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军西南防线总指挥薛岳,在娄山关前的第一仗,打的快、准、狠,一个半小时,就干脆利索的结束了战斗,日军后续的主力部队赶到时,只看到战后的战场,一千多具士兵的尸体。
铃木师团长,听到参谋长的判断后,瞪大牛眼,难以置信的喊道:“哈尼?不可能,一个联队,全军覆没,无一生还,绝对不可能,支那政府军没有这样的战斗力,立即派出大批的搜索部队,寻找野村联队的下落,电台要不停的呼叫,知道找到为止。”
参谋长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他真想让师团长阁下,亲自到堆满皇军士兵尸体的山脚下去看看,用肉搏战歼灭了一千多皇军士兵,其余的,还能有生存的希望吗?不过,看到铃木师团长几乎要崩溃的模样,参谋长还是下达了搜寻的命令。
其实,铃木已经基本相信了参谋长的判断,可其余的两千多人呢?到哪里去了?支那有句俗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抱着一线希望,尽管这个希望在他的内心里,十分的渺茫,还是盼望出现奇迹。
到了下半夜三点多钟,大部分搜索部队,都已经回来了,无一例外的,带来的都是让铃木陷于绝望的消息,这些日军搜索小部队,还是很谨慎的,只搜索了炮击区域,至于娄山关高地上,根本没有踏足。
夜色之中的娄山关,黑暗猛兽般,似乎要吞噬这些外敌,看得日军士兵浑身发毛,其实,他们大部分都相信,野村联队全军覆没了,不看别的,就看那数不清的弹坑,还有残破的衣片,碎成几截的武器,足以证明一切。
满山鬼火似的手电筒光亮,早就惊动了山顶阵地上的中央军士兵,指挥官一个电话,打到总指挥部,薛岳刚刚躺下休息,就被值班参谋叫起来,接过话筒,语气沉稳的问道:“娄山关主峰守军吗?有什么情况发生?”
“报告总指挥,我是娄山关主阵地守军,第四集团军二三三师师长戴安明,前沿阵地发现大批日军,应该是日军主力部队到达了,不过,他们似乎在咱们炮击后的区域,寻找什么,满山都是手电筒,请示总指挥,我们师是不是下山去干他一家伙?”戴安明兴奋不已的说道,在他看来,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薛岳被戴安明的想法,小小的诱惑了一下,急忙问道:“你看清楚了,是日军主力部队到达,搜山的日军数量多少,是否接近了前沿阵地?有没有大举进攻的迹象?我要知道真实情况。”
戴安明兴奋非常的声音,灌进薛岳的耳朵里,“总指挥,是日军主力,很多的车灯光,还有坦克的马达声,另外,根据手电筒光判断,进入我们炮击区域的,不会超过两千人,而且是分散在很大的范围之内。”
薛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不管日本人搞什么名堂,这送到嘴边的肥肉,不狠狠咬一口,对不起这机会,他决心打着一仗,严肃的说道:“好,我命令你们师,出动两个团,从左右两个方向,隐蔽接敌,记住,只打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必须撤回主峰阵地,决不可恋战,日军的炮火准备时间,不会超过三十分钟,清楚没有?”
戴安明乐了,说道:“总指挥,您就瞧好吧,我亲自带队摸过去,咱们不用枪,就用手榴弹干这帮小鬼子,”薛岳放下电话,马上走到指挥部瞭望孔那边,把望远镜镜头对准的漆黑的山峦,在他这个角度,不能直接看见即将发生的战斗,却并不妨碍他对战场形势的判断。
二十多分钟后,沉闷的爆炸声,远远的传过来,依稀可以看见爆炸产生的火光,薛岳注意倾听,爆炸声过后,才听见日式三八枪独有的“啪勾”射击声,戴安明和日军交火了,薛岳紧盯着手表,果然,二十分钟之后,听不见爆炸声,又过了一会儿,枪声也逐渐平息下来。
薛岳满意的点点头,戴安明还是很理智的,没有贪多,要是被日军大部队缠住,或者是被日军炮火覆盖,这损失可就大了,桌上的电话,忽然“叮铃铃”急促的响起来,薛岳抓起电话,“总指挥,太过瘾了,四千多弟兄,每人五枚手榴弹,一股脑的扔出去,小鬼子是人仰马翻,血肉横飞,打得痛快,保守估计,小鬼子至少撂在咱们阵地前一千多人,咱们没有阵亡,只有三十多个负伤的。”戴安明可着嗓门喊道。
薛岳狠狠的一击掌,说道:“好!戴师长,弟兄们辛苦了,抓紧休息,明天会有恶仗,注意观察日军的动向,不可大意,有情况随时汇报,我给你们二三三师请功。”
铃木三郎要疯了,二十几分钟的功夫,数支搜索部队,被突如其来的手榴弹,炸得一个不剩,等主力部队包抄过去之后,这些支那政府军士兵,鬼一样消失在夜色之中,野村联队没找回来,又搭进去一千多人。
只能用想吃人,来形容铃木此时的心情,倒霉到家了,还没有正式开战,就搭进去一个多联队,他可以肯定,野村联队完蛋了,支那政府军在娄山关有了严密布置,严阵以待,可是,支那士兵的战斗力,是从何而来的?
