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琛觉得从这个结果就可以看出,这罐子肯定是张火泥制作出来的无疑,因为他实在想不到水平那么高的作伪者之中,还有谁藏东西会是这种风格。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异能显示这只青花罐的制作时间,是民国那时候,而在那时,除了张火泥这人之外,楚琛也想不出还有谁拥有这么高的仿制技术了。
想到这里,楚琛内心不由暗骂一声“变态”,张火泥给出了这么一个似是而非的线索,如果不是他在机缘巧合之下,找到了这只青花罐,他又到哪去找这东西?
至于罐子底部的那把钥匙,楚琛猜测很可能就是打开宝藏中那只箱子需要用到的。虽说凭现在的科技,到时就算不用钥匙也能打的开,但就凭张火泥这般变态的心理,很可能又在箱子上搞什么机关,万一没有钥匙的话,很可能就麻烦了。
其实,楚琛心里觉得,宝藏的线索藏的隐秘一些也是应该的,毕竟那只箱子里的东西,可是价值连城意义非凡的传国玉玺,这样的宝物就算是保存的再小心也不为过。
但让他觉得非常诟病的是,张火泥这么做也实在太夸张了,线索这么分散不说,还搞得那么含糊其词,而且还都藏在他仿制的特别逼真的古玩里面,如果不是他有异能,试问还有谁能够找的到?
当然,张火泥到底为什么这么做,楚琛也不知道具体原因,也许是担心宝物落入别人的手中。也许是因为想要满足心中恶作剧的念头,不过不管是基于哪种理由。作为想要把宝藏取出来的当事人,楚琛心里还是觉得很不爽。毕竟看得见却又摸不着,这种感觉实在难受了。
“还有最后一个了,希望能够尽快找到吧!”楚琛暗自叹了一口气,那座烛台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现在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他就算平时哪怕再淡定,此时多少也觉得有些心急了。
楚琛觉得有些心急,但站在旁边的沃伦就有些心焦了。在等待楚琛给出结论的这段时间里,胡思乱想的他都急得是满头大汗,那汗水一个尽的往下流,居然把他的衣服都给浸湿了。
楚琛抬起头来,看到沃伦这般模样不由大为惊讶,他连忙问道:“沃伦先生,您这是怎么了,不会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吧?”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沃伦心中嘀咕了一句,随后呵呵一笑道:“没什么。今天气温有些高,我这人又比较怕热,一会凉快一下就好了。”
随后,他擦了擦头上的汗。示意自己真得没问题,又连忙问道:“楚,这只青花罐到底有没有问题啊?”
楚琛闻言有些无语。早上吴可本来还想穿裙子,就是因为天气实在太冷。就没穿成,这样的气温居然在沃伦口中说成热。这实在是太夸张了一点。
楚琛暗自摇了摇头,反正沃伦表现的再奇怪,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于是笑道:
“沃伦先生,刚才是我多虑了,这只青花罐一点问题都没有,确实是件真品。”
既然这只青花罐确实是张火泥制作的,而且里面还藏着一把钥匙,楚琛当然不会说他是赝品,免得节外生枝,况且,东西也不贵,十来万rmb买下一个至关重要的线索,他也是很愿意的。
听说东西是真品,沃伦心中长舒了一口气的同时,脸上也露出了一脸的喜气。
看着嘴巴快裂到耳后根的沃伦,楚琛心里也不禁暗笑他运气好,如果不是这只罐子有着这么重要的线索,估计现在沃伦已经是哭丧着脸了吧。
“沃伦先生,不知道您那天让我鉴赏的那几样东西您还有没有出售的想法?”
沃伦微微一愣,他之前一直关心着这那些书籍的真伪,于是把后面两件瓷器拿过来之事,就忘记过去拿了,后来听到那件青花罐有问题,更是没了心思,现在听楚琛提起,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真是抱歉,我这就去拿!”
