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印军代理司令官亚当斯中将,非常满意自己创造出的这种效果,他太了解自己手下的这些高级军官们,到底是个什么德行。
面临绝境,恐怕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向敌人投降,如何保住自己的生命,有这样的军官,下面的士兵,还能有斗志和战斗的勇气吗?
所以,亚当斯必须给他们制造出恐惧的结局,诚然,亚当斯本人,对中.人了解不多,并不知道,中国士兵是否会虐杀战俘,但这并不妨碍他,妖魔化中.人,将中国士兵,描述成为,一群毫无道德和公理,嗜杀的野兽。
此时此地,面对这样的绝境,为了能逼出军官们心底的那一点儿血性,哪怕是咒骂上帝,亚当斯也会毫不犹豫去做的。
是时候了,军官们的目光里,有了一丝的血红,都看着自己,亚当斯接着问道:“诸位先生们,你们愿意做战俘,成为毫无人性的中国士兵,肆意屠戮的对象吗?或者,是将自己和士兵的生命,交给未知的命运,选择其他的撤退路线吗?”
一个年轻的英国籍军官,霍然的站起来,激动的说道:“参谋长,不代理司令官阁下,我当然不愿意,接受两种悲惨命运的安排,我还要回到英国,我还要见到我的父母和妻子,司令官,您就下达命令吧!大英帝.官的血液里,不缺乏骑士的勇敢和无畏的精神!”
有人带头儿,军官们的情绪,就如同沸腾的铁水一般,冒着灼热的温度,群情激奋,纷纷站起来,大声喊道:“代理司令官阁下,您就下达命令吧,与中国人决一死战!”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浑身散发着咖喱味的印度籍准将,甚至拔出了随身的佩刀,杀气腾腾的说道:“司令官阁下,我以印度战神的名义发誓,要用这把刀,砍下那些中国黄皮猴子兵的脑袋,作为我此次决一死战的见证!”
亚当斯大喝一声,“好!西帕格准将的誓言,就是我们大家的共同心声!都请坐。”
看着斗志高昂的军官们,亚当斯的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他当然知道,对西多的进攻,会付出多大的代价,唐秋离的部队,既然占领了这里,堵住自己部队继续撤退的通道,岂能轻易的放弃,今夜,必将是一场血战。
但是,为了几万士兵的命运,和自己今后的升迁之路,能够顺畅,必须将士兵们,驱赶到战场上,与中国士兵拼命!
亚当斯的脸色,骤然变得冷酷起来,大声说道:“我命令,所有的炮兵,马上构筑炮兵阵地,用无休止的炮弹,淹没西多,将中国士兵,炸成粉末,炮击的时间,以我的命令为准,弹药量不加限制,把所有的炮弹都打出去,都倾泻到中国士兵的头上!”
“炮击停止之后,以坦克为先导,突击西多中.队的阵地,步兵跟随坦克进攻,诸位先生们要记住,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有一个夜晚,我已经得到确切的情报,沿着胡康河谷,尾追我们的独立师部队,最迟在明天上午九时左右,就能与我们的后卫部队交火!”
“大家都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因此,此次进攻,不许停顿,以攻取西多为唯一目的,一个部队打光了,其他部队按照作战序列,马上顶上去,炮兵部队的炮击方式,从中.队的前沿阵地,到他们的纵深,做地毯式炮火覆盖,成败在此一举!拿出你们的勇气来!”
说道这里,亚当斯的眼中,冒出冷森森的寒光,语气阴森的继续说道:“如果那个部队指挥官,因为没有勇气,畏缩不前或者是战场抗命的,我会毫不留情的亲手处决他,希望诸位先生都记住这一点!”
会议进行的时间很短,不过二十几分钟,亚当斯知道,现在的每一秒钟,对自己来说,都是宝贵的,但他成功的将十几个高级军官,变成了充满杀气的勇士,将会带领着他们的士兵,投入一场拼死的血战之中,为自己也是为他人,夺取一条生路。
但是,战局真如亚当斯所料的那样吗,他未免太过于乐观了,而且,还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更低估了唐秋离的智商,他得出的判断是,在西多阻击自己的独立师部队,没有重武器。
错误的判断,导致错误的战术安排,亚当斯拿出了英印军部队,所有剩下的火炮,共计四个美制155毫米口径的榴弹炮团,对西多进行饱和炮击,至于炮弹,亚当斯压根儿就没有放在心上,只要过了西多,一切都可以不计,而且,辎重部队还能减轻负担,大大的加快行军速度,反正也炮弹也带不走,统统打出去!
