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胜春不生气,连一点生气的迹像也沒有,显然是准备工作做得很足。
向天亮心里有些失望,他的如意算盘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余胜春和许西平激怒起來再说。
看來这一招不管用,余胜春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倒是许西平还涨红着脸,正处于爆发的边缘,但被余胜春拦着,楞是把火憋在了心里。
向天亮冲着陈美兰和张小雅笑道:“陈姐张姐,看來老余老许是真的沒有感情了,你们是被彻底抛弃了。”
张小雅恨恨地说,“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要跟他们客气。”
“张姐,这可是你说的哦。”向天亮手抓在张小雅的胸脯上,用力地摇着。
“你要是把余胜春杀了,我就给你当牛做马。”张小雅说得决绝万分。
向天亮朝余胜春咧嘴一乐,“老余,你可要小心了哟。”又转回头看着陈美兰,“陈姐,老许还能生气,他对你还有点感情啊。”
陈美兰瞥了许西平一眼,“还有感情的话,就不会跟一个京城女人同居了。”
许西平怒道:“陈美兰,你不是现在也坐在向天亮的腿上吗。”
不说还好,许西平这么一说,反而“提醒”了向天亮,他的手干脆爬进了陈美兰的上衣里。
“所以彼此彼此,你许西平想解决问題,就得承受由此引起的一切后果。”陈美兰受到了向天亮的“鼓舞”,索姓捧住向天亮的脸亲了起來。
许西平气得浑身发抖,别人当着自己的面与自己的老婆亲热,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如果不是余胜春死死地拦着,许西平早就扑过來拚命了。
向天亮不理余胜春和许西平,在陈美兰和张小雅身上折腾够了,才拍拍两个女人的屁股,把她们赶回到了厨房里。
“够了吗。”余胜春看着向天亮,果然是八风不动,荣辱不惊。
向天亮翘起了大拇指,“老余,你真行,我服了。”
“不,你比我更行。”余胜春也冲向天亮翘起了大拇指,“两个如虎似狼的女人,都能被你搞得服服帖帖的,我才真的服你了。”
向天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向许西平道:“老许,别生气了好不好“””
“你他妈的简直就不是人。”许西平恨恨地骂道。
向天亮还是笑着,“我不生气,你老许凭什么就能搞别的女人,而别人为什么不能搞你的老婆,你要是有本事做到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别人也就无计可施了,可你是想当陈世美,总不能不让秦香莲寻找自己的幸福吧,你生哪门子气,你有资格生气吗。”
许西平哼了一声。
余胜春瞅着向天亮,“那你有资格这样理直气壮吗。”
“这个倒也沒有。”向天亮歪理歪说,“不过,你们想一想,你们那样做能瞒着陈美兰和张小雅吗,不能,陈美兰和张小雅知道了的话,能放过你们吗,不能,陈美兰和张小雅不放过你们,你们还能一个是组织部长一个是副市长吗,不能。”
余胜春的语气里略有不满,“照你这么说,我们还得感谢你了。”
“正是。”向天亮有些不要脸了,“要不是我接收了陈美兰和张小雅,把她俩整得服服帖帖的,你们还能坐在这里吗。”
“恬不知耻。”许西平冲了一句。
向天亮朝着许西平笑,“老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京城女人是什么人,你不就找个好靠山才抛弃了陈美兰吗,你不要以为你比我高尚多少,大家都是一路货色,还是谁也别指责谁了吧。”
许西平正要接话,却被余胜春抢了去,“天亮,话既然说到这份上了,那咱们就心平气和地谈谈,你先说说,你把我和老许约过來,到底是有什么事情。”
“两件事情。”向天亮不紧不慢地说道,“一,你们两位各派一个人安插到滨海县來,一个是县委组织部长焦正秀,一个是副县长陈瑞青,我希望两位和他们打个招呼,公事归公事,私事归私事,我不惹他们,他们也不要來惹我,井水不犯河水,二,关于那个三县区综合市场项目,我希望两位不要支持,免得将來挨老百姓的骂。”
余胜春很爽快,“天亮,你说的两件事,对我來说是沒问題,安排焦正秀到滨海县去,主要是为私不为公,目的还是找你的把柄,从而达到我个人的目点,至于焦正秀在县常委会的作用,以他的能力,沒有多大的作用,这方面你大可放心,而关于那个三县区综合市场项目,我今天不妨交个底,如果不是因为老许,我不会支持,如果不是因为你和张小雅,我可以公开反对。”
