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线通信耳麦里,周必洋笑着说,“尽管我有充分的思想准备,但你也不要太忽悠我,上半夜我成了你戏中的道具,下半夜你要是再让我当一个观众,那就太不够朋友了。”
“呵呵。”顿了顿,向天亮一声坏笑,“老周,刚才你也听到了,那棵老矮树离大门不到三十五米,离大门旁边的边门不到三十米,你明白了吗?”
周必洋道:“我当然明白,你家里的布局我不知道,但你家的院子的布局我还是知道的,难道你把他们放进来后,还能先断他们的后路,再逼着他们从大门和边门逃跑,好让我在门外来个张网捕鱼?”
“我说我就是这样想的,你信不信?”向天亮笑着说道,“我向你借了三把狙击步枪,我的百花楼里有三个枪法比你还要厉害的神枪手,你认为我们断不了他们的后路吗?他们没有了后路他们还能往哪里跑?”
周必洋道:“我相信,我相信,就你一个人的枪法,就能断了人家的后路,可是,你家的大门边门是人家能随便打得开的吗?用杜贵临的话说,请十个最好的专家用十个小时也打不开你家门上的那种组合锁。”
“可是,你不知道我家门锁的小秘密。”向天亮道,“一方面你说得没错,请十个最好的专家用%一%本%读-小说 十个小时也打不开我家门上的那种组合锁,但是另一方面,我家门上的那种组合锁,在门里面是不防的,没有任何防范措施,只需拿手轻轻一摁,大门边门立即应声洞开。”
“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周必洋问道,“你家门锁的秘密我都不知道,你怎么保证他们会知道这个秘密呢?”
“他们是不知道,但另外有人知道啊。”向天亮笑道,“能从里面看出我家门锁秘密的人,除了我百花楼里的人,还有小河对面三元贸易公司大楼的人,只要是有心人,只要是认真的观察,就能发现我家门锁上的秘密。”
“噢,我明白了,你这是想一箭双雕啊。”周必洋道,“卖个破绽,给人家留一条不是生路的退路,而更重要的是,你想乘机验证一下,今晚的不速之客与三元贸易公司有没有关系。”
“是的。”顿了顿,向天亮问道,“老周,你虽然刚从清河调回滨海不久,但对咱们滨海的治安现状,应该说还是了然于胸的,你认为经过这几年的严厉打击和重点整治,咱们滨海还有团伙形式的地下武装吗?”
周必洋道:“关于这方面的评估,我和邵局蔡局的观点是一致的,民间枪枝还有不少,每年个体用枪犯罪的案子时有发生,但尚不存在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更应该不大会发生团伙形式的武装犯罪。”
向天亮冷笑了一声,“呵,刚刚过去的一天发生的事情,充分证明你们的判断是错误的,tnt炸药,高爆炸弹,进口燃烧弹,火箭筒,ak47,短时间内纠集十数人的武装袭击,你还能说咱们滨海没有团伙形式的地下武装吗?”
“惭愧,惭愧。”周必洋道,“事实证明你的判断是对的,我们太乐观了,太高估形势了。”
“话也不能这么讲。”向天亮道,“你们忙于日常工作和办不完的案子,是没有时间思考罢了,而我与你们恰好相反,我有时间胡思乱想,比方说最近我就有一个新想法。”
周必洋道:“你不要谦虚了,你的胡思乱想比某些人所谓的真知灼见都要高明百倍千倍。”
向天亮道:“我认为,具体就咱们滨海市来说,单独或孤立的团伙形式的武装犯罪已经很难生存,但它或它们却可以用其他新的形式继续生存,比方说依附于某一个经济组织。”
周必洋道:“你的意思我明白,比方说象你家小河对面的三元贸易公司。”
向天亮道:“老周,你是知道我家地下有个靶场的,为此我还购置了一台最先进的遥感测声仪,这台遥感测声仪不只一次的测到附近地下类似于枪声的声波和声纹,而这台遥感测声仪的有效工作半径只有三百三十米,你看看我家半径三百三十米的范围内,还有什么地方是能够在地下整出大动静来的?”
周必洋道:“绝大部分都是居民区和商业区,当然只有三元贸易公司了。”
向天亮道:“所以,不是我固执的要盯着三元贸易公司,而是残酷的现实让我连睡觉的时候都要开着一只眼睛去盯着它。”
周必洋道:“理解,非常理解,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向天亮道:“对了,袭击运钞车的那几个被击毙的歹徒,他们的身份查清楚了没有?”
