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引起了曾仕强的警觉,与田广柱交换一下眼神,田广柱一挥手,几名警卫马上进入到最佳的警戒位置,曾仕强举起望远镜,镜头里,茫茫夜色之中,几骑飞马而来,朦胧间,从骑兵身上的军装,可以辨认得出,是自己部队的骑兵。
几分钟后,几个骑兵奔到面前,其中的一个骑兵,还背着一部电台,看得出,是经过长途奔跑,战马不断的打着响鼻儿,一股汗湿的味道,扑面而来,领头的,是一名上尉,飞身下马,几步跑到曾仕强面前,立正敬礼,大声说道:“报告旅长,旅直属侦察连连长高长山,有重要情况向您报告!”声音之中,透着焦急和紧张。
曾仕强微皱眉头,这个侦察连连长高长山,自己非常熟悉,是个机智而沉稳的军官,当初,特战支队在全军选拔队员的时候,他差一点儿就进入特战支队,是个见过大场面的人,发生了什么大事儿,让他如此的紧张?
曾仕强说道:“高长山,慌里慌张的干什么?啊!你可是侦察连的连长,有什么重要情况,说!”
高长山缓了一口气,说道:“旅长,我们侦察连担任全旅的前卫侦察任务,傍晚六点多钟的时候,在我们前方大约二十余公里处,发现大批苏军部队,经过初步侦察,兵力约为两个步兵师,情况紧急,我立即赶回旅部报告!”
“嗯?”曾仕强的脑袋”轰“的一声,不禁打个激灵,心里暗暗叫苦,“真够倒霉的,千方百计想要避开苏军主力,没想到,还是碰上了,这里已经远离色愣格河主战场,该死的老毛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两个步兵师,那最起码有三万来人的兵力。”
“背后是水流湍急的色愣格河,前面是三万来的苏军部队,够自己喝一壶的,苏军的战役进攻正面,怎么拓展到一百多公里宽,难道,部队钻到苏军的包围圈之中了?”
曾仕强跳下战马,说道:“高长山,你把情况仔细的说说,苏军部队是继续往我们这个方向行军,还是在宿营?另外,有没有坦克、装甲车?是不是机械化部队?你们侦察连是否暴露了目标?”
高长山一咧嘴,旅长这一连串的问题,句句都问到点子上了,他整理一下思路,回答到:“旅长,具体情况是这样的,发现苏军的时候,苏军正在往正西方向行军,都是步兵,也没有坦克和装甲车,根据苏军的行军速度,我们旅主力,用不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能赶上他们。”
“不过,在我赶回旅部汇报的途中,接到一排的报告,苏军已经开始宿营,旅长,我们侦察连的战士,都是成了精的人,哪能暴露目标呢,您放心,没没惊动苏军,三个排分不同的方位盯着呢!”
“等等,你说苏军的行军方向是正西,没有往主战场方向去?”曾仕强的目光一跳,急忙追问一句,“是啊,远离色愣格河三十余公里左右,往正西行军!”高长山毫不迟疑的回答道。
“正西?”曾仕强的眼珠儿转了几圈儿,低声喊道:“地图!”一个作战参谋,急忙从背包之中,拿出地图,其余的几个参谋,用军毯围成一个空间,在手电筒微弱的灯光下,地图摊开在草地上。
曾仕强说道:“高长山,指出苏军宿营地的具体位置!宿营方式!”
高长山趴在地图上,寻找了一会儿,指着一个地点说道:“在这,乌日根塔拉,两个师的苏军部队,采取齐头并进的行军方式,之间的间隔,约为十公里左右,各个宿营点的间隔距离,约为五六公里左右,以团为单位宿营。”
收起地图,曾仕强看看旅参谋长田广柱,说道:“老伙计,你怎么看?”
田广柱回答道:“旅长,根据高连长的描述,我判断,这股苏军部队,不是朝着我们来的,否则,不能在距离我们不到二十公里的地方宿营,最起码说明一点,苏军还没有发现我们,更可疑的是,如果这是苏军进攻部队的一部分,他们的行军方向应该是往东,而是不往西,旅长,这里面有文章啊!恐怕是巧遇,让咱们给碰上了!”
“我的意见是,部队立即取消宿营计划,趁着黑夜,折转往北,先避开前面的苏军部队再说,万一被他们缠住,旅长,两个师啊,可够咱们五千多人喝一壶的!”
曾仕强“嘿嘿”一笑,说道:“老活计,是咱先发现的苏军,敌明我暗,不忙着躲,我先上去看看情况再说,你立即把情况上报到师指挥部,不管是不是冲着咱们来的,让师长心里有数儿,另外,在电报里,向师长请战,就说咱们第三骑兵旅,要打这一仗!”
