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驴自从杀死一匹狼,整个人都像是换了一个人,他的精神面貌有了很大的不同,牛驴这样的转变是好的,他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农民,变成一个感觉世界都在看着自己的猎人,这种自豪感使得牛驴心里如吃了蜜蜂的蜜一样甜。
野外的风光在牛驴的眼中是格外美好的,在野外,牛驴可以仰望大雕,可以追赶大风,可以感受无限的自由,在野外,牛驴获得了在桃花村居民区从来没有过的快乐,这种快乐直接导致幸福。
幸福的牛驴躺在他自己制造的躺椅上,心里盘算着今天的打猎行动,在牛驴的想象中,打猎是件非常美好的事情,因此他对旁边躺在躺椅上的孟海说:“打猎使人幸福。”
孟海说:“你不是动物,你要是一只兔子或者一匹狼,你可能会很讨厌猎人,猎人就是动物们的瘟神,你换位思考一下,你是不是罪孽的?”
牛驴抹了下鼻子说:“我没有觉得自己是罪孽的,我反倒认为自己的行为是正当的,是光荣的,你说的狼,其实每天也都在打猎,它们如果不猎取食物,不早就饿死了吗。”
孟海说:“我只是给你讲这个道理,让你发散思维,让你考虑问题不只是一根筋。你这人就是做事莽撞,你说你一个人没有任何本领,到那野外,就不怕被人吃了?”
牛驴捂嘴笑了笑说:“我不是喝了很多酒吗,酒壮怂人胆,我这人就是怂,喝过酒,就以为自己了不起,天不怕地不怕了,嗨,你还别说,喝酒还真管用,我真是有种什么都不怕的感觉。我到那野外,野风一吹,我整个人精神都抖擞起来。”
牛驴越说越高兴,他又说:“在野外,我练习射箭,我不断地练习,你不知道我为射箭付出多少艰辛。我流了那么多汗,我也得到了回报,我终于射死一匹狼,你是不知道,在危险时刻,我射死它,我就得救了,我就安全了,这种自我拯救的快感你是没有的。”
孟海说:“谁说我没有快感,我在那小山峰下的水潭里,进入了一个小人世界,我在那个世界也变小了,为了回到我原来所在的世界,我就在小人世界刻苦修炼法术,我终于在一天遇到一位,师傅,他不但教我小人世界的神奇法术,还教给我将自己变回去的方法。我跟着那位师傅学的本领,我印象很深刻。”
夜独泓从洞里面出来,说:“你原来是学了本领后才从那水潭出来的,我在小山峰也呆过一段时间,却不曾知道有那么一个地方。你从那里出来,真是不容易。说起跟着师傅学法术,除了悟道和悟法两位启蒙老师,我还要说一说无人岛的梦中影,我和草儿都是在那里学习的高超法术,那个梦中影坐在的洞窟,真是够神秘的。提起这梦中影,我倒想起一个地方,就是我以前很想去的一个地方,它的名字叫梦中影。”
牛驴一抬头,说:“你是说这个地方?”
夜独泓说:“这个地方?什么这个地方?”
牛驴说:“就是这个地方啊,这里就是梦中影。”
夜独泓说:“这儿不是五灵山周围么,怎么是梦中影?”
牛驴说:“亏你还来了这么长时间,连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要说这梦中影,可大了去了,这个地方,还有桃花村,包括五灵山,都属于梦中影。这个大陆谁也没有走遍过,我只是听人说,梦中影很大,但是我只能靠想象来感觉它有多大。”
夜独泓说:“原来这里就属于梦中影,我来到这个梦寐以求的地方了,我来到这样的地方,却不知道我已来到这样的地方,这真是搞笑啊,咋这么搞笑呢。”
牛驴说:“来到这儿就高兴成这样,你可真无聊。不跟你说这些了,还是要说我那射箭,哎呀,想起来我都觉得自己英姿飒爽,想起来我都激动。”
夜独泓说:“不就是弯弓射箭么,至于那么激动么,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啊。”
牛驴说:“水进你脑子了才对。我计划好了,今天要射死一头野猪,一匹狼,一只兔子,还要射下来一只大雕。我梦想有那么一天,我可以一箭射下来四只老雕。”
孟海喝了口水,神情悠闲地说:“你做梦呢,你有那么大能耐,我就佩服你。”
牛驴刚也喝了口水,他用手背抹抹嘴唇上的水珠,辩解说:“我说的是梦想,梦想你懂不懂呢,就是做梦都想做到的事情。我如果真的能一箭射死四只老雕,那我可真是太牛逼了。”
夜独泓说:“有梦想是件好事情,有梦想就有理想主义,有梦想就有美好的期望,有时候人真是因为梦想才感觉生活美好,或者说才感觉生活可以是美好的。”又说:“其实我也有我的梦想,我好像跟谁说过,但我记不清了,不知道以前有没有对你们说过,就是建立宗教。我所说的建立宗教不是真的就立一个我们所知道的那样的教会,我是想在意识形态上有所贡献,我曾经也叫过一些人一起讨论过宗教问题,当时我给他们提出的口号是:交流知识、碰撞思想、统一意识形态。我不知道我这口号所描述的情况能不能成为现实,以我现在粗浅的学识来看,这种情况的实现不是没有可能姓。”
牛驴笑笑说:“你拉倒吧,我昨天听你说,你曾经想建立军队,现在又说建立宗教,你咋不说建立一个地球呢。我看还是我的梦想切实际,我就是务实,我觉得我的梦想都是跟吃有关系的,我射死那些动物,就可以吃它们的肉。”
孟海说:“你是饿疯了还是饿晕了,你怎么就知道吃啊,不吃能死啊。我的梦想和吃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想,人要是不用吃饭多好。有人想获得长生不老之术,我看不如求求这不用吃饭之术,就是人根本就不用吃饭了,那么,人也就不用为了糊口而奔波了,那么世间该少了多少辛劳,又减少多少悲伤呢。”
牛驴依旧躺在躺椅上,他此时翘起二郎腿,打着哈欠说:“你这样说,好像吃是一种罪孽似的,吃饭怎么了,吃东西又怎么不好了。我从小就是缺吃,每天就是啃馒头,吃的饭菜一点也不精致,很多肉都没吃过,很多美食都没见过,你说这是多大的悲哀啊。我甚至认为我的最大梦想之一就是吃遍天下所有美味的东西。”
躺在躺椅上的夜独泓眯着眼睛慢悠悠说:“你们能不能消停会儿啊,让我静会儿,你们可真聒噪。”
孟海不顾夜独泓,只管自己说,“你说吃好,那你说拉屎好么,人要是能求得不用吃饭之术,也自然就不用拉屎了,这一求就得俩术,这叫一举两得。”
夜独泓说:“静。”孟海和牛驴都转头看夜独泓,夜独泓在躺椅上呼吸匀称,他仰望头顶高远的天空,不知在遐想什么,孟海和牛驴就不说话了。
在夜独泓的脑海中,因为仰望天空而出现一片湛蓝,夜独泓也因为这天空所呈现的画面而很镇静,他静静地观赏天空,天空原来这样有意思。
夜独泓的耳边有风,在这个时候,夜独泓听得到微风细细游动的声音,这声音不仔细听是听不到的。夜独泓顿悟到,人因为粗心会错过很多美好的物事,这是悲哀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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