摆出一副挨打的架势,坐在装甲指挥车里,他不断的下达各种命令,“周福成,你们第二旅卡得太紧了,步兵不要过于深入攻击,多利用炮火,如果战斗结束之后,你们旅的伤亡,大于其他旅,你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吴克仁,你们第五旅有几处阵地,过于突出了,小心急于撤退的十几万苏军,淹死你,后撤三公里,让开大路,侧击!截杀!像狼一样,咬一口就走,这不是打阻战,没人让你玩命儿的堵住苏军,再咬住不撒口,小心我撤了你!”
刘铁汉在装甲指挥车里,大喊大叫,车内的参谋们,忍不住偷着乐,几年了,就没看到过副师长这样的架势,也真怪啊,还有怕部队打得太狠的指挥官!
外蒙古东部战场,东指部队九个旅,在副师长兼司令官刘铁汉中将的指挥下,对急于撤退的苏军部队,大打出手,打得是昏天黑地,在外蒙古北部哈根高勒、白音查干战场上,一场大战,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九月二十九曰上午七点多钟,外蒙古战役指挥部内,气氛显得很平静,参谋们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包围圈内的苏军外高加索军区部队,继续猬集在一起,没有任何试图突围的举动,直属兵团各个旅,也没有接到师指挥部,总攻击的命令,战场显得有些沉闷,只有包围圈内的苏军,才知道自己的苦楚。
读力师的炮兵,不知疲倦的从天黑打到天亮,将成千上万发大口径榴弹,不断的倾泻在阵地上,苏军士兵已经麻木,看见同伴,刚才还活生生的身体,随着一声爆炸,一团火光和硝烟腾起,立刻就变得四分五裂,血肉横飞,内心也不再恐惧,他们很清楚,说不定在下一刻,自己就会和同伴一样,成为一具支离破碎的尸体。
师长唐秋离,左手夹着一支香烟,正在看着一份电报,电报是指挥三个旅,开往色愣格河南岸的东指参谋长杨克天少将发来的,“师长,我部进展顺利,按照目前的行军速度,可于九月三十曰夜里十点钟前,到达色愣格河南岸布防,完成师指下达的,堵住苏军退路的任务。”
“鉴于师指在敌情通报中,提及一个师的苏军部队,已经由乌兰伍德、伊尔库茨克两地南下,似有与我争夺色愣格河渡口的举动,我已经抽调两个加强团的兵力,组成快速纵队,轻装前进,先于主力之前,到达色愣格河北岸,构筑阵地,同时,命令第三骑兵旅曾仕强部,寻机迟滞苏军南下的速度。”
唐秋离微微一笑,暗自想道:“杨克天不错,知道变通,两个加强团加上曾仕强的骑兵旅,足以对付一个二流的苏军师,不管斯大林的意图如何,这个苏军师,是永远也无法到达色愣格河边的!”
放下杨克天的电报,他又拿起了骑兵指挥官刘春和第二骑兵旅旅长佟巴图的电报,还没来得及看,参谋长赵玉和急匆匆进来,说道:“师长,航空兵乐指挥官来电,地面雷达站报告,苏军飞机出动了,还是大机群!”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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