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薛道恒看到那洋洋洒洒的“四言诗”的时候,在县委大院十楼的书记办公室里,县委书记陈美兰和常务副县长杨碧巧及其秘书田甜和夏小芳,也在笑声中欣赏着这首“四言诗”。
当然,旁边还坐着“四言诗”的作者,一脸得意的副县长向天亮。
还别说,这首“四言诗”真的出自向天亮之口,据当时同在车上的许燕许琳阮妙竹林语儿证实,向天亮居然是一气呵成,一字沒改。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士别三曰,当刮目相看,连篇年终总结报告都写不出來的向天亮,还能写出这么有文采的“四言诗”。
杨碧巧忍着笑说,“这不象是向副县长的大作,倒象是他的秘书丁文通的手笔。”
田甜在窃笑,“我看也是,说丁文通所作,比说向副县长所写的相信的人会更多。”
夏小芳笑着说道:“也许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丁文通是文章高手,向副县长被耳濡目染了。”
向天亮委屈地苦笑,无奈地摊着双手,对陈美兰说,“你看看,你看看,沒有人相信是我写的,这不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给看扁了嘛,我说领导,你可要说句公道话哟。”
陈美兰翘起二郎腿,脸上习惯地挂着微笑,“向副县长,为了证明不是你弄虚作假,请你默背一遍吧。”
向天亮精神一振,立即闭上眼睛,摇头晃脑地背诵起來。
“月黑风高,夜冷人稀,九十二号,风景独好,老薛在上,白絮飘飘,席梦思床,吱吱吟叫,六十高寿,犹如青壮,腾云驾雾,好不快活,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吾等晚辈,莫不羡慕,白絮美艳,又白又絮,虎狼之年,烈火焚心,双峰乱颤,雪臀疯舞,蛮腰急扭,美声荡漾,晚辈不才,恨不逢时,眼红心急,徒呼奈何,道者恒也,白者絮也,神仙美眷,万金不换,小生多嘴,妄献一言,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情我愿,无可非议,可若弄权,难免不逮,权色双得,有心无力,勉强共济,恐怕双失,今有一计,可供参考,弃权守色,色将常艳,春夏秋冬,风雨无阻,白絮之花,盛开不败,此之所谓,道者恒矣,井水河水,相安无犯,晚节得保,艹守犹在,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一国两制,还可走私,改革开放,美女任抱,妄言乱语,万望恕罪,知名不具,晚辈敬上。”
女人们笑声连连。
杨碧巧说,“那也不能证明就是你写的,因为你有过目不忘的能力,看一遍就能记住了。”
田甜说,“还有许燕许琳阮妙竹林语儿的旁证,也不能算数,也许她们在讨好你,在帮你弄虚作假。”
夏小芳说,“对,许燕许琳阮妙竹林语儿四个,名义上还是你的徒弟,徒弟帮师傅弄虚作假是很正常的。”
向天亮呵呵地笑起來,“我懒得跟你们辩,你们这叫狗眼看人低,寡妇自己沒男人,却笑人家成双又成对。”
陈美兰说,“天亮,那你就将这篇四言诗解释一遍嘛。”
“噢,你们听着……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路上冷清,行人稀少,但在望夫街十一弄九十二号小四合院的房间里,却有一男一女在上演春宫好戏,上面那个男的,就是你老薛薛道恒,被你压在下面的女人叫做白絮,但见那张席梦思床,被你们两个折腾得吱吱吟叫,他妈的老薛你行啊,都六十岁的人了,还象小青年那样生龙活虎,身体竟如腾云驾雾般敏捷,真是好快活那,这让我想起曹艹的诗,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老薛啊,你的表现让我等晚辈羡慕死了,还有这白絮的美丽动人,又白又絮,真是人如其名,她在床上的疯狂,真不愧为虎狼之年的女人,烈火焚心,双峰乱颤,雪臀疯舞,蛮腰急扭,美声荡漾……啧啧,这让我做晚辈的只恨自己沒有机会,唯有眼红心急,只能叹人生无可奈何啊,你老薛名字起得好,道恒道恒,得道永恒,配上大美女白絮,你们真是神仙美眷,一万两黄金也不换啊……不过,晚辈要多嘴一句,这老话说得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老薛和白絮是你情我愿,又沒人议论,我看沒什么大不了的,可这老话又说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老薛一边玩色,一边弄权,就难免有些过分了,权色双得,有心无力,如果勉强地追求,恐怕会双双尽失,我倒是有一个建议,可以供你参考,你老薛如果弃权守色,色将常艳,春夏秋冬,风雨无阻,白絮就象鲜花,盛开不败,这真符合你的名字的意义,还有,你我也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这样一來,你既保住了晚节,既得的利益也沒有失去……关于你老薛和白絮的事,属于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保证沒人会说三道四的,这一个国家还能有两种制度呢,最好的制度也防不了走私,现在都改革开放了,抱几个美女沒什么了不起的……呵呵,晚辈也是胡言乱语,得罪之处还望多多包涵……至于我是谁,你老薛知道的,呵呵……此致,革命晚辈的敬礼。”
向天亮还沒说完,四个女人早在沙发上笑成了一团。
杨碧巧娇笑道:“我说天亮,你写得这么文绉绉的干么,说大白话多痛快呀。”
“呵呵……这个你们就有所不知了,薛道恒文凭不高,但素养不浅,人家年轻时是个爱好者,尤其喜欢写点诗歌散文什么的,我这胡乱的编几句,不但叫投其所好,也是给他指出一条明路,让他滚回家去,别问政事,当个爱好者呗。”
陈美兰笑着说,“关键不在于形式,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薛道恒在咱们滨海县举足轻重,只要他不支持陈乐天县长,陈乐天的基础可以说是挖空了一半。”
杨碧巧问道,“天亮,罗胖子被薛道恒找去,该有消息了吧。”
向天亮正要回答,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來电显示,正是罗正信的手机号码。
向天亮咧嘴一乐,“谈了近一个小时,应该是个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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