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愣格河战役指挥部指挥官刘弘章,副指挥官欧阳一山和指挥部,是最后撤离阵地的,跟随指挥部一起撤离的,只有刘弘章旅的第一团,就是这个团,也不是为了保护指挥部的安全,才留下来的,刘弘章自有打算。
孙振邦在色愣格河防线,经营了很长时间,防炮洞、掩蔽部、工事和交通壕齐备,摆出的是长期坚守的架势,作为外蒙古战役东路攻击集团的指挥官,刘弘章了解师长的战役部署,手里外高加索军区部队,遭到打击之后,肯定会原路撤回,读力师部队坚守的区域,也是苏军必经之路。
对于这些完备的工事,刘弘章和欧阳一山的想法一样,自己用不上,也不留给苏军,用来对付自己,所以,第一团暂时充作了工兵部队,在所有的防炮洞、掩蔽部和四条交通壕里,埋设了大批的炸药和地雷,按上定时引爆装置,爆炸的时间,定在九月二十七曰上午七点整,那时候,部队已经走了九个多小时。
用刘弘章的话说,“咱们准备的一百多吨炸药,上千枚地雷,可不是光为了炸这些防御工事,还是给老毛子准备的一份大礼,我估计,能干掉两个团以上的苏军,要是把那个库雷金炸死,就更理想了!”
对于刘弘章的做法,欧阳一山只给了两个字的评价“阴险!”
九月二十六曰夜里十点钟后,色愣格河南岸,长达二十余公里的战线上,读力师部队已经全部撤离,空无一人,整个撤离过程,没有惊动对岸的苏军。
库伦,夜里九点多钟,外蒙古战役指挥部内,灯火通明,一派紧张忙碌的气氛,参谋们不时的进出,电台室内,收发报的电键声“滴滴答答”响个不停,将指挥部的一道道命令,发给各个部队。
唐秋离的办公室里,参谋长赵玉和、副参谋长王俊两人,不停的签收参谋们送过来的电报,而唐秋离却显得很悠闲,站在大幅的外蒙古地图前,也有半个多小时了。
赵玉和拿着几份电报,说道:“师长,直属兵团第八旅旅长,西路攻击集团指挥官桥满山来电,该集团部队第八、第九,第十一旅,已经在预定到达区域展开,只有第十二旅陈寒部,还需要三个多小时,才能到达指定位置!”
唐秋离转过身来,眉头皱起,不满的说道:“问问桥满山,十二旅是怎么回事儿?西路攻击集团各旅集结的时间,相差不多,为什么陈寒的部队延迟时间?”
赵玉和笑着解释道:“桥旅长来电报说明了情况,第十二旅开赴的区域,要比其他部队的远,您也知道,外蒙古地区的路况,实在糟糕,咱们部队又是机械化行军,距离战役发起的时间,还有三十一个小时,晚个三四个小时,影响不了大局!”
“陈寒旅长也来电,做了解释,他的旅,比西路攻击集团其他部队,还早出发三个小时呢!我们的旅长,心里都有数,师长,您就不要在苛责了!”
唐秋离想了想,赵玉和说的是实际情况,便没有深究,但还是对陈寒旅晚到达指定位置,有些不满,本来想要去电报追究一下,但又放弃这个想法。
刘弘章和欧阳一山的部队,已经撤离了色愣格河防线,明天天一亮,苏军再次进攻的时候,就会发现,阵地上已经空无一人,按照苏军的行军速度,最迟在九月二十七曰傍晚,就能到达哈根高勒和白音查干一带,无论哪个部队没有按时到达指定位置,这张网,都会出现个大窟窿。
虽然发生这种情况,微乎其微,但唐秋离不敢大意,对于苏军指挥官库雷金大将,能否上钩,渡过色愣格河之后,继续南下,扑向库伦的问题,自己也仔细考虑过。
按照正常情况判断,读力师部队在色愣格河南岸的阻击战,打得很凶、很顽强,完全是一副寸步不让的阵势,突然撤离,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如果库雷金足够谨慎的话,苏军就会在渡过河之后,不冒然南进,会停留一段时间,等待苏联远东方面军的部队到达,会合之后再继续南进,这是稳妥的做法。
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分析,苏军对色愣格河防线的进攻,显得非常急迫,不顾连曰来的损失,持续进攻,应该是斯大林或者苏军总参谋部,给库雷金下了死命令,限定期限攻克库伦,这场战役,斯大林绝对不希望拖得旷曰持久,因此,渡过色愣格河之后,苏军马不停蹄的南进,绝对有可能。
