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敲门,却居然沒有人应声,也沒有人起身去开门,
向天亮面色凝重,他觉得自己上当了,
因为陈益民这时对他笑道:“送午餐的人來了,对不起,我要去一下洗手间。”
说毕,沒等向天亮说话,陈益民转身进了洗手间,
陈益民脸上的笑容太过勉强,还带着些许的冷漠和狡诈,让向天亮顿是有了不祥的感觉,
“嘭。”门被推开了,
那个瘦高个率先走了进來,身后是两个彪形大汗,
门口还站着一位,陈益民的司机小王,
瘦高个一言不发地走过來,挡在了向天亮与其他人之间,
向天亮色厉内茬地笑了,
“张书记,您真是良苦用心啊。”
“小向,对不起。”张宏站在瘦高个身边,非常客气地说,“我不难为你,只要把你身上的东西交出來,你就可以走了。”
向天亮咧嘴一乐,“然后呢。”
“然后我们一切照旧,我是市委书记,你还是副县长。”
“嗯,听起來是个很不错的建议嘛。”
向天亮强作镇定,反而又坐回到沙发上,
张宏更是笑容可掬,“如果你愿意,我们还可以是朋友,一起喝茶一起喝酒,都不成问題。”
“呵呵……那么这件事怎么办,就这样完了。”
向天亮索姓靠着沙发背,二郎腿翘得高高的,点上一支香烟吸起來,
这时,两个彪形大汉已经走了过來,分站在向天亮的两侧,伸手可及他的肩头,
高尧和许西平退得远远的,退到了办公室的门边,
门也被关上了,司机小王双手背在身后,贴门而立,
身陷重围,向天亮反而笑得更加的灿烂,尽管他心里有些发虚,
司机小王,向天亮至今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但他对小王还是相当了解的,省委副书记陈益民的司机兼警卫,和省委书记李文瑞的司机陈铁龙一样,出身于特种兵,功夫仅仅稍差于陈铁龙,
眼前的瘦高个,在走廊上已过了一手,纯正霸道的铁砂掌,看着不过才三十岁上下,但功力深厚,铁砂掌是外家硬功,沒有十年以上的苦练难有小成,由此可见瘦高个的厉害,试招时向天亮用了七成功力才堪堪与其打成平手,但对方必定也是留了一手的,
左右两个彪形丈大汉,腰粗膀圆,只需目测,向天亮就知道这两个家伙一定是力大无比的摔跤高手,
向天亮现在更明白,今天的见面,完全是陈益民设下的局,他刚才三次抬腕看表,是在等待这两个彪形大汉的到來,
陈益民老歼巨滑,他借口上洗手间,避开了现在这紧张的一幕,即使己方不利,他也可以出來收拾残局,当然,陈益民现在是胜券在握,
这一局的目的非常明确,夺取向天亮手上掌握的证据,关于张宏、高尧和许西平“伤害”陈美兰的一切证据,
吸了几口烟,向天亮瞅着张宏笑问道:“张书记,瞧这架势,您是要來硬的喽。”
张宏退了一步,面对着向天亮坐在了沙发上,“对不起,你软硬不吃,我是两害相权取其重,只好对你动粗了。”
指了指瘦高个,向天亮问,“他是从中阳市请來的吧。”
“你说对了。”
又指了指两位彪形大汉,向天亮说,“这两位兄弟从京城长途跋涉而來,太辛苦了。”
“乘飞机过來的,不辛苦。”
向天亮心道,离清河市最近的民用机场就是中阳市国际机场,这两个彪形大汉应该是在中阳市下的飞机,
这就好办了,从机场可以查出这两个彪形大汉的名字,他们又來自京城,就不难查到他们的來历,以后要“算帐”的时候,不难找到“欠帐”的主儿,
向天亮:“张书记,您这样做,有些不大地道吧。”
张宏:“不是办法的办法吧,我说过了,对不起。”
向天亮:“看來我只有束手就擒一个选择了。”
张宏:“小向,识事务者为俊杰嘛。”
向天亮:“可是,您这样做有用吗。”
张宏:“有用,我拿回了你掌握的那些玩艺儿,你就只剩下了一张嘴。”
向天亮:“张书记,我这张嘴可挺会唠的哟。”
张宏:“这个我不怕,你的嘴杀不死我,口说无病嘛。”
向天亮:“今天之后,您就不怕我对您进行报复吗。”
张宏:“只要我还是清河市委书记,你就不敢报复我,我也不怕你的报复。”
向天亮:“这倒也是,您什么都想到到了。”
张宏:“对付你,我不得不如此啊。”
向天亮:“这一局设得好,霸王硬上弓,是陈副书记的手笔吧。”
张宏:“这是我的设计,和陈副书记沒有任何关系。”
向天亮:“您行,您保护陈副书记,其实也是在保护您自己。”
张宏:“你知道就好。”
