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独泓到底是要还那辆车的,他现在没有一分钱,心里有些烦闷,他需要在古雨镇找一份工作,挣钱还车。
夜独泓来到一条路头儿上,这路上有很多土,马车奔驰过去,车后便带起浓浓的土雾,夜独泓十分厌烦这尘土飞扬的路段,可这对古雨镇来说是件好事,因为人们在修路,战争使路面遭到敌人的破坏,现在人们正在修路。修路过程中,路面上集聚了很多尘土,这土很让人讨厌,因为走起路来那土会进入鞋子,然后在鞋子里被脚打磨成泥浆。
夜独泓带着厌恶的心情走在这条充满尘土的路上,他皱着眉头,听到修路造成的叮叮咣咣的声音,这么多噪声让夜独泓几乎发疯,夜独泓快速向前走,由于修路,这里并没有营业的店面。
夜独泓昨曰跟悟法吃过很多美食,今天,他要忘掉安逸,忘掉消遣,忘掉吃喝玩乐,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找上一份工作,不管做什么,只要能挣钱就行。夜独泓向前走时,不断有尘土进入鞋子,不断有灰尘扑打在他的头发、面颊以及身躯上,这可难受死了,可是,奈何。
夜独泓走了一截路,脚就有些疼,他身上的包袱很重地压在他的肩上,他感到好沉重。脚是重的,腿是重的,肩膀是重的,心是重的,心重的夜独泓走过一个又一个已经不再营业的店面,终于在他的脚疼痛难忍时走完这条土路。
另一条路两侧长着矮矮的树,这些树灰头土脸的,这树上都承载着很多灰尘,这些树真的是给不了人光鲜的感觉。一棵脏树底下的一把黑皮椅子上坐着一个矮矮的人,这人虽然矮,可看上去很壮实,他手上戴着很多珠子,那些珠子有金色的,有银色的,是仿金子仿银子的,那金颜色和银颜色大多以褪色,露出里面半透明的塑料。这人虽然没有钱,可仍然用力炫富。
“这位先生你好,我想问一下,”夜独泓对黑皮椅子上的男人说,“咱们这里招聘吗?”
“找活干是吗?”那男人看起来壮实,说出来话却低声下气,似乎是个天生的下人,“我们这里正好缺一个人,你要不要干?”
“嗯。我就是来找活干的,”夜独泓诚恳地说,“请问咱们这里有什么活可以干?”
“啊,你来的话,和我一样,”男人一副很友好的样子,“我今年二十七岁了,你可以叫我二十七。你来和我一样,洗车,这里每天来好多马车,我们的工作就是洗车,老板不在,老板一会儿可能要过来,老板过来你可以给老板说。”
他们正在说话,一个看上去勇猛的中年人来了,“二十七”说这就是老板,夜独泓上前去和老板搭讪。
“老板好,我是来找工作的,您这儿要人么?”夜独泓诚恳地说,“我是来找工作的,您这儿缺人么?”
“缺一个,”老板说话干脆利落,“你愿意洗车么?愿意的话我就让你干。嗯,你什么时候能上班?”
“现在就可以,”夜独泓耸了耸肩,包袱往靠近脖子的地方移了移,“我立马可以干活。”
老板在洗车场转了圈就离开,他让“二十七”带夜独泓干活。
“你以前干过吗?”二十七说,“这洗车也好洗,比如,你听我讲啊,来一辆车,等主人从车上下来,立马往车上喷水,水打湿车后,再迅速打上泡沫,泡沫打上,就要立即用清水把泡沫冲干净,冲干净后,还要用干毛巾把车擦干,整个过程我们要配合好,动作要快,干活要细。”又说:“还有,我们还要给马按摩,马拉车不容易,筋疲力尽,我们就要用小锤子给马敲打敲打身体,这样马就能活血,疲乏就能消除。”
“行,我都记下了,我一定好好干。”夜独泓说,“一般什么时候车多呢?”
“洗车有个行情,下过雨后,车都被泥水弄脏,那么雨后的晴天洗车的数量就会多,一般天气,来洗的车辆就相对少,如果是雨天,就没有车。”二十七说,“刚开始可能不习惯,慢慢就好了,万事开头难,什么都是慢慢做好的。”
说话来了一辆马车,这马车闪着亮光,因为车上有很多铜片,没错,这就是名贵的镶铜马车,车主人穿着黄颜色的绸缎衣服,右手拇指上是个黑色的扳指,这人体态有些臃肿,一副富态的样子,他缓缓移下马车,晃悠悠来到夜独泓和二十七面前。
“洗吧,”镶铜车的主人说,“好好洗,把我的车洗得干干净净的。”
夜独泓按照二十七讲的那样往车上喷水,然后又迅速抹泡沫,接着又清洗泡沫,最后是用干毛巾擦干,整个过程下来,夜独泓本已脏了的一双鞋又湿了。夜独泓刚开始手的确不熟,可他相信自己不笨,会慢慢熟练起来的。
车在夜独泓和二十七配合打理下,变得干干净净。那马拉了一泡屎,夜独泓赶紧去取簸箕和笤帚,把那马屎给清理了。马很累,夜独泓就去取小锤子,往马身上轻轻敲,敲上一会儿,夜独泓还张开双手给马推拿,马在舒服地享受着夜独泓变换的手法。
夜独泓按摩完马,他就出了一身汗,夜独泓很累,他坐在那把黑皮椅子上,望着清爽的天。
那矮胖的人坐上马车,拍了下马屁,马就跑开了,跑在路上,健步如飞。
“这是我第一次洗车,那是我洗的第一辆车,没想到我第一次就能洗个镶铜车,”夜独泓说,“我要继续洗车,我体会到这种劳动的快乐。”
“这种车不算什么,你是没见过好车,”二十七说,“要是来个飞马车让你洗,你可长见识了,那**会飞,马车能在天上行驶,那**可不像这**随地大小便,那**大便小便都是定时定点的,哪有像刚才那样的,在我们这儿拉一堆屎。那**车厢里是香的,马身上也是香的,洗那种车,要用另一种高档的清水,要用高档的泡沫,要用高档的干毛巾,要用高档的锤子给那马按摩。”
“嗯,飞马车我也见过,我曾经还坐过飞马车呢,那**车的确相当舒服,”夜独泓说,“我们又洗马车,又给马按摩,我们是洗车工,又是按摩师呢。”
“是呀,给马按摩不算什么,”二十七,“我以前是宠物按摩师,其实就是禽兽按摩师,我按摩过鸡、狗、兔子、白鼠、蛇、蜥蜴、猫,我当时按摩一只狗,结果被狗咬了,唉,按摩是有风险的,还是在这里工作好,马不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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