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你怎么回事啊.”向天亮一脸的不以为然,“滨海市和清河市是山水相连的邻居,你不会真的不了解滨海市的情况吧。”
“我不象你,你以为我也是包打听啊。”高兴笑着说,“我的这几位新同事,除了刘一然以外,认识算是认识,但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对他们的了解确实不多,更不知道谁是我的后援。”
向天亮道:“老谭谭市长就是一个,而且还是你最大的后援啊。”
“我是说谭市长除外。”高兴道,“许西平肯定不算,刘一然是新来的,那么在王玉成、陈瑞青和邱少华三个人里,谁有可能成为我的后援?”
向天亮说,“王玉成肯定不是,你可千万要小心他,他不但不能成为你的后援,而且还会是你在市政府里最直接的敌人。”
“哦,这是为什么,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吗?”高兴有些动容。
向天亮笑道:“许西平当然会打压你,但这个家伙是个伪君子,道貌岸然,他绝对不会公开搞你,而只敢在背后搞些小动作,而王玉成却敢公开挤兑你。”
“我知道,王玉成在省里的后台很硬气。”高兴点着头道。
“硬气个屁。”向天亮乐道,“省委常委有十五个,个别常委的支持,又不是正副书记,能叫做硬气吗?”
“倒也是。”高兴笑着问道,“那你凭什么说他敢公开挤兑我呢?”
“呵呵,人家心里窝着火嘛。”向天亮笑道,“你现在的位置,市委常委兼副市长,是王玉成做梦都想要的,现在被你给占了,他心里能没气吗,市委常委兼副市长与非常委副市长,简直是天壤之别啊。”
高兴不解地问,“上面有过让王玉成进常委会的计划吗?”
向天亮咧了咧嘴,“没有,但王玉成认为有,他认为你现在这个位置应该是他的。”
“蛮不讲理嘛。”高兴道。
“说得对,那老小子就是蛮不讲理。”向天亮笑。
高兴挥着手道:“不怕他,有你帮忙,他要是当面挤兑我,我敢揍那老小子的。”
“以硬对硬,那老小子准怵。”向天亮笑着说道,“因为他没有帮手,而你不一样,除了谭市长,邱少华也会帮你,邱少华是谭市长的铁杆,虽然看谭市长的眼色行事,但有时候也不一定全听,我和谭市长僵过几回,他还曾暗中帮过我,所以,邱少华至少是能帮你的。”
点了点头,高兴又问道:“陈瑞青怎么样?”
向天亮笑了笑,“你和陈瑞青都是清河市老乡,也是老熟人了,你觉得他怎么样?”
“嗯,好象性格有点软。”高兴思忖着道,“他和我不一样,我是工人出身,他是教师出身,知识分子么,理想主义者,心思重,但胆子小,为人还不错,而说到工作么,却相对有些保守,论开拓性,我自认为不比他差,好象没听说他这两年在滨海干出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来。”
“老高,你果然很了解陈瑞青么。”向天亮点着头笑问,“那你知道他现在的处境吗?”
“你是说他属于哪个阵营吧?”高兴自问自答,“这我当然知道,他最早是许西平的人,是许西平派到原来的滨海县,在你身边当卧底的,可他怕你收拾他,又不愿为许西平当炮灰,为了自保而投靠了现在的市委组织部部长李云飞,现在与李云飞及东海区区委书记高永卿是一伙的,李云飞的关系直通省委书记黄正忠,所以许西平想报复陈瑞青,可一直无从下手和不敢下手。”
“那么。”顿了顿,向天亮得意地说道,“如果我说陈瑞青会帮你,你信不信?”
高兴哎了一声,“你不会把他给拉过来了吧?”
向天亮说,“差不多,属于身在曹营心在汉之类,如果我逼他,他甚至会公开站到咱们这边来。”
高兴忙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向天亮道:“是这么一回事,他不是为了自保而投靠了李云飞吗,可李云飞也不敢太过得罪许西平,而仅还与许西平暗中有些来往,陈瑞青觉得李云飞不靠谱,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就和我挂上了钩,还别说,他向我通报了不少消息,当然了,这次我也帮了他,许西平想把他搞走,是陈书记和谭市长让他留在了副市长的位置上。”
高兴一边点头,一边笑着说道:“经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有底了。”
向天亮说,“再说了,你老高有一个巨大的优势,在市政府领导班子是独一份的。”
高兴说,“什么独一份的优势,你给我打气,可不能忽悠我啊。”
向天亮说,“资历,你的资历。”
高兴说,“我的资历也用得上吗?”