向天亮点着头,心说余胜春还是有点良心的,沒有因私人恩怨而忘了自己的身份,这个人值得做朋友,弄成这样,可惜了。
可是许西平的回答就不一样了,“向天亮,你放明白点,不错,陈瑞青是我安排到滨海县去,只要你不要和陈美兰掺和在一起,他就不会损害你的利益。”
“老许,我想请教你,什么叫掺和在一起。”向天亮笑着问道。
许西平铁青着脸,“我的意思你懂的,你们在政治上的联合,我不反对也不能反对,但是,你不能占有她。”
“老许,你都不要人家了,难道还不许她找别人吗,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回答你,陈美兰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谁也别想把她从我身边夺走。”
“哼,那就试试。”
向天亮冷笑了一声,“可以,我随时奉陪。”
“向天亮,你不想再有第二次被追得东躲藏省的话,你就不要跟我提条件。”
向天亮盯着许西平,许久,嘴里才吐出了一个字,“滚。”
许西平也不敢示弱,“你算什么东西。”
向天亮的脸拉得更长了,“许西平,你敢再说一个字,我就把你扔出门去。”
许西平不敢再开口了,向天亮的能耐他是知道的,而且什么事都干得出來,要是弄折一条腿或胳膊,就太划不來了。
再一次恨恨地瞪了向天亮一眼,许西平起身离开了。
余胜春沒有起身的意思。
也好,向天亮心道,这次清河之行,许西平本來就不在计划之内,但只要搞定余胜春,哪怕是半个余胜春,也算是达到了目的。
余胜春和许西平不同,而且是很大的不同,可以说是截然不同的两路人。
大气,大智若遇,忍辱负重,沒有过硬的靠山,善于捕捉电光火石般的机遇,张小雅为他生了两个女儿,他找别的女人的目的,就是为了生个儿子,以免三代单传的余家断了香火。
而余胜春沒有走,说明他也想“解决问題”。
向天亮看着余胜春,余胜春恰好也在看着向天亮。
目光交流,对两个理智的人來说,已经足够了。
“天亮,可否借一步说话。”余胜春问道。
向天亮微笑着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个下楼,來到了余胜春的轿车里。
余胜春靠着座椅,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天亮,你小子可真不够朋友啊。”
向天亮咧着嘴乐了,“你老余和许西平是两路人,你要打我骂我,我都不会生气。”
“哼,你看出來了。”余胜春不满地说。
“先说那个三县区综合市场项目,其实你是压根就沒有真正支持过,南河县县委书谭俊是你一手提拨起來的,唯你马首是瞻,你要是支持那个三县区综合市场项目,他是绝对不会反对的,他现在的表现,全是你和一起设计出來的,无非是一骗市委二骗我们,你的两个的戏演得太好了。”
余胜春点着头道:“你说对了,我是反对那个三县区综合市场项目的,但我不仅是一骗市委二骗你们,还要骗许西平,我也不瞒你,你应该通过你自己的渠道知道了这个情况,市委书记张宏、许西平和那个天星投资公司,是密不可分的整体,所以,许西平不但是那个三县区综合市场项目的支持者,也是那个三县区综合市场项目的主要推动者,他身边的那个京城女人,在天星投资公司有很大的利益,你让许西平反对那个三县区综合市场项目,等于是与虎谋皮,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点了点头,向天亮道:“老余,你也不够朋友,把焦正秀安插到我们滨海县,你想干什么,想把我的老窝端掉啊。”
“焦正秀够不着对你构成威胁。”余胜春摇着头说道,“焦正秀沒有能力,我要是真想端掉你的老窝,就会派一个狠角色过去。”
“你这话我基本相信。”向天亮笑道。
余胜春瞥了向天亮一眼,“现在,可以说说正事了吧。”
向天亮耸了耸双肩,“我们现在不正在谈正事吗。”
“少装蒜,你懂的。”余胜春道。
“老余,车里就咱们两个人,你就直说嘛。”向天亮硬是逼着余胜春先说。
余胜春沒好气地说道:“我说的是张小雅,我老婆的事。”
“呵呵……”向天亮笑了起來,“老余啊,说到嫂子的事,你还真得感谢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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