田广柱不再坚持,他了解旅长的脾气,这样说,就是做了决定,曾仕强对高长山说道:“长山,你带路,咱们去看看苏军宿营的情况!”
说完,翻身上马,飞奔而去,田广柱一摆手,两个排的骑兵警卫部队,立即跟上,第三骑兵旅旅长曾仕强少将,是个纯粹的汉族人,生活在陕北靠近蒙古鄂尔多斯高原地区,是个地道的西北汉子,多年在蒙汉杂居地区生活,说得一口流利的蒙语,练就一身娴熟的马上本事。
在唐秋离指挥独立师部队,与西北五马鏖战并取得压倒性的胜利,奠定定边经济特区基础的时候,加入了独立师骑兵部队,转战山西、华北、平津、察哈尔等地,凭借一身本事和战功,晋升为少将军衔,并担任第三骑兵旅的旅长,在独立师内部,也是个老资格的指挥官。
在听完侦察连连长高长山的汇报,参谋长田广柱的分析之后,曾仕强的心里,有一个奇怪的想法,恐怕第三骑兵旅,要和这股苏军部队,一段时间之内打交道了,而且,其中还蕴含着战机,反正自己部队的任务,也没有明确的歼敌目标,以骚扰和袭击苏军后勤补给线为主,能在这吃上一口肉,也是不错的机会。
一个多小时后,曾仕强到了侦察连监视苏军的地点,趴在几丛灌木的后面,拿着望远镜,将苏军的宿营地,仔仔细细的看个遍,连距离他最近的,一个苏军宿营地,有多少哨兵,哨兵的巡逻规律怎么样,都记在心里,看完情况之后,他心里更有底儿了,“恐怕,今天晚上,要有一场捡便宜的仗打!”他暗自想道。
曾仕强悄悄的退回来,对侦察连连长高长山说道:“长山,你们连就在这给我盯好喽,每隔半个小时,就向旅部报告一次苏军的动向,要是惊动了老毛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高长山兴奋的低声说道:“请旅长放心,就算是老毛子哨兵,一夜撒几次尿,我都报告上去,旅长,是不是要打仗啊?可先说好啊,我们侦察连要打主攻!”
曾仕强一瞪眼睛,说道:“少打听,干好自己的活儿!”回到部队之后,曾仕强对参谋长田广柱说道:“老伙计,马上通知下去,全旅营级以上军官,马上到旅部临时驻地开会,有重大的军事行动!”
田广柱吓一跳,急忙说道:“旅长,师长的电报还没来呢,能不能批准咱们打这一仗,不一定呢,是否再等等师长的电报?”
曾仕强笑着说道:“老伙计,你放心吧,师长肯定会批准的,我有把握!”
临时军事会议,就在灌木丛茂密的一个小山洼里举行,曾仕强把情况一说,团长和营长们,马上就兴奋起来,个个眼睛直冒光,就跟饿狼似的,几天前,佟巴图的骑兵第二旅,在哈尔布尔一带,夜袭了苏军的一个装甲旅,干掉一千多苏军士兵,可把三旅的军官们,眼馋得不得了。
和二旅在色愣格河南岸会师的时候,看着二旅的人,虽然极力掩饰,却无时不刻表现出来的得意劲儿,三旅的军官和士兵们,嘴上不说,心里可是酸溜溜的,现在,机会来了,岂能轻易放过,大家马上围绕着如何打,各抒己见,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二旅的军官包括旅长曾仕强在内,还不知道,师长唐秋离,为了这股突然出现的两个师苏军部队,而大伤脑筋,第二骑兵旅的请战要求,暂时顾不上,是下一步考虑的问题。
二旅军官们的讨论,很快就分成了两派,第一种意见主张,师长交给咱们旅的主要任务,是袭扰苏军的后勤补给线,打这股苏军部队,不过是顺手而为,不主张将战斗的规模扩大化,选择苏军的后卫或者是辎重部队,集中全旅的兵力,来个突袭,打完就走,绝不纠缠。
第二种意见主张,机会难得,小打也是打,要打就大打出手,敌明我暗,苏军压根儿就想不到,咱们一个旅五千多骑兵,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索性来个全面开花,突袭苏军的所有宿营地,打法倒是与第一种意见一致,绝不纠缠,打完就要走,分散脱离战场,然后再集结。
曾仕强到忙着不说话,笑眯眯的看着,这些极力压低嗓音,却争得面红耳赤的军官们,谁也不知道,旅长在打着什么主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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