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师长唐秋离,一番带着玩笑的话,刘铁汉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刘粹刚说道:“师长,你这可是冤枉我了,咱们的刘指挥官啊,是听到乐一琴,在南方大打出手,打完了小鬼子打英国人,那战报隔几天就来一次,粹刚是眼馋的,多次找到我,要求调到南方飞行集团去,哪怕是当个战斗机大队长也成。”
唐秋离很感兴趣的问道:“铁汉兄,你是怎么回答的?”
刘铁汉笑着说道:“我的回答很简单,只要是师长批准,我立马放人,绝不阻拦,不信,你问问粹刚自己,这几天,他又来磨我,要准备打一场大规模的空战,把关东军的空中力量,干掉一大半儿以上,我没批准,这不,跟我怄气呢!”
刘粹刚尴尬的一笑,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和一琴是同时加入咱们航空兵的,人家在南方打得风生水起,我在北方一窝就是几年,一年到头,也捞不着一场大仗打,部队都没了那股子杀气,我这不是着急吗,怕在再样下去,北方飞行集团养出一窝不会咬小鬼子的绵羊来!”
见到师长,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儿看着自己,刘粹刚急忙进一步解释道,“师长、副师长,也不是大规模空战,充其量是五六个战斗机团参加的空战,作战对象,也是驻扎在辽东半岛一带的关东军第三航空队,确保咱们东指对辽东湾的制空权。”
唐秋离无语,看了刘粹刚好久,直到看得刘粹刚心里有些发毛,才叹口气说道:“粹刚啊,五六个战斗机团,那可就是三百多架战斗机的规模啊,再加上关东军第三航空队的战斗机,空战的规模,敌我双方不会少于六百架战斗机,这还不是大规模的空战?这对于乐一琴的南方飞行集团来说,也是一场颇具规模的空战!”
刘粹刚咧着嘴在那傻笑,刘铁汉看看手表,大声说道:“嗨,光顾着在机场说话了,大家伙儿赶紧上车,先吃饭,然后师长休息一会儿,有什么话,留到下午开会再谈也不迟!”
上车时,唐秋离特意把原师指挥部参谋处处长,现任东指参谋长的杨克天少将,叫到自己的车上,车队驶出机场,唐秋离问身边的杨克天,“克天,还习惯这里吧?”
杨克天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师长,一开始不习惯,在师指挥部的时候,有您、有唐副师长和参谋长他们,不需要我动太多的脑筋,参谋处的任务,就是执行师长您的命令,过多的事情,不用我操心,只要不走样的完成任务就可以了,到了东指之后,情况却大不一样,作为参谋长,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做出决定,感觉肩上的担子和压力,都很重!”
唐秋离没有插话,只是静静的听着,自己的几任参谋长,都是从各个兵团参谋长的位置上,调过来的,从第二任参谋长常风开始,大多数都是从师指挥部参谋处处长的位置上外放到兵团,担任参谋长一职,然后,再调回师指挥部,这是个锻炼的过程,如现任师指参谋长赵玉和。
杨克天接着说道:“由一开始的不习惯,到现在的习惯,时间并不长,刘副师长是个非常容易相处,令人尊敬的长官,在东这段时间,我的眼界,指挥部队的能力,处理复杂事务的能力,都有很大的提高,不过,还是有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感觉,感谢师长把我放到这个位置上!”
杨克天的话,是发自内心的真诚,唐秋离听得出来,他轻轻摆摆手,制止来了杨克天下面的话,说道:“克天,每个人职务的转变,都是一次机会,只要能把握住,更大的舞台,还在等着你!”
