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叹完全想得岔了,不过对某些莫名的展开,智谋再高也是白搭。
此时的他,正和赵家三人一道,站在一只巨大无比的驮鳐之前,抬头仰望,鳐类灵兽从不收起的碟形翅膀,就仿佛是暮夜天空,遮住了所有阳光。
“我知道,这是三阶【金线银背鳐】!”
赵丰老头子一口叫破,随后乐颠颠地数起了这种灵兽的身形特征,以证明自家眼力不差。
顾叹见到赵家三人时,他们就一直处在兴奋到有些不知所谓的状态,对着这驮鳐指指点点,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也是古怪得很。
这驮鳐和楚秦门常用的二阶【银背驮鳐】极其形似,但要比银背驮鳐大上数十倍,扁平躯体的边沿处,背部的银色和腹部的黑色之间,有一圈十分醒目的金色花纹。
如黑色皮鞭般的尾巴奇长,从根部往后,完全看不到尽头。
绕到这驮鳐头部附近,果然,嘴边那两根长长骨须也是金色的,和赵丰的描述一丝不差。
驮鳐飞行平稳,度尚可,最大优点是声音极小,虽然由于体型过于扁平,不如其他兽船耐载重,但作为载客兽船,算是中上了。
用做驮兽的品种,一般来说,灵智是要故意选取极低的,否则不好驾驭,驮鳐正是笨蛋中的佼佼者,除了飞行,就是吃和睡,基本没啥别的想法。
但这只却极为不同,感应到顾叹近前,双眼缓缓睁开,竟有种老人般的睿智慈祥,精神力传递过来一丝询问之意。
仿佛家中长辈,在问小孩子想要什么。
“这种感觉!令人心生仰望,而毫无抗拒之心,竟和楚红裳老祖给我的感觉类似!难道?”
顾叹倒抽一口凉气,虽不敢确定面前这驮鳐到底是不是相当于元婴存在,但心态已完全处于下风,恭恭敬敬将骨哨取出,高高托起呈给它看。
驮鳐看罢,阖上了双眼,顾叹只感一阵晕眩,扶额稍作定神,人已不知不觉出现在它背部了,赵家三人也同时被送了上来。
光滑的银色背部,宽阔平坦,看不到边际,倒不像其余兽船那般有许多建筑,除了正中央有几个临时支起的帐篷,就清洁溜溜,一览无余。
心里老想着自己正把一位元婴存在踩在脚下,腿都不敢妄动,运起灵力,干脆离地半寸,飘了起来。
很快,有几位御兽门打扮的修士迎上前,过问底细。
他们虽然也穿着斑斓皮装,但和南疆御兽门稍有不同,并不是一味的粗旷,稍有些装饰,而且没那么暴露。
顾叹一问,竟是从御兽门本山来的。
赵丰领着族里两位后辈,扑上去拽着人就哭,又大声报着自家的房头,一副穷亲戚上门的架势。
对方被他弄得面面相觑,顾叹察觉不好,一问,这些人根本不姓赵,而且八竿子打不着亲。
搞得赵丰老脸通红,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把老骨头当场交代在这。
还好,没让他尴尬多久,最大的一顶帐篷里,很快便有人出来,将赵家三人唤了进去。
“还真有亲戚在,似乎身份还不低的样子……”
顾叹想跟进去,没成想被守门修士挡住,只得候在外面听召。
他入门晚,只知道赵家老早是御兽门出身,并不了解\ 1ooo u5f53年往事,“难道掌门师叔突然改变主意,就是因为这御兽门赵家亲戚来了?”
“按御兽门规矩,若这金线银背鳐真是元婴存在,那御使它的人,最少是金丹中后期!”
“御兽门的金丹后期是什么概念!南疆御兽门掌门乐川,也就是个金丹后期!”
“若赵家真有这么得力的亲戚,此人又肯真心帮忙,那此大腿之粗,只怕还在楚红裳之上!什么灵木盟、丹盟,都不是个!入谷之事,也的确是不需要担心了。”
“可是御兽门的玉鹤杀了楚夺,也不知会不会有碍,而且他家,一向不理外事……”
“而且有点巧了,瞌睡送枕头,会不会是一个局呢?”
“不,应该不可能,御兽门本山根脚,那是和玉鹤相类的存在,不会搀和进这种事里面。”
细细思虑,越觉得自家猜测不错,不然,掌门师叔不会对自己说‘过来就明白了’这种话的。
把等下拜见时的说辞打好腹稿,觉得每一个情况都考虑到了,最后稍稍整理仪容,便闭目肃立,等待召见。
等个半天,赵家一名后辈出来了,他不过练气底层修为,平时在门里几乎毫无存在感。
现下喜色难掩不说,还故意把下巴抬得高高的,也不对顾叹行礼叫师叔什么的了,将手里一张皮卷随手丢过来,大模大样说道:“这是我家老祖要归置的东西,快去办了罢!”
说完,人就又钻进帐篷里去了。
“唷嗬……”
顾叹愣了一下,随后便苦笑摇头,他散修出身,这种人和事见多了,也不去置那份闲气,单把手中皮卷展开来细看。
“大生意!”
顾叹看完,心中暗喜。
这张单子里,编列了海量的中低阶灵草,还有为数不少的丹药、符篆、布阵器具等等,楚秦门应该能赚上不少。
不过,他并不是为些许利润高兴,\ fo1 u8ooc是从这单子中,可以窥见帐篷里的那个赵家亲戚,地位一定不低!
兴冲冲往回走,行到坊市门口,才想起来本该跟在后面盯梢的修士们,全都不见了。
…… “赵兄援手之恩,我等俱是感激不尽,日后……”
罡风呼啸而过,刮得帐篷猎猎作响,齐休放弃了说话,灵力聚成线,以传音之法,正跟上之人交谈。
“无需客气。”
上之人抬手,止住齐休的客气话,他修为金丹后期,体型高大粗壮,鼓鼓的肌肉似乎都快把皮衣撑破,还有许多疤痕,一看就是百战勇猛之辈。
不过相貌极其丑陋,无眉,细眼,酒糟鼻子,下唇夸张地肥厚,有些谢顶,却还把周围头拨开,披散下来,好似故意给人看那块锃亮的脑门一般。
操着破锣一般的嗓音,闭目回忆:“当年赵良德回归本山,托庇在我这时,曾聊起他失势前后的遭遇,他喵的可谓尝尽了人情冷暖,还说最后,也就你楚秦齐休知道去看望一下。又拜托我若有机会,照顾一下他留在南疆的后辈。我留了个心,这不……”
他指指帐篷之外,“眼下正好轮到桩差事,带些本山弟子来醒狮谷历练,呆不了多少时候,我也不想和那乐川打搅,听说你在白山混得不错,大家互相搭把手罢!”
“请!”
说完,豪气举起海碗大的酒杯,向座中诸人朗声示意,随后便一口闷下,还惬意地打了个酒嗝。
“请……请……”
在坐诸人自然无有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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