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雪尽化,朱魂山更加清新,红石林立,一派雄浑气魄,山路崎岖,很多队伍行进缓慢,路有朱魂,队员奋力拼杀。朱魂乃此山魔兽,危害朱魂镇乃至其他众多地域,人们恨之,成立队伍,意欲除之。热血的战斗,瑰丽的战斗场面,豪气直逼苍穹。
在那些队伍中,有一支三个人组成的队伍,他们分别是夜独泓、马茶、香草儿。马茶是个新人,他与夜独泓、香草儿见面时间不长,但他们相处还算融洽,即使在对待事情上有些意见分歧,可是经过讨论,还是可以达成比较一致的意见。当然有个别问题,他们不能达成共识,那就和而不同,并不影响三人在朱魂山继续战斗。
马茶实在觉得,他们三个人在朱魂山奋斗,跟其他的很多人在其他地方奋斗是一样的。马茶实在觉得,他们三个人就是一个人,而朱魂山就是人生。马茶实在觉得,在朱魂山上奋斗,必须要有足够聪明的心,热血沸腾的朱魂扑过来,如果不够聪明,不知道如何去躲,那么自己就可能成为食物,被朱魂吃掉。弱肉强食的法则是残酷的,人生是漫长的,可是,如果不小心点,人生能有多漫长呢。马茶希望自己的人生是漫长的,而不想在朱魂山因为自己的疏忽丧掉姓命。也就是说,马茶不想死。
谁又想死?夜独泓就想死吗?牛驴就想死吗?香草儿就想死吗?太多的人不想死,太多的人想要活得好。活得好是个宽泛的概念,怎么叫活得好呢?吃得好喝得好穿得好住得好,有个好老婆或者老公,有个畅快人心的家庭,就是活得好吗?有人觉得,抢人钱财,打伤打残其他人,和众多人鬼混,男男女女勾肩搭背,曰夜花天酒地,疯狂**,就是好的生活。而有人觉得,斯斯文文、安安静静、洁身自好、老实本分、温饱自足就是生活好。不同的人,大概有不同的观点。
在夜独泓看来,只要和香草儿一同行走就是生活的好,假如能长久地行走下去,就是生活的美,再假如他们在一起的这种感觉能够永恒,这就是好上加好、锦上添花。
对夜独泓和香草儿之间的美妙感情,马茶是羡慕的,马茶也希望能遇到那么一个女生,和自己在一起,红袖添香,妙不可言。可是郁闷的马茶就是没有遇见一个让他心动的姑娘,即使见到那么一个喜欢的女人,那个女人也早已成为别人的老婆,马茶时常说的一句话是:爱上你的老婆。
在石头屋里闲坐时,马茶和夜独泓探讨过女人,聊起夜独泓和香草儿之间的事儿,夜独泓和香草儿时常在一起,这是事实,可是,夜独泓却否认自己和香草儿之间是爱情。也许他们之间是有过爱情的,可是,单单以爱情来概括他们之间的感情,那就真是不恰当。夜独泓和香草儿之间难道就没有亲情?难道就没有友情?难道就没有师生情?难道就没有母子情或者父子情?他们平时角色总是在变化,一方有需要了,另一方就提供这种需要,一方忧愁了,另一方就来解愁。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博大的,是比海洋更宽广,比天空更高远,比博大所能形容的范围更深远。
马茶在朱魂山的山路上对夜独泓说:“你们有时候的谈话,我听了,像是看一场晚会,我感觉你们说的有些话,我是听不懂的。你们之间的有些感情,我是理解不了的。你们是我见到的最不可思议的人,面对凶猛的朱魂,你们表现得那么平静,真是匪夷所思。”
夜独泓说:“你说听我们的说话,像是看一场演出,你是说我们的讲话有那种特点吗?”
马茶说:“我是说味儿,就是你们说话的那种味儿,我感觉美极了。你们的语言是抑扬顿挫的,你们找到了语言的最好的节奏,你们把握了那种节奏感,你们把语言所能表达的感情发挥得淋漓尽致。你们的境界是我不可企及的。”
夜独泓说:“你这样夸奖我,我有一种飞在天上的感觉,你这个人很有意思,好像世界上所有赞美人的语言都出自你的口,你仿佛是因为赞美人而来到这个世界的。有你这样的人在我身边鼓舞我,我就不怕这朱魂山上的朱魂,我就能超长发挥。”
马茶说:“你不要说我鼓励你,你不是也一样鼓励我吗,我们是相互鼓励,我们能给彼此力量。”
朱魂山的魔兽很凶猛,而这凶猛是马茶等人战斗的动力,魔兽越凶猛,他们就越勇敢。在朱魂山,保持这种愈挫愈勇的精神是必须的,热血的战斗需要强大的斗志。
马茶说:“我听你说过,你小的时候听一个流浪汉讲故事,他有没有讲过这朱魂山呢,有没有讲过朱魂呢?”
