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囊,头疼,无奈。
能让罗正信说心里话的人,唯有副市长徐群先。
但徐群先有心眼,每一次都要捎上谢飞鹤,三人行,有旁证,以免将来说不清。
罗正信容易见异思迁,情绪波动大,爱玩脚踏两只船的“游戏”。
不管出现任何情况,让徐群先背叛向天亮,徐群先做不到。
有谢飞鹤尽管玩世不恭,但他讲信义,这方面他比罗正信可靠十倍。
罗正信邀请,就是罗正信买单,这是三个人之间的默契。
还是老地方,下班后,小包间,几碟冷菜,几壶老酒。
坐下后,一声招呼,便先来个酒过三巡。
至于小姐,那是万万不能再召了,象上次被老婆们抓现形的悲剧,是再也不敢重演了。
徐群先,罗正信,谢飞鹤,一个正处级,一个副处级,一个正科级,正好是一二三组合。
但今非昔比,谢飞鹤已脱胎换骨,虽然只是市体育局的一把手,但他现在还是市人?大代表、市政协常委、省政协委员,名气比徐群先和罗正信还要大。
更为重要的是,以徐群先、罗正信和谢飞鹤三人为首建立的圈子里,谢飞鹤是实际上的掌控人。
所以,一向看不起谢飞鹤的罗正信,也不得不表示出对谢飞鹤的尊重。
“老徐,老谢,关于咱们滨海市的行政级别从副厅级升格到正厅级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吧?”
谢飞鹤点着头说,“我是下午上班后才听到的,皮毛而已,老徐应该知道得比较详细。”
“我哪来的详细情况哟。”徐群先摇着头笑道,“省委文件的传真我倒是看到了,也就那么几十个字,至于具体的安排,恐怕只有陈一个人知道。”
谢飞鹤很轻松,“我不敢奢望,上半年从副科跳到正科,总不能在下半年再从正科跳到副处吧。”
徐群先微微颌首,“据我所知,这次随着滨海市级别的升格,具体的人事调整有两个基本原则,机构升格,所有的市直属部门分为三类,一是大局,至少有两名正处级,比如局,二是中局,一把手是正处级,比如渔业局,三是小局,一把手是副处级,比如老谢的体育局,而人员的调整和安排,也有一个要点,叫做什么就地低配,随时提拨,拿老谢你打个比方吧,你的体育局虽然是副处级,但你的资历不够,所以你个人的级别还是正科,所以要有个过渡,过渡期到后随时会提拨你。”
“我知足,不就是等么,我等得起。”谢飞鹤问道,“那你呢,老徐,你能再进一步吗?”
徐群先说,“我的情况比你稍稍复杂一些,一方面和你一样,我的资历不够,只能是就地低配,随时提拨,而另一方面,如果进入常委会,我必定会升到副厅级。”
谢飞鹤冲着徐群先使了个眼色。
罗正信正在闷头喝酒,显然,这时候他正在想自己的事。
“老罗,你呢?”谢飞鹤笑着问。
罗正信苦笑,“我么,明提着的事,市办公室第一副主任应该是正处级,我的资历也够,但我的致命弱点是年龄,我的年龄摆在那里,说我能上,别人没话说,说我不能上,我也无话可说。”
徐群先说,“老罗的事,需要外力推动。”
罗正信说,“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过了这个村就没了那个店啊。”
徐群先点头道:“老罗你说得对,这一次你要是跨上了正处级的台阶,那么你退居二线后,将很容易到达副厅级的位置。”
谢飞鹤说,“那还等什么,找向天亮啊。”
“找过了,第一时间,但他没有表态。”罗正信又苦笑。
徐群先轻轻一叹,“这事涉及到三个女人,他在拿捏咱们呢。”
谢飞鹤笑道:“这与我无关,我不存在这个问题。”
看了谢飞鹤一眼,罗正信不以为然地说,“我真不明白,你老婆公开与向天亮搞在一起,你心里就好受?你心里有毛病吧。”
“我是眼不见为净。”谢飞鹤有些自嘲,“现在是我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冯来来也在想干的事,我们很和谐啊。”
罗正信说,“那不如干脆一拍两散,干净。”
谢飞鹤笑道:“我不傻,我要是离婚,那我的仕途就完蛋了。”
徐群先说,“老谢,你开始讲政治了,比以前更政治了。”
谢飞鹤道:“我是这么想的,咱们三个有把柄落在老婆手里,咱们怎么办,离婚是不可能的,而女人的报复性太强,咱们在外面花天酒地,她们就有可能到外面鬼混,与其这样僵着憋着,那索性双方都开放搞活,你找你的,我干我的,两不耽误,前提是不要破坏家庭,不要影响到咱们的事业。”
“歪理邪说。”罗正信斥道。
徐群先也大摇其头,“那也不能找向天亮啊。”
谢飞鹤道:“恰恰相反,老徐,我认为她们三个找向天亮鬼混,反而是最安全的。”
“为什么?”徐群先和罗正信同时问。
“一方面,向天亮在百花楼里有那么多女人,他顾得过来吗,说不定那只是形式而已,说他与彩珊、影心和来来三个人来往,反正我是不信的,到现在为止,除了冯来来,我不相信向天亮与彩珊、影心有那种关系,以我看,这是她们联手向天亮在故意气你们两个,另一方面,退一万步讲,即使她们与向天亮好,也总比她们出去与别的男人鬼混,家丑不可外扬,与向天亮混至少是安全的,绝不会影响到你们的仕途前程。”
“你有病。”徐群先斥道。
“而且还病得很重,病入膏肓。”罗正信道。
谢飞鹤毫不生气,反而笑道:“你们俩知不知道,那三个娘们吃里扒外,把那天晚上拍的照片,统统都交给了向天亮,现在是向天亮攥着咱们的把柄。”
“啊。”徐群先和罗正信又是异口同声。
谢飞鹤摊摊双手说,“所以我说两位,还是想开点吧,别把与向天亮的关系搞僵了,他可以没有咱们仨,咱们仨却不能没有他。”
徐群先苦着脸不说话。
罗正信唉声叹气,“直到今天早上,我已经半个月没和向天亮说话了。”
谢飞鹤趁机说,“听我的,明天晚上我作东,咱们三家人和天亮聚一聚,你们说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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