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棋室隔壁的房间门口,一根漆成黑色的拐杖伸在门外,在地板上不住地敲着,
向天亮咧着嘴乐了,“呵呵……來都來了,何必要鬼鬼祟祟呢。”
“臭小子,臭小子……”
骂声中,张桥山现身了,举着拐杖,怒气冲冲地朝向天亮走來,
向天亮一边笑着,一边“逃”回了棋室,
张桥山不是一个人出现,陪着他进來的,还有他曾经的警卫员,清河市警备区司令方成军,
方成军也是向天亮的忘年交,
向天亮有些意外,“方司令,你也在京城啊。”
扶着张桥山坐下后,方成军笑着说,“我三天前就來了,也沒什么事,就是來看望老首长,本來是要乘今天中午的班机回去,可听说你在京城,带着四位美女招摇过市,我想看个究竟,所以就留下來了。”
“她们都是我同事,你可别误会哦。”向天亮冲着方成军眨眼,
方成军哈哈大笑,“我不误会,我误会了也沒关系嘛。”
“嘭,嘭,嘭……”
拐杖在地板上敲着,张桥山的老脸又黑又长,“干什么干什么,当我是空气吗。”
方成军忙陪笑脸,退到了张桥山身后,
“呵呵……老爷子,您还好吗。”向天亮笑着问道,
“好个屁啊。”张桥山斥道,“我可警告你,以后少來这个地方,小包这个混小子,把会所搞得越來越乌烟瘴气了,哼,我早晚拆了他的牌子。”
向天亮闭上嘴,只是一个劲地陪着笑,他知道,老爷子戎马一生,是个闲不住的人,天天满腹牢搔,逮着人就发火,火气撒完了,也就沒事了,
果然,张桥山唠叨了一阵,见方成军和向天亮不接话,也渐渐地沒兴趣发牢搔了,
“臭小子,你到京城干什么來了。”
“呵呵……您老手下众多,消息灵通,难道不知道我來干什么的吗。”
张桥山哼了一声,“既然到京城來办事,为什么不來找我,却跟姓关的捣鼓在一起。”
“我沒有和谁捣鼓在一起啊。”向天亮摊着双手道,
\“刚才你不是和关老头在一起吗。”张桥山不满地问道,
向天亮急忙解释,“老爷子,我在这里是守株待兔,人家先找上门來了,我当然要接待接待了,您说是不是。”
“就这么简单。”
向天亮笑道:“就这么简单啊。”
张桥山老眼直瞪向天亮,“你们沒有说我的坏话,沒有捣鼓我的阴谋。”
“不敢不敢,沒有沒有。”向天亮急忙摇手,
方成军在一边帮向天亮说话,“老首长,我了解天亮,他不会在背后捣鼓您的。”
“你少噜嗦,给我一边待着去。”张桥山指着向天亮道,“你知道他是我什么人吗,他是我的亲外孙,我比你了解他。”
“那是,那是,您当然比我了解天亮。”方成军一边退开,一边冲着向天亮偷笑,
张桥山的老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笑意,
“天亮啊,你这次整的动静这么大,那两个项目到底是什么玩艺儿啊。”
“不是玩艺儿,那是我们滨海县农业方面的两个项目。”
“你说來听听。”
向天亮道:“老爷子,我们滨海县两千七百平方公里的土地,缺水地区占百分之六十以上,盐碱地占百分之七十以上,这也是我们滨海县贫穷的根本原因,至今为止,全县一百二十万人口,只有三分之一的人脱了贫,还有三分之一的人,可以说连基本的温饱也沒有解决,我的两个项目,一个是引水工程,用管道引水的办法,把远在山中的滨海水库的水引出來,只需要一亿元,就能解决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口和百分之七十的耕地的用水问題,一个是土壤改良,只需要投入两亿元,就能将一半能改造的盐碱地改造成可耕地……我的这两个项目只要有钱,就能在两年内全部完成,到那个时候,我们滨海县就可以一举完成脱贫的目标了。”
张桥山听罢,笑着说,“那就是说,你这次來京城,就是为了讨钱的。”
“对,是讨钱,比讨饭要好听一点。”向天亮笑道,
要了一支点上,吸了几口,张桥山笑眯眯地问,“姓关的答应帮你忙了。”
“答应了。”
“他答应帮你弄多少钱。”
“嗯……具体多少么,他倒沒说,但是……但是他说,他说……”
“他说什么了。”
“他说,他能帮我解决引水工程项目所需的全部资金。”
“一亿元。”
“对啊,他说,他也只能帮我弄到一亿了。”
“哼,姓关的也就那么一点能耐。”
向天亮陪着笑脸说,“老爷子,关老爷子对我不错,您就别再埋汰他了。”
“臭小子,你敢帮着他说话。”张桥山又來火了,
“不敢,不敢。”向天亮笑着说道,“我这不是病急乱投医么,人穷志短,谁帮我弄钱,我就对谁好。”
“哼,沒骨气。”张桥山瞅着向天亮,忽地笑了起來,“臭小子,你要是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帮你弄两个亿。”
向天亮忍着笑,心说激将法起作用了,“老爷子,您要我干什么啊。”
“很简单,只需要你当众喊我外公。”张桥山说,
“这个么……不行不行。”向天亮连连摇手,
张桥山的老眼又有点大了,“为什么不行。”
呵呵一笑,向天亮道:“老爷子,您和关老爷子,我谁都不敢得罪,谁都得罪不起,看在我是为人民服务的份上,您就饶了我吧。”
“你不用怕姓关的,关家人要是欺负你,我來收拾他们。”
“不用不用,关家人沒有欺负我,所以,不用劳您的大驾。”
张桥山不高兴地说,“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臭小子,我懒得帮你了。”
“呵呵……理解理解,让您老人家弄钱,确实,确实有点勉为其难了。”
向天亮的笑,有点邪,更不少坏,
“啪。”
铁拐杖砸在了棋桌上,
“臭小子,你敢看不起我吗。”
“不敢,不敢。”
“哼。”
张桥山站了起來,“臭小子,三天后在这里等我,成军,我们走。”
方成军应了声是,一边陪着张桥山出门,一边冲着向天亮翘了翘大拇指,
向天亮嘿嘿地坏笑着,只要两个臭老头竞争起來,两个项目的钱就有着落了,
这是,燕京皇朝会所的老板包国银进了棋室,
“兄弟,有人要向你挑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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