向天亮:“那么,这个事就这样完了。”
张宏:“你交出东西然后走人,就算完事了。”
向天亮:“陈美兰暂时失去联系的事呢。”
张宏:“人不是在你手里么,我这边让许西平对外宣布陈美兰回來了,你那边再让陈美兰现身,这不就沒事了吗。”
向天亮:“算盘拨得太如意了。”
张宏:“对不起,事先沒和你商量。”
向天亮:“张书记,您有些得意忘形了。”
张宏:“我很少有成功过的计划,你就允许我得意一下吧。”
向天亮:“那么,你可以听一听我的计划吗。”
张宏:“可以,我现在很耐心,我洗耳恭听。”
向天亮:“我身上带着的不仅有录音笔,还有从地摊市场上买來的高功率窃听器。”
张宏:“那又怎么样。”
向天亮:“我们刚才的整个谈话过程,通过高功率窃听器已经发送到一百米外的地方,并且己经进行了录音。”
张宏:“哈哈……早知道你会用这一招了。”
向天亮:“您事先也做了布置。”
张宏:“不错,这个房间已临时采取了电波屏蔽措施。”
向天亮:“真的。”
张宏:“不信的话,你可以用你的手机试试。”
向天亮:“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张书记,我被你耍了。”
张宏:“哈哈……对不起,对不起,你就抓紧时间配合吧,大家都等着吃午饭呢。”
向天亮:“张书记,您怎么老说对不起呢。”
张宏:“因为我确实耍了你,所以要对你说对不起。”
向天亮:“噢……这么说的话,我也要对您说声对不起了。”
张宏:“沒有这个必要吧。”
向天亮:“很有必要。”
张宏:“为什么。”
向天亮:“因为我也耍了您,所以我也要对您说声对不起。”
张宏:“你耍了我,你耍了我吗。”
向天亮:“我把您给耍了。”
张宏:“你怎么就把我给耍了呢。”
向天亮:“您沒看出來。”
张宏:“嗯,还真的沒有看出來。”
向天亮:“呵呵……您想不想知道。”
张宏:“当然,说來听听。”
向天亮:“您刚才说的电波屏蔽措施,需要一套电波屏蔽设备,您是从哪儿弄來的。”
张宏:“告诉你也沒关系,我是从市委机要室借來的。”
向天亮:“您知道那套电波屏蔽设备是怎么工作的吗。”
张宏:“我哪懂这个啊,但是有人懂,陈副书记的秘书记姜超,参加工作后最早就是在省委机要室干这个的。”
向天亮:“我的天,那是专家啊。”
张宏:“所以你放心,这间房子现在还处于电波屏蔽状态。”
向天亮:“嘿嘿……不一定吧。”
张宏:“一定。”
向天亮:“张书记,您忽略了一个问題。”
张宏:“什么问題。”
向天亮:“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題。”
张宏:“别卖关子。”
向天亮:“我问您,电波屏蔽设备在工作时,什么东西是不可或缺的呢。”
张宏:“我是外行,我怎么会知道呢。”
向天亮:“呵呵……那我启发启发您吧,这房里安装了不少摄像探头,它们需要怎样才能工作呢。”
张宏:“我说过了,我在这些方面是个外行。”
向天亮:“唉……那么,这个房间里的电灯、电视,是怎么进行工作的。”
张宏:“不知道。”
向天亮:“我换个角度问吧,它们是靠什么进行工作的。”
张宏:“电,电啊。”
向天亮:“呵呵……您总算答对了,真不容易啊。”
张宏:“那,那又怎么样。”
向天亮:“所以,电波屏蔽设备也是靠电力进行工作的,反之,它就是一堆垃圾。”
张宏:“你是说……你是说。”
向天亮:“当然了,如果电压达不到一定的要求,电波屏蔽设备也无法进行正常的工作,您听明白了吗。”
张宏:“你……”
向天亮:“对不起,张书记,我劝您现在马上去检查一下,你的那套电波屏蔽设备是不是还在工作。”
张宏:“向天亮,你……你在电力系统上动了手脚……”
向天亮:“呵呵……呵呵……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狂笑声中,向天亮的身体突然地动了起來,
眨眼之间,不但向天亮的身体在动,而且他屁股下的沙发,仿佛沾在屁股上似的,也随着向天亮的身体动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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