不过,他刚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又回头指着旁边的博古架,笑着对楚琛说道:“楚,这上面的东西你也可以看看,如果你觉得中意的话,我可以便宜一些卖给你。”
见楚琛点了点头,他又接着向里面的保险箱走了过去。
其实,楚琛不用猜也知道,那只博古架上的东西,价值应该都不高,或者其中一些东西,很可能就是已经被别的专家鉴定过的赝品,不然就沃伦的性格,肯定和眼前的这些东西一起,放到他的保险箱里去了。
不过反正也没什么事情,楚琛就走过去随便打量欣赏一下,一开始,像什么文房四宝、瓷器、玉器、青铜器在楚琛眼中都是一眼假的货色,这样的东西基本只能做个摆设,也就能够骗骗沃伦这样的眼力差劲的藏友,根本没什么价值。
不过,当楚琛看到一只小巧的笔筒时,顿时就大吃了一惊,因为这件东西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肯定是件真品,而且还是一件价值不菲的珍品。
要知道,现在楚琛的眼界已经被他那些珍藏养的很刁了,他觉得是珍品,那这只笔筒的价值可想而知。
此件笔筒是一件料器,也就是玻璃器,前文说过,古代的料器有普通器也有珍贵器,而楚琛正拿在手中的这只笔筒,就是料器中的顶级货色。
此笔筒高度只有7.2厘米,呈圆筒形,直口,平底。涅白料胎上绘珐琅彩。图案在器物上环绕一周,展开则是一幅山水画卷,构图有密有疏,水面的辽阔,林石的繁密,形成了巧妙的对比。底刻双方框,内刻乾隆年制楷书款。此器玻璃胎光滑亮洁,温润如玉,绘画笔法细腻传神。
玻璃料胎画珐琅是由铜胎画珐琅展而来,但比铜胎或瓷胎珐琅来说,技术要求极高。因为玻璃与珐琅熔点非常接近,在绘画焙烧的过程中,若温度低了,珐琅釉不能充分熔化,则呈色不佳;若温度高,胎体变形,即成废品。
乾隆初御坊画珐琅工艺展至顶峰,乾隆二十五年(176o年)后御厂产量骤减,工匠们再没有像早期的创新意念,再也没出产如此器一样的精品。
料胎画珐琅是宫廷作坊独有的技术,而产品非皇家不能拥有,更显皇家尊贵的身份。伦敦大维德基金会藏有一件和此器差不多大小,上面绘有五老图的料胎画珐琅笔筒,不过那一件源自希普斯理。而此器楚琛就不知道沃伦到底是哪得来的了。
不过,楚琛觉得从189o年米国出版的一本希普斯理的著作来看,此器应该和希普斯理的那些收藏一样,都来自一组稀世的小型料胎画珐琅器,这些器物应该全部由当时的画玻璃名匠精心绘制。
这批料器全都透白如白玉,器上的珐琅彩展现了清初展出来的丰富颜色系列。画珐琅图案不但构图巧妙,而且画功纯熟,笔触细腻精确。
楚琛根据以前看过的一些学术资料判断,这些器特应该都来自于清初宫廷玻璃制作颠峰时期的作品,源由是康熙皇帝敕命成立玻璃厂。
该玻璃厂如其他御用作坊一样,由内务府造办处管辖,负责制作、维修、保管皇家器物。内务府为清代最大的政府机构,辖下造办处的主要作坊最初设于养心殿,1691年大部份迁到慈宁宫后,仍沿用旧称“养心殿造办处”。
创建御用玻璃厂的关键人物为德国传教士纪瑞安,1655年他出生于巴伐利亚的维尔茨堡,1673年进入修道院,1683任命为神父。
他曾在德国黑森林地区施佩萨特、施泰格林山作修院神父。当时施佩萨特就设有逾五十间玻璃工场,纪瑞安应在该处获得制作玻璃的技术。1691年纪瑞安远渡重洋到中国,1694年先抵澳.门,期间修理过航海中损毁的光学仪器镜片,他的才能因而获得当地官员赏识,遂向当时的皇帝汇报。
1695年他奉诏到京城,居住于紫禁城西.安门内蚕池口天主堂之法兰西神父居所。康熙帝在康熙三十五年下谕建造玻璃厂,并授命纪瑞安为主管。清代吴长元著《宸垣识略》亦记述当时蚕池口教堂附近生产玻璃的情况。
1696年1o月31日法兰西耶稣会士洪若翰的信函道:“皇上在我们住所旁边的大片土地上兴建一间漂亮的玻璃厂,如我们愿意接管,他就会把工厂交给我们。”
他续写道:“……这都是由于纪瑞安的缘故。恳请由我们法兰西玻璃厂中立刻挑选一至两名熟练工匠来华夏,以使这里能制造出如欧洲水平的玻璃、水晶,以至玻璃镜面。并请派来一名精良的画珐琅工匠。”
由此可见康熙皇帝很早已对料胎画珐琅极感兴趣,他接纳两名技术高的玻璃匠进入玻璃厂训练本地工人三年,应该是答应洪若翰1696年的请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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