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师副师长兼苏鲁机动兵团司令官唐秋生中将,带领步兵、炮兵、坦克部队,在急急赶往乌滨的路上,接到了师指转来的,关于包德温矿区阻击战,第一天的战况,唐秋生一看,当时就明白事态的严重性,仅就一次战斗而言,独立师的任何一支部队,都没有出现过伤亡过半的情况。
他更清楚,为了阻击超过自己兵力几倍以上的日军主力部队,常风部队和于光涵部队,所付出的代价,以他的经验判断,仅以独立师在包德温矿区现有的兵力,只能阻击日军一至两天,也就是说,明天,将会是一场生死考验。
即便是能阻击日军主力于包德温矿区一至两天,常风指挥的部队,必然会是以全军覆没的代价,而取得的,包括于光涵指挥的四个旅,也会伤亡惨重。
已经是七月四日夜十点多钟,德岗的战斗,还处在僵持状态之中,被包围的一个半营的直属兵团战士,尝试了几次突围,都没有成功,心急如焚的唐秋离,尽管手里有几万兵力,几百门重型火炮和几百辆坦克,面对这种情况,也是束手无策。
幸好,与被包围部队的通讯联系,始终没有中断,被寄予厚望的楚天特战支队,正在支队长楚天上校的带领下,四个分队兵力,夤夜赶来德岗,唐秋离把包德温矿区战况,通报给秋生哥,他知道,秋生哥看到战况通报之后,明白自己要怎么去做。
唐秋生带领的部队,为直属兵团三个步兵旅、自己不同三个步兵旅,还有炮兵和坦克部队,按照现在的行军速度,赶到乌滨在赶到包德温矿区,最快也得明天凌晨五点钟左右,而在此之前,谁也不敢保证,日军会否在增援部队到达之前,对常风部队的阻击线,发动最凶猛的攻击。
唐秋生看看夜光表,皱一下眉头,对身边的作战参谋说道:“传达我的命令,把部队所有的车辆,集中在一起,至少要装载两个旅的兵力和装备,还有,一个炮兵旅、三个火箭炮营、一个坦克旅,组成快速部队,先于大部队四个小时,赶到包德温矿区。”
随后,唐秋生对警卫营长说道“派出一个连,跟我立即出发,去包德温矿区,”警卫营营长一阵迟疑,说道:“司令官,根据师部警卫大队大队长黄山虎少将的命令,和独立师警卫部队保卫条例规定,兵团级以上指挥官,不得先于部队抵达作战区域,如果确有必要,需经过师长或者是黄大队长的批准。”
唐秋生气笑了,这不一根筋吗?山虎弄出的保卫条例,明显是奔着小秋去的,几个兵团司令官,也就是自己这位堂弟,爱冒险,几次下来,弄得大家提心吊胆的,这个保卫条例,还是自己与刘铁汉商量之后,授意山虎搞出来的。
没想到,今天却被自己的警卫营长用上了,作茧自缚,唐秋生不禁想起这个词来,但这话还不能对警卫营长明说,“这样,于营长,因为战场情况十分紧急,我必须赶过去,你这面申请,我这面出发,两不耽误,如何?”
就这样,在警卫营长极不情愿的目光下,唐秋生带着一个警卫连,先于大部队赶往包德温矿区,路过乌滨的时候,就隐约听到了前方传来的枪炮声,心里大为着急,不会是伊藤连夜对常风的阻击部队,发动攻击了吧?
到了包德温矿区,枪炮声已经平息下来,刺鼻的硝烟味,在夜空里弥漫,他放下心来,只要不是日军提前进攻就好,急忙往常风的指挥部走去。
常风听到独立师第三号人物马上就到了自己的指挥部,急忙迎出去,唐秋生还是那种波澜不惊的淡定,而唐秋生眼里的常风,却非常的憔悴,双眼布满血丝,显得特别疲惫,不知道为什么,唐秋生温和的目光扫过来,常风心里的焦躁和压抑,竟然去掉大半。
这是与见到师长唐秋离截然不同的感觉,唐秋生给人以安定和沉稳,即便是再浮躁的人,在他面前,都不自觉的收敛性子,这一年,唐秋生也不过三十四、五岁,在独立师所有高级指挥官里,是性格最沉稳的一个。
常风迎上前几步,说道:“副师长,您来了,我的压力就没有了,也不怕您笑话,打了几年的仗,还从来没有向今天这样,心始终悬着,不托底,”就这句话,唐秋生听出了很多的内涵,一笑,说道:“师长知道你这里压力很大,班茂战役刚一结束,就接到师指的命令,组建乌滨战役指挥部,还带来大批的部队。”
稍微停顿一下,唐秋生回忆似的说道:“常风,咱们两个,认识也有几年了,你担任我的参谋长,也有一年多的时间吧?即使是在淞沪战场,那样险恶的局面下,我也没有听过你说这样的话,”常风不禁赫然,往昔的铁血岁月,浮现在脑海里。
当年,常风作为苏鲁机动兵团参谋长的时候,无论是在吴淞口保卫战,还是在杭州湾反登陆战之中,率部打出了独立师的威风,几万名日军士兵,丧命在他的手下,常风以二十几岁的年纪,被蒋委员长破格晋升为少将,在当时的国民政府军界,曾经引起很大的轰动。
想到这些,常风暗自想到,“是不是自己一开始的出发点,就不对呢?奉命阻击日军,带着必死的信念,却没有考虑到不必要去死,也会赢得战役的胜利,也许,是自己的心态变了许多吧,”常风霍然立正,敬礼,“报告副师长,常风一切听从您的指挥!”