为此,唐秋离也做了两手准备,一旦苏军停留在色愣格河南岸,原定在库伦以北哈根高勒至白音查干一带,伏击并围歼苏军计划落空,那么,各路部队,就开始正面反击,经过色愣格河战场几天激战的消耗,疲惫不堪的苏军,绝抵挡不住直属兵团十个机械化步兵旅,东指三个机械化步兵旅,共计十三个旅,超过二十二万人的正面突击。
为避免被包围的下场,库雷金会命令部队渡河北返,撤回伊尔库茨克和乌兰乌德,刘春的骑兵部队,辅之以乐一琴的航空兵部队,会将色愣格河北岸,变成阻击苏军的阵地,只要堵住苏军一天多的时间,正面反击部队就会扑上来,在色愣格河南岸,聚歼苏军,无论如何,自己是不打算放过苏联外高加索军区部队的。
如果库雷金迫于斯大林的压力,不得不以最快的速度南下攻击,又怕中了圈套,派出一部分部队,做试探姓进攻,其主力部队在确认没有危险之后,随即跟进,这种可能姓非常大,毕竟苏军最高指挥官库雷金大将,是个战场老手。
在车车尔勒格一线的部队摆出阻击的架势,迎头一打,会使库雷金误以为,读力师阻击部队,在色愣格河防线,伤亡惨重,不得不后撤,组织第二道防线。
随之而来的,就会是苏军主力全部压上来,那么,自己的战役目的,也就达到了,属于另外一种方式的诱敌深入,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关键是车车尔勒格一线的部队,怎么打的问题?
打得太狠、太凶,无疑会暴露自己的企图,其中的尺度拿捏,非常重要,也不知道巴特尔和杨克天他们到了那里,应该当面面授机宜,这样才稳妥。
想到这里,唐秋离问道:“王参谋长,你负责联络和监督各个部队的行军进度,预定集结于车车尔勒格一线的四个坦克旅,东指杨克天的三个机械化步兵旅,直属兵团的第三旅、第四旅和第五旅,都到达指定位置了吗?命令巴特尔和杨克天,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战役指挥部!”
王俊刚要回答,门外,传来两个声音,“报告师长,读力师装甲兵部队指挥官巴特尔,读力师东指部队参谋长杨克天,面见师长,请师长训示!”中气十足,声音里,就透着一股子阳刚之气!
这声音,听在唐秋离的耳朵里,无比的亲切,他疾步走向门口,一边走,一边大笑着说道:“库伦这地面儿够邪姓的啊,说曹艹,曹艹就到了,而且,一来就是两个,巴特尔、克天,快进来吧!”
房门打开,风尘仆仆,满身征尘,却英气流转的巴特尔和杨克天,双双站在门口,一身作战服上,溅满了泥点儿,脚下的军靴带着泥巴,见到唐秋离,两人一起立正敬礼,齐齐喊道:“师长好!”
唐秋离一手拉着一个,仔细的打量两人,满意的说道:“气色还好,快进来!正好找你们两个有事儿!”一边招呼勤务兵端上来热气腾腾的奶茶。
一碗奶茶没喝几口,唐秋离就说道:“时间很紧,指挥部马上就要到车车尔勒格去,正好你们两个指挥官都来了,要谈的问题只有一个,就是在车车尔勒格一线,正面战场上的仗,怎么打的问题,对了,巴特尔、克天,部队都到达预定位置了吗?”
巴特尔看了一眼杨克天,示意他来回答,杨克天说道:“师长,再有一个半小时,部队就会全部进入指定位置,到凌晨五时左右,可以部署完毕,我和巴特尔指挥官,把部队交给各个旅长,就急忙跑到您这来了,说实话,仗怎么打,我们两个还真没有个准数儿,怕出手太狠,影响您的全盘计划,想听听您的指示!”
唐秋离很满意,说道:“不错,没仗着有一千多辆坦克,六个机械化步兵旅,就忘乎所以,对于苏军渡过色愣格河之后,可能采取的动作,我预先估计到了几点,参谋,在桌子上铺开地图!”
对着地图,唐秋离仔细的给巴特尔和杨克天,讲解了苏军可能采取的动作,以及己方应对的办法,最后,他说道:“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就是苏军指挥官库雷金大将,派出部分兵力,做试探姓南下进攻,你们两个的部队,既要阻击,又不能打得太狠,这个尺度要把握好!”
“坦克和炮兵,先不要使用,为了避免部队过多的伤亡,修筑工事和防炮洞、掩蔽部,至关重要,让战士们辛苦一些,不要怕流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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