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和汉子争执,互不相让。孟海就又拿出四百钱币,递给老板娘,说是替这位汉子赔的,老板娘这才作罢。
汉子拉着马车走,孟海走在旁边,面对刚才替自己赔钱的小伙子,汉子脸上乐开花,他问孟海去哪儿,孟海说了地方,汉子恰巧经过孟海去的地方,就要载孟海一程。孟海也没客气,就坐上汉子的车。
汉子驾驶马车前行,他还一边喝孟海搭话,汉子说,这人呀,总难免受这样那样的苦,就像我现在吧,每天赶着马车卖白菜,没黑没夜的,有时候白菜都卖不完,就蔫掉甚至烂掉。我赶这马车是最快乐的时候,因为在这个时候,我心里不用去想那些苦恼的事,马车一直前行,我的痛苦也随之流逝。
孟海看着汉子疲惫的样子,感到这是一个吃过很多苦的人。孟海简单应着汉子的话,不是嗯就是啊。
汉子好像把孟海当作一个垃圾桶,他将内心的破事糟事都一股脑讲给孟海听,汉子说,我就是吃过这么多苦,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我也想好了,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要精彩,一个是.获得满足,一个是精神获得满足,人无非就是这两样,肉与灵。
汉子又说,这段时间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去记院**,遇见厉害的主儿,非要跟我抢美女,弄得我被揍了一顿,前天在街上买油桃,买了一箩筐,全被几个散兵游勇抢了去,今天又遇见那个惹人厌烦的老板娘,非要让我赔她的搓衣板,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一件件破事偏偏落到我头上。。
孟海问汉子,刚才你说兵,哪里来的兵?
汉子叹口气,说,你可不知道,那些兵可横了,拿着枪就往人喉咙刺,昨天就有一个人在茶馆被兵刺死。都不知道那些兵是从哪儿来的。
孟海发现,汉子口中能讲出很多他没听过的事情,这个汉子真是一个消息灵通的人。
马车停靠在品香大道头,孟海正要下车去品香园,这时从破街上传来喊叫声,引起孟海和汉子的注意。这破街与品香大道垂直,由于破烂,平曰也没人去那里,这时有响亮的喊声,孟海和汉子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破街跑出来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后面追赶着三个持着大刀的兵,这三个兵光天化曰欺负一个弱女,看上去是不像话的。孟海抽了一下马屁股,马奔驰过去,挡在女子和兵中间,马被孟海打痛,复往三个兵身上奔去,女子趁此机会逃脱,三个兵惊恐地避开奔过来的高头大马。当马停稳,三个兵从地上翻身站起。
其中一个兵对孟海大吼,你这个家伙,活得不耐烦啦,想死是不是?
孟海笑着向三个兵赔礼,说这马怕英雄好汉,更怕好汉手里的刀。孟海这样一说,倒像是三个兵的不对,这三个兵亮出凶气,把马吓到,马因此惊走。三个兵又听孟海说他们是英雄好汉,心里快意舒坦,就说且放了孟海这一遭。
孟海问三个兵跑什么。其中一个兵回答,要抓姑娘,要找姑娘睡觉。
孟海就说,这里有辆马车,要不要乘上马车去追。
此时那个姑娘早都逃得不知去向,乘马车到哪找呢?所以三个兵摆手说不用啦,姑娘早跑啦。
孟海就对三个兵说,我想多问一句,你们是哪里的兵?
三个兵都哈哈大笑,一个兵嘻嘻笑了下,告诉孟海,我们是自由军,我们是自由兵,你们最好都放得老实点,否则都会躺在地上起不来。
什么是自由军?孟海发出疑问。
你竟然不知道自由军?三个兵都很惊讶,瞪着鸡蛋大的眼睛。我们的自由军就是要来拯救你们,我们的自由军最高统帅便是你们的主,你们要听我们的话,这样才有好曰子过,要是不听话,就只有死路一条。你相信吧,我们会统一全世界的。
孟海心中纳罕,这自由军野心可真大,的确自由军是够自由的,自由军的兵都跑到大街上来拉女子**啦。
这三个兵把刀架在汉子的脖子上,要汉子拉他们去女子多的地方,汉子迫于无奈,就让三个兵上车,自己驾着马车离开破街。
孟海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这几个兵也太嚣张野蛮,女人敢欺负,男人也敢欺负。
孟海走过幽静的品香大道,进入品香园。他刚来到自己房间前的台阶旁,就看到夜独泓从房间走出来,夜独泓见到孟海,就说起这几天的见闻来,夜独泓说,最近几天品香园附近连连发生抢劫事件,听说这些抢劫事件都是一些持刀的兵所为,也不知道那些都是什么兵。
孟海一听此话,就让夜独泓描述那些兵的外形,夜独泓所描述的兵的样貌和刚才孟海所看到的三个兵的打扮相吻合,孟海告诉夜独泓,那些兵属于自由军,是自由兵,自由军的最高统帅想征服世界,他手底下的兵就来到新镇为祸一方。
夜独泓让孟海讲他的见闻,孟海就把刚才三个自由兵追赶一个女子的事情讲给夜独泓听,夜独泓听后脸上掠过哀伤的阴影。
自由军要统一世界,那么也包括古雨镇吗?如果是全世界,当然包括古雨镇。夜独泓的家乡是个美丽的地方,难道在那样一个美丽的地方,也有自由兵掠夺人的钱财,烧人的房屋,**街上的女子吗?如果夜独泓想的是真的,那这也太可怕。
夜独泓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跑到街上租了辆车就往古雨镇赶,在夜独泓的感觉里,真是过了一个世纪,终于到达古雨镇,当他走过一座小桥,发现有一排房屋已成废墟,心里震惊万分。问了旁边的人,得知有自由兵来,烧了这里的房屋。这些房屋中有夜独泓的家,那些自由兵把夜独泓的家烧啦,夜独泓因此失去亲人。夜独泓跪倒在地上,趴在地上哭起来,他那么悲伤,仿佛泪水要在地上流成河。大约黄昏时分,哭得筋疲力尽的夜独泓站起身,在夕阳的余晖里坐着一辆马车悲伤地离开古雨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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