找不到答案,接连吃亏,铃木郁闷的要吐血,机要参谋跑过来,双手递给他一封电报,说道:“师团长阁下,派遣军总指挥部来电,要您亲阅。”
铃木三郎接过电报一看,鼻子差点儿气歪了,“铃木师团长,你部已经到达娄山关前,为何还不立即发动进攻,不能按期完成总司令部下达的作战任务,后果你是知道的,此外,野村联队的战果如何?为何不上报?落款是寺内寿一大将。”
满纸的指责,一片质问,铃木三郎火冒三丈,几把撕碎了电报,受伤的恶狼一样,大骂一声“八嘎”,他很生气,寺内寿一这个老家伙,离着娄山关还有一百多公里,不了解情况,就逼着我进攻,敌情不明,又是在黑夜,这仗有发儿打吗?要不是你逼得紧,我也不能搭进去一个联队的兵力,连支那政府军士兵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他暴喝一声,“给总司令部回电,”吓得侍立在一旁的机要参谋一哆嗦,“总司令官阁下,我师团野村联队,与昨日傍晚六时整,准时推进至娄山关前,可是,由于联队长野村轻敌冒进,陷入支那政府军包围圈之中,全体玉碎。”
“根据战场情况判断,支那政府军,已经在娄山关布置了严密的防线,如果贸然发动攻击,炮火不及准备,夜战非我皇军之擅长,支那士兵占据有利地形,伤亡定会极大,我师团已经决定,在天亮之后,对娄山关上的支那政府军,进行毁灭性的打击,也为炮兵修筑阵地,赢得时间,”署名是铃木三郎。
铃木豁出去了,这个老混蛋,就知道命令进攻,也不问问实际情况,我的火炮,刚从牵引车上卸下来,战车倒是有不少,可能爬山吗?这样去进攻据险固守的支那政府军阵地,铃木师团非得打残不可,老子就是抗命不尊,大不了不干这个窝火的师团长了,破罐子,摔呗,总好过命令士兵去无谓的玉碎。
接到铃木三郎的回电,寺内寿一也是吓一跳,还没开打,一个联队就没了,铃木的火气不小,距离天亮不过两三个小时,就原谅他这一回。
寺内寿一选择了妥协,也原谅了铃木的无礼和抗命,可是,谁又知道,我内心的焦虑,两手按着重庆,心牵挂南宁,那个支那魔鬼唐秋离,在南宁方向搞出这么大动静,是逼着我回兵增援南宁,解重庆之围,所以,时间对于南方派遣军来说,弥足珍贵,寺内寿一感觉到,脑袋疼得厉害。
在武鸣指挥部队,逐步压缩多南宁日军包围圈的唐秋离,在一个多小时之后,就接到了薛岳在娄山关首战告捷,歼灭日军一个联队的情报,他也很高兴,薛岳就是比顾祝同那个草包强,这个胜利,至少能帮中央军多抗一个月的时间,底气足了吗。
参谋长常风,看着唐秋离很高兴,提醒到:“师长,是不是以您的名义,给国民政府和薛岳本人,发一封祝贺电报?”
唐秋离摇摇头,略带苦笑着说道:“算了,蒋委员长现在看我,跟日本人差不多,好不容易出了个能打的薛岳,别把咱们的好心给弄歪了,他本来就多疑,以为我要惦记薛岳,不是让蒋委员长失眠呢吗?费力不讨好的事儿,咱们不干!”唐秋离和常风同时大笑起来。
八月十一日,天色一放亮,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的薛岳,第一个来到前沿指挥部,娄山关周围群山的雾气,如梦似幻,还没有消散,一副黔北清晨静谧的风光,薄雾之中,忽然大片的火光一闪,紧接着,滚雷般的闷响,在清晨的空气中荡漾开来。
薛岳拳头一紧,日军开始发动攻击了,而且,根据炮击强度判断,至少有一千多门火炮,日军一出手,就来了雷霆万钧的一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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