英印军炮兵的炮弹,将已经空无一人的西多前沿第一道阵地,炸得翻天覆地、尘土飞扬、硝烟弥漫,就是在第十旅的指挥所里,都能感觉到,大地在颤抖,紫红色的烟云,在西下的阳光映照下,愈发显得血一样殷红。
王毅武急的直搓手,在指挥所里团团转,他真不明白,师长还在等什么?另一方面,他也担心唐秋离的安全,如果英国佬的炮兵,炮击自己的纵深阵地,旅指挥所就在炮击范围之内,如果师长出现意外,自己就是死十回八回的,也无济于事。
他想劝说唐秋离离开这里,可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看看山虎,全神贯注的倾听着炮声,几名特卫,就在他身边待命,一旦发现情况危险,肯定是架起师长就走,王毅武这才稍微放点儿心。
唐秋离放下望远镜,看看手表,又看了一眼热锅蚂蚁似的的王毅武,对参谋长赵玉和说道:“玉和,英印军炮兵,已经炮击了十分钟,接下来,该进行延伸炮击了,打击我们的纵深阵地,正是时候,命令所有的炮兵,开始还击,务必一举摧毁亚历山大的炮兵阵地。”
赵玉和对背着步谈机的通讯兵说道:“命令,所有炮兵,立即开始还击!”
西多后方,独立师炮兵阵地,一门门大口径火炮,昂起粗大的炮口,随着师长唐秋离命令的下达,猛地一阵震天的巨响,炮口喷出灼热的火焰,炮弹离膛而去,划破空气,带着尖啸,飞向已经暴露的英印军炮兵阵地。
两个炮兵旅,十二个旅的重炮团,共计近两千门大口径火炮齐射,阵容和威势,岂是区区英印军炮兵,四个美制155毫米口径的榴弹炮团,所能比拟的。
密集得如同流星雨一般的炮弹,在英印军炮兵阵地上爆炸,独立师的炮兵,在与日军炮兵历次炮战之中,本事已经锻炼的出神入化,只要被捕捉到一个弹道,保准还回去十几发炮弹,何况,英印军的炮兵,不停顿的打了十分钟,阵地就如同没穿衣服一样,裸露在独立师炮兵观察员的眼睛里。
炮弹就跟长了眼睛一样,准确的落在英印军炮兵的炮位上,一声巨响,一团火光,在漫天的霞光下,大英帝国的优秀子孙,和他们的大炮一起,化为一蓬血雨,遍地的零件儿。
亚当斯亲临一线,到前沿观察炮击效果,正满意的频频点头,被身后几公里远处,传来的巨大爆炸声,惊得一哆嗦,身边的一个参谋,惊慌的喊道:“代理司令官,您快看,好像是我们的炮兵阵地,遭到了中.队的炮击!”
亚当斯骇然的回头,看到的,却是他的炮兵阵地上,翻滚着一团团的彤云,仿佛是地底下的岩浆,奔涌而出,而他的前面,炮弹爆炸声,戛然而止,即便是猪脑子,也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唐秋离用中国式的兵法,又给大英帝国的将军,上了一堂生动的战术课。
亚当斯的眼睛,立马充血,一把揪住一个参谋的衣领子,声嘶力竭的吼道:“告诉我,独立师部队,那里来的这么多的重炮,为什么不炮击我的步兵,告诉我!”
可怜的小参谋,看着状若疯狂的代理司令官阁下,翻着白眼儿,几乎昏厥过去,别说回答问话了,就是站着,也全凭死死揪住衣领的大手。
亚当斯一把甩开半昏迷的小参谋,眼里闪动着赌徒般的幽光,下达了两个命令,“所有部队,按照原计划,开始进攻,畏缩不前者,格杀勿论,临阵退却者,就地枪决,军法官,立即将那个先头团的团长,就地枪决!”
亚当斯拼命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停下是个死,继续进攻也是个死,干掉了自己炮兵的独立师炮兵,马上就会用雨点般的炮弹,覆盖自己的部队,左右都是个死,莫不如干脆的去死,亚当斯带着一种绝望的快意,驱使英印军士兵和坦克,朝着西多阵地,发起了第一次疯狂的进攻。
至于那个倒霉的先头团团长,没有人去同情或者是怜悯他,就凭着他谎报军情,搭进去四个美制155榴弹炮团,就死有余辜。
一百多辆英军坦克,屁股后头冒出一股黑烟,吼叫着开动了,坦克后面,是一坨坨的英印军士兵,夜幕降临,依稀的薄暮下,英印军对西多阻击阵地的第一次进攻,终于开始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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