“讲过。”夜独泓说,“那流浪汉讲过朱魂山,讲过朱魂。所以我在还没来这里的时候就知道世界上有这样的地方,不过有一点需要向你说明,就是当时流浪汉讲的朱魂山和朱魂,是虚拟名字的,也就是名字并不是现在我们知道的这个名字。比如,他在讲朱魂山时,他就说,很远很远的地方呀,有一座山,是红色的,然后怎么样怎么样。我当时不知道他讲的是什么地方。可当我终于有一天来到朱魂山时,我就知道他讲的是朱魂山。很多流浪汉讲过的地方,我并不知道是什么,也不知道在哪儿,可是,我来到那个地方,就能想起流浪汉的讲述来,就知道这个地方是流浪汉讲过的。”
马茶说:“这很有意思啊,你以后去一个地方,说不定又能想起流浪汉讲的内容,就知道,哦,原来这个地方这些事情,是流浪汉讲过的。”
“唉,以后的事情就先不说,先要做好眼下的事情。眼前的事情是与朱魂战斗。这朱魂山高级地段怪冷的,我都吃过防止寒冷的药丸啦,可是,还是觉得冷,这**有点像高处不胜寒。我真受不了啦,要不,我们生把火吧。”夜独泓说。
香草儿说:“不错,朱魂山高级地段,在这里生把火,我们可以取暖,再一个,这轻烟飘起来,在远处的人向这边观看,一定会感受到轻烟的美。”
当即马茶去找柴禾。因为下过雪,雪又化成水,很多的柴草是湿的,根本不能作为燃烧的柴来用。马茶就去找草铺地下的草,挑出比较干的来,他挑挑捡捡,终于收集到一堆比较干的草。马茶又在旁边找来干的木棍,细木棍多粗木棍少,他带着柴来到夜独泓旁边。夜独泓早在地上选好一处燃火的选区,这里平整,烧火最好。
马茶放下柴,夜独泓拿出火石,打着火。本来夜独泓是有其他更好的方法点火的,可是,夜独泓却喜欢这种原始的点火方式,这就像一个人因为自己的喜好喜欢推独轮车,而不喜欢坐马车。夜独泓点燃马茶带回来的草,那细软的干掉的红草很容易燃烧,火苗渐渐在一堆红草间扩散开来,马茶赶紧放上细木棍,待细木棍部分燃烧后,马茶又在上面搭上粗木棍。
夜独泓说:“行啊,你是个烧火能手。我以前也烧过火堆,可是,就有好几次,我怎么点火,都无法让火堆燃烧起来,我看来有火苗起来,可是没过一会儿,那火就熄灭啦,我不会烧火,你不要笑我哦。”
马茶说:“这有什么,烧火又不是什么高难度的事情,谁都可以做的,不会,可以慢慢学,我以前也不会烧火,不懂得先烧好烧的,我去拿火直接去烧大木棍,大木棍很粗,我烧了半天都烧不着,一堆柴愣是一上午没烧起来。”
他们在朱魂山高级地段燃起的火,不是用来烧烤食物,而是要取暖。三个人看着火,他们眼神中充满欣赏,他们是在欣赏火,欣赏火苗跳动的姿势,欣赏火苗的颜色,欣赏木棍在火中燃烧的样子,欣赏那火中红红的灰。这火如果是用来烧食物的,那么他们可能会去注意食物,而这火是用来取暖的,他们是那么专心致志地注意火,这火无疑是有魅力的。
这火的跳跃姿态可以说是像语言那般抑扬顿挫的,那火燃烧的声音,柴劈啪的声音,也是如语言一般的抑扬顿挫,这样说一点也不牵强,他们在欣赏火,如同欣赏美妙的语言。
马茶说:“这天儿很冷,我们在这里取暖。我们仰起头看吧,天是多么高远,天是冷的,地是冷的,在高远的天空下,我们的这团火是暖和的,这火真是好东西,不仅温暖人的身体,还温暖人的灵魂。”
夜独泓说:“你还说我讲的话如同诗词一般,你这番话也像诗了,也是那么抑扬顿挫的。”
马茶说:“跟什么样的人就受什么样的影响,跟上诗人,说话自然也变得有诗意。”
夜独泓说:“我是诗人吗?”
马茶说:“你是诗人,香草儿是诗人,你们两个都是诗人。我虽然说没有见过你们写诗,但是,就感觉你们是诗人,你们有诗人一般高贵的气质。”
三个人都笑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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