当下,唐秋生静静的听完常风,关于今天半天战斗的详细汇报,少卿,唐秋生说道:“常风,今天的战斗,你虽然付出了较大的伤亡,可是,也给了日军以重大的杀伤,能以三万之众,阻击四十余万日军一天的时间,不简单。”
常风不禁摇摇头,显然对自己指挥的部队,出现这么大的伤亡,不能释怀,唐秋生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继续说道:“经过今天白天的激烈战斗,伊藤严三郎一定会认为,我们的阻击部队,是抱着必死的信念,来阻击他继续北进德岗的,明天的进攻,会更加猛烈。”
“虽然我带来了援兵,可相比于日军,我们的兵力,还是处于劣势,这样,改变一下作战方式,我们连夜放弃包德温矿区阻击线,后撤至乌滨,以直属兵团四个步兵旅,苏鲁机动兵团七个步兵旅,在乌滨构筑两道阻击线,以加深防御纵深的厚度。”
“于光涵带着两个旅的部队,继续进行不断的对日军进行侧击和骚扰,配合正面阻击战场,我们就包德温矿区,给伊藤唱一出空城计,然后,以四个旅的兵力,在包德温矿区至乌滨的道路上设伏,出其不意的打日军一家伙,伏击部队随即撤回乌滨,这也是阻击战之中的一次伏击战。”
常风一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包德温矿区,至德岗之间,这唯一可以依托的有利地形,再者说,到乌滨不过二十余公里的距离,这么短的距离设伏,要摆开四个旅的兵力,光是隐蔽就是个大问题,奇思妙想,都说师长爱弄险,唐副师长也差不到哪去!莫非这是唐氏兄弟的共性?
想想也就释然了,唐副师长手里现在有本钱,独立师在缅北的部队,除了师长唐秋离手里的四个旅之外,其余的部队,都集中在唐秋生的手里,十三个步兵旅,还有大量的炮兵和坦克部队,二十多万人,挡在那里,都是一道铜墙铁壁。
趁着夜色,直属兵团第八旅和苏鲁机动兵团第九旅,悄悄的撤离了包德温矿区阵地,临撤走的时候,战士们也没有空着手,在阵地各处,交通要道上,埋设了大批的地雷,就算小鬼子的炮火,引爆了绝大部分,剩下的,也足矣让小鬼子头痛的了。
第二天凌晨四点多钟,被于光涵部队折腾得睡不好觉的日军士兵,打着哈欠,浑身软绵绵的集合,准备开始进攻,无论是气势还是精神头,都比第一天的时候差远了,伊藤本人,也没有休息好,不知道为什么,一大早上醒来,总司令官阁下的心情,就不太对心思,阴沉着脸,耷拉着肿眼泡,看哪个都不顺眼。
伺候他的勤务兵,被狠狠的赏了几记耳光,一个高级参谋,平时是大将阁下眼前的红人儿,也挨了一顿劈头盖脑的臭骂,司令部里,那位少尉机要员玉子小姐,平时仗着自己美貌加风骚,在伊藤总司令官面前,也敢撒撒娇、耍耍嗲。
可今天,玉子小姐端庄得跟圣女似的,大气儿不敢出,平时军装衣领半开,酥胸微露、雪白的硕乳,勾起男人澎湃的血液,今天,军装的风纪扣扣得严严实实.
“笑话,也不看什么时候,这老家伙今天的心思不对,别自找麻烦,”玉子小姐一边装模作样的调试电台,一边暗暗想到。
好不容易,等大将阁下,吃完这顿无比沉闷的早餐,参谋长小泉小心翼翼的请示到,“总司令官阁下,预定的攻击时间到了,”伊藤看了小泉一眼,擦擦嘴角,嗓音干涩的说道:“开始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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