向天亮说,“当然,以你的资历,足可以倚老卖老,在气势上压他们一头。”
高兴说,“我的资历够格吗?”
向天亮说,“够格,你听我一一道来,谭市长,你当清河市建设局二把手的时候,是正儿八经的副处级,可他那时候才刚升为正科级,我说得对不对?”
高兴说,“好象是这样,后来他升副县长时,我正好是清河市民政局局长。”
向天亮说,“再说许西平,你刚当上清河市建设局副局长时,他还只是清河市财政局的一名小科长,后来他当上财政局副局长时,你已经在清河市建设局副局长的位置上待了好几年了。”
高兴说,“不错,每一个台阶我都比他早好几年。”
向天亮说,“至于其他几位,那就更不能和你比了,陈瑞青在县里当司法局副局长的时候,不过就是副科级,你那时已经是副处级,整整相差两个级别嘛。”
高兴说,“那是,他在我面前就是一个小字辈,得欠着腰跟我说话。”
向天亮说,“老小子王玉成呢,他也就比谭市长的资历稍深一些,早一年当上副县长么,但和你比差得还有些远。”
高兴说,“是的,我记得他作为副县长候选人时,我还被临时抽调到市委组织部考察组,去南河县考察过他。”
向天亮说,“还有邱少华,在你面前就算是小兵拉子了。”
高兴说,“我知道,他以前就是谭市长的一个小跟班,这小子运气够好,升得很快啊。”
向天亮说,“所以你想想,面对着他们,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高兴说,“是没什么好怕的。”
向天亮说,“官场上论资排辈,理所当然,你该瞪眼时就能瞪眼,你想拍桌子时也是可以拍几下的。”
“哈哈。”
“呵呵。”
边喝边谈,直到用毕晚饭,向天亮才把高兴送出南北茶楼。
向天亮想回百花楼,却在暗道里碰上了柳清清和林霞。
不由分说,柳清清和林霞把向天亮拉回到南北茶楼。
“哎,哎,你们两个想干什么?”向天亮问道,“这几天我都归兰姐和秀云姐使用,你们两个不在计划之内。”
柳清清笑道:“我们不想做坏事,你别想歪了。”
林霞笑道:“我们是奉美兰之命陪你,今晚市委新班子聚餐,兰姐也应邀出席,一时半会还回不来。”
“可是,也用不着把我拉到茶楼里来啊。”向天亮苦笑道,“昨天晚上我的床上先后爬上来六个臭娘们,整整折腾了一夜,我得恢复元气不是?”
“嘻嘻,你别客气,我们知道你已经恢复了元气。”柳清清笑着说,“待会儿呀,有一位朋友要见你,因为是个男的,所以你要在南北茶楼见他。”
“谁啊,搞得这么神经兮兮的。”
向天亮带着不满,被柳清清和林霞拽回到七楼的专用包厢里。
柳清清说,“这个朋友你认识的,北碚区区委书记单可信。”
向天亮咦了一声,“单可信?他找我干什么,他是余胜春的人啊。”
柳清清说,“人家要见你,什么事我们可不知道。”
“那他人呢?”向天亮问道。
“还在路上呢。”林霞笑着说道,“大概要一个小时以后才能赶到,我们怕到时候找不到你,所以先把你截住。”
向天亮更好奇了,“奉美兰之命,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林霞说,“单可信书记原来是想见美兰的,可美兰没空,是她在电话里告诉单可信书记,找你和找她是一样的。”
“没说是什么事吗?”向天亮皱起了眉头,“这个单可信书记,我可从来没有他打过交道啊。”
“不知道。”柳清清摇着头说,“据我们判断,他看清了市委新班子的形势,是要改换门庭,所以才主动找美兰,主动向咱们靠拢。”
向天亮点头道:“很有这个可能,这个单可信书记相当有能力,真要是靠过来的话,余胜春就被釜底抽薪了,可是,可是我有一事不明。”
林霞问,“什么事呀?”
向天亮道:“美兰姐要我见这个单可信书记,为什么让你们两个陪着呢?”
柳清清和林霞同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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