杨克天明白师长的意思,还要说些什么,车队已经进入了刘铁汉的指挥部。
午饭完全是部队色彩,简单而实惠,没有豪华的餐厅,霓虹闪烁的灯光,穿着暴露的侍女,一桌子纯粹东北风味的饭菜,都是用特大号海碗盛着,海海漫漫,也就是五六样菜,以刘铁汉打的那只狍子为主,热气腾腾、香味扑鼻,尤其是那用特大号盘子,装着的手把肉,酱红色的肉块儿,泛着油光。
唐秋离一进餐厅,目光就被那盘儿狍子手把肉给吸引住了,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手把肉的香味,挡不住的往鼻子里钻,他也没有空气,招呼大伙儿一声,就迫不及待的落座,先捞起一块儿手把肉,狼吞虎咽的大嚼起来,看得身边的梅雪,有好气有好笑,好在,自己已经习惯了丈夫偶尔的惊世骇俗之举。
一顿饭,吃得是痛快淋漓,满桌子的菜,大多化为干净的骨头,横陈在桌子上,其中相当的一部分,都进了满嘴油光,惬意的打着饱嗝儿,兀自感觉意犹未尽的独立师头号大佬,唐秋离的肚子里。
若论吃相,除了梅雪之外,都是军中男儿,没有什么故作矜持的文雅,虚情假意、没有任何营养的酒话、套话,坐下来就直奔主题,刘铁汉本来就是东北人,陪坐的参谋长杨克天和东指的几个处长,更是打小儿就在东北长大,可是,几个人加在一起,也没有唐秋离吃得欢、吃得多,害得梅雪,不停的往丈夫的碗里夹肉,生怕他吃得兴起,站起身,伸长胳膊,捞其他人碗里的菜。
吃完饭之后,美美的睡了一觉,起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走出房间,秋日的风,刮过辽西大地,带来唐秋离所熟悉的气息,有高粱成熟的味道,谷子弯腰的沉香,玉米地里的甜味,还有咸涩的海风,这就是家乡的味道,嗅之,让唐秋离心旷神怡,头脑清明。
按照唐秋离的吩咐,梅雪打来一大盆井里的凉水,唐秋离脱掉军装,光着膀子,就在秋日午后的阳光下,痛快淋漓的大洗起来,连呼痛快,弄得满头满脸带身上,都是晶莹的水珠儿,梅雪吓得赶紧给他用毛巾擦拭,一边埋怨到:“真是的,一到锦州,就跟个小孩子似的,吃饭狼吞虎咽,这会儿,又用凉水洗脸,万一病了怎么办?”
唐秋离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屈起双臂,鼓胀胀的肌肉隆起,做个健美先生的造型,得意的说道:“雪,你放心,家乡的饭菜,当痛快淋漓的吃,扭捏或者是故作文雅,那是不敬和虚伪,家乡的水,更不会伤我,就这一盆凉水,我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病?”
梅雪无语,一脸被丈夫打败的表情,给他擦干了身上的水珠儿,一边给他穿上军装,一边催促道:“刘大哥派来的车子,已经在门外等了好长时间,你快去吧,让刘大哥等着你不好!”
唐秋离走进东指总部作战室的时候,不由得一愣,他以为,来参加会议的,至少能达到几十人的规模,光是东指下属的部队,就有十几个旅,但是,作战室内,只有刘铁汉、杨克天和刘粹刚三个人,偌大的作战室内,显得很空旷。
看出了唐秋离的惊讶,刘铁汉解释道:“师长,鉴于您对东北的情况,细节部分不了解,我与克天、粹刚商量了一下,先把大致情况,向您汇报一下,召开军事会议的时间,由您决定!”
唐秋离暗暗感激刘铁汉他们的细心,自己久未主政东北,具体的情况相当生疏,如果立即召开大规模的军事会议,未免在很多问题的看法上,有失偏颇,虽然自己来自后世,大致的历史方向不会出错,可具体的局部和细节问题,并不比刘铁汉他们知道的多多少,何况,自己这个意外来当下世界的蝴蝶,这么一搅合,谁知道会在那个地方,彻底改变历史的走向。
唐秋离理解的点点头,说道:“铁汉兄,考虑的十分周到,那就先说说辽西战场现在的局势,还有,东指部队现在的兵力编制,武器装备等情况吧,我在国外可是听说了,你刘副师长现在可是富得流油,东指的兵力,快超过两个野战兵团了!”
刘铁汉得意的一笑,开始汇报,“师长,辽西战场目前的态势,用一句话就可以概括,相当沉闷,我们与关东军部队,长期处于对峙状态,但各自的出发点不同,我们按照师长的战略部署,是有意识的不采取主动进攻的态势,等待最佳的时机,而关东军在锦州一线的防御部队,是根本没有能力发起进攻。”
“说句大话,驻扎在辽中的关东军第七军司令官小林秀山中将,最大的心愿,是祈祷他们的那个狗屁的天照大神,我的部队,不打过锦州去,关东军第七军,是日军在辽西一线,与我军对峙的唯一主力军团,下辖四个乙等师团,加上若干的炮兵、装甲兵和其他辅助兵种,就他那十几万人,根本不够看。”
“我曾经派出部分部队,主动出击,将锦州防线,平均前推了三十余公里,结果怎样小林秀山那个王八蛋,压根儿连个屁都敢放,默认了事实,不但没有采取反击,还派人送来一封信,说什么我们共同的敌人,是苏联老毛子,真他妈的可笑!”
唐秋离大感兴趣,催促道:“哦,铁汉兄,还有这回事儿,你详细说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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