周必洋道:“正在查,好象不是咱们本地人,而调阅外来人员档案需要一个过程。”
向天亮道:“希望接下来有戏,逮几个能说话的,你这个预审专家就有活干了。”
周必洋道:“但愿如此,那我就在你家外面守着,希望能多捡几个老玉米吃吃。”
向天亮道:“我可提醒你啊,捡老玉米的时候,别忘了可能还有眼红你的人。”
周必洋道:“我也想到了,我的人一半负责捡老玉米,一半对付可能出现的抢老玉米的人。”
向天亮道:“那就好,别为了捡几个老玉米而让人家包了饺子。”
……
向天亮和周必洋通话的时候,朱琴和黄颖在,林若云和林若雨与丁丁和丁当也都在。
朱琴和黄颖能懂,林若云快十八岁了,丁丁十六岁,她俩也听得明白,可十三岁的林若雨和十二岁的丁当就有点一知半解了,两个小丫头毫无睡意,充满了好奇。
林若雨问道:“天亮哥,什么老玉米呀?”
向天亮笑着反问,“丫头,难道你连老玉米都不知道吗?”
丁当抢着说,“我知道,我知道。”一双小手抓住了向天亮的那里,“它就是老玉米,我不但见过,我还吃过呢。”
向天亮呵呵大笑。
朱琴笑着说,“丁当真是聪明。”
黄颖笑着说,“说得很形象么。”
“两个臭娘们,不过我喜欢你们这种教育下一代的勇气和方法。”向天亮笑骂着,忽地转向林若云和丁丁问道,“若云,丁丁,你们认为丁当说得对吗?”
毕竟是大姑娘了,林若云和丁丁都脸红了,尽管她们也是吃过“老玉米”的。
向天亮笑道:“我宣布,凡是不说话的,取消一个月吃老玉米的资格。”
这个威胁立竿见影,林若云说,“丁当说得又对又不对,天亮哥说的老玉米指的是坏蛋,丁当说的是天亮哥身上的坏蛋,坏蛋就是老玉米,老玉米就是坏蛋。”
“呵呵,若云说得好,说得好啊。”向天亮笑着大声赞扬。
丁丁也不甘落后,“丁当说的只是一个比喻而已,敌人那个老玉米是要被消灭掉的,天亮哥身上的这个老玉米是用来吃的,不能吃掉也吃不掉,但能天天吃月月吃年年吃,一辈子都有得吃呢。”
“呵呵,丁丁也说得很好,这就叫一分为二嘛。”向天亮咧着嘴乐道。
林若雨又问了,“天亮哥,什么叫包饺子呀?”
“这个这个……这个包饺子么。”向天亮忍着笑说道,“这个包饺子你们都懂的也都会的啊,比方说,你们的妈妈就很会包饺子,上面会包,下面更会包,包得可好了,又比方说,若云和丁丁也包过饺子,但你们包饺子的水平还不行,以后可要加强学习哦,至于若雨和丁当,你们的嘴巴太小,还包不了饺子,我相信等你们长大以后,包饺子的水平一定会比你们的妈妈和姐姐还要好。”
朱琴和黄颖抡着粉拳捶打向天亮。
向天亮坏笑着又道:“若雨,丁当,我再比方说,你们的妈妈和姐姐,还有你们自己,下面是空空如也,那就是为了包饺子而准备的哟。”
林若雨和丁当拍着小手叫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什么叫包饺子了。”
向天亮笑着问道:“是么,那你们说说什么是包饺子呢?”
林若雨说,“就是,就是你的老玉米,进了妈妈的洞洞呗。”
丁当说,“还有,你的老玉米进了妈妈的洞洞后,还要动动呗。”
向天亮捧腹大乐,“洞洞动动,动动洞洞,说得好,说得好,说出了老玉米和包饺子的精髓啊。”
朱琴娇声嗔道:“天亮,你有完没完,都让人家听去了。”
啊,向天亮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耳朵上,还戴着无线通信耳麦,而且忘关了。
“老周。”向天亮试着喊了一声。
“哈哈。”周必洋大笑,“幸福,什么叫幸福,这就是最大的幸福啊。”
向天亮嚷道:“狗日的老周,你偷听啊。”
周必洋笑道:“你去,我倒是不想听来着,可我敢关掉无线通信耳麦吗。”
“老周,记得回去重温一下保密条例哦。”向天亮道。
“明白,哈哈,烂在肚子里,保证烂在肚子里。”周必洋还在笑着。
这时,无线通信耳麦里响起了李玟的声音。
“天亮,老矮树又在晃动了,老矮树又在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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