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孟海探出头,门正对的地方空空荡荡没有人,而在右前方,一位女子靠着墙站立,一身长裙,俏丽在走廊里。
“先生,打扰您一下。”女子说,“我叫娜娜。”
“有什么事儿吗?”孟海用门夹住脖子。
“是这样的,我是这家旅馆的服务员,”娜娜说,“我们旅馆刚才停水了,过来告诉您一声,如果上厕所的话,是不能冲马桶的,因为没有水。”
孟海回头看了一下洗手间,洗手间他还没有进去过,既然马桶不能用,就不用了。
“先生,这个房间没有收拾好,我可以帮您再收拾一下吗?”娜娜靠着墙,微笑着看着孟海。
“是的,你们的房间太简陋了,看看这墙皮,都脱落了,好多墙皮都掉落下来了,你看,桌子上、地上、窗台上,好多墙皮呀,我正想给你们老板说呢,但想了想,我只住一晚,明天就走了,就想算了。”
“怎么能算了呢。”娜娜走进来,“房间脏了就要打扫呀,你放心吧,我会帮你打扫干净的。”
娜娜旁边拿了一块抹布,她先走到窗台旁边,用抹布将窗台上的墙皮抹下来,抹布脏了。她去洗手间涮抹布。投抹布时,发现没有水,可是,片刻,水来了,她打开水龙头,正在投抹布,可谁知,头顶的淋浴喷头没有关,水从头到脚浇了她一下,她丢下抹布,惊叫一声,赶紧跑出来。
“没有关,喷头没有关。”娜娜说,“算了。我去关了。”反正她已经湿身了,就进入洗手间关掉喷头的水,然后投了投抹布,拿着抹布走出来。可是,她身上是湿的,衣服上的水滴到地上。
“不好意思。我去换一件衣服。”娜娜放下抹布,正准备往出走。
“我来吧。”门口又站立一个姑娘,大长腿,瘦高,穿着黑色丝袜,十厘米鞋跟的高跟鞋,长长头发,嘴唇上涂着唇膏。她走进来,说:“先生。我帮您打扫房间,我是这家旅馆的服务员,我叫晴晴。”晴晴接过娜娜的抹布,帮孟海打扫房间,娜娜就出去了。
“先生,您知道吗?”晴晴神秘地说,“最近啊,我听说。很多地方上空都有不明飞行物,我猜呀。那一定是外星人,我相信那是外星人,不知道您怎么看。”
“你们这儿有多少服务员?”孟海问,“你们的旅馆挺简陋,但服务员却都是高冷的,像是星级大酒店的服务员。你们为什么不去大酒店工作呢,那里工资会高?”
“先生,我家穷,去不了别的地方,我的学历也低。”晴晴似乎有一肚子苦水,从来没跟人说过,“我呢,以前做过清洁工,做过大公司的保洁员,做过发廊的美容美发学徒,你看,嗯,现在,我在旅馆做服务员,打扫客房,其实还不错了,工资够生活了。”
“够生活就好。”孟海躺在床上说。
“其实吧,这个地方也没什么好店,工资给的都不高,我一直想去美国打工,感觉美国工资会比较高。”
孟海说:“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你们都不容易。”
晴晴说:“这个旅馆管的不严,我可以跟你聊天,要在其他地方,我们和客人是不能说话的,更不要说聊天了。”
孟海:“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行情。”
“打扫干净了。”晴晴说,“还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打电话告诉前台。”
“好的。谢谢。”孟海说,“我想再问下,你们这儿有茶叶么?”
“有,”晴晴说,“红的绿的?”
“红茶吧。”孟海说。然后晴晴转身去了。过了一会儿,娜娜来了,她进门说:“先生,您要的红茶。”
这个旅馆似乎不像孟海以为的那般简陋,刚到这里,他感到这里简陋,但在这里洗了澡,呆了一会儿,就不感到简陋,似乎像以前上一个很臭的厕所,厕所很臭,但进去一会儿后,就适应了,不感觉厕所有多臭。
这里的服务员服务不错,打扫卫生,尽职尽责,问候客人,礼貌周到,孟海还是能感受到这里很多温暖的。
孟海回忆起自己的高中时代。孟海感觉那时就是一个土鳖,啥都没见过,啥都不知道,他那时去一个餐厅吃饭,餐厅是一个酒店的地下室,每天早晨供应早餐,孟海就很好奇里面的两种人,一种人是女生,穿着红色的衣服,一种人是男生,穿着白色的衣服,这就奇怪了。
怎么奇怪呢?在孟海的认识里,穿红衣服是要结婚了,而穿白衣服是家里死了人,难道这餐厅天天有人结婚,天天死人吗?好奇怪呀。后来,过了许多年,孟海才恍然大悟,那餐厅穿红衣服的,是服务员,穿白衣服的,是厨师。
当时孟海见到的服务员,都是标准着装,这个穿什么,那个也穿什么,但目前这个旅馆里的服务员,并非标准着装,仿佛非不标准着装干不好工作。
孟海还在床上计划明天的行程,这里离海边不远了,骑着马到海边就可以乘船走了,进行航海,他的航海生涯,眼看就要开始了。
但还有一个事情需要孟海办,他需要把马卖了,这马是好马,孟海带兵打仗的时候,就一直骑它,不打仗了,李念十说把这马送给孟海,这匹好马就成了孟海的啦。
卖马,卖给谁?当然是卖给需要骑马的人,不能卖给屠宰场,有些地方的人,杀了猫,穿成肉串,当作羊肉串卖,把马杀了,当成其他肉来卖,杀了人,把人肉当作猪肉卖。孟海不想让马死,他想把马卖给一个骑者,他需要在这里找到一个骑友。
于是孟海向服务员娜娜打听:“您好,您知道这里哪儿有骑友吗?”
“骑什么?”娜娜撩了撩她下方略为卷曲的头发。
“马。”孟海说,他急切想找到一个骑友,他需要出售自己的马,他想尽快去航海。
“这个,可以到街上问,”娜娜说,“这里有些人骑马,有些人骑老虎,有些人骑乌龟,有些人骑兔子,骑什么的都有,骑马的人当然也有,马这种坐骑,还是比较好卖的,你明天到街上试试吧。”
温暖的阳光来临,孟海从旅馆房间出来,下了楼,来到外面,牵着自己的马走。旁边一个男人匆匆走过来,然后躺在地上,然后抱住了孟海的腿:“赔钱,赔我钱。”
“这位大哥,我欠你钱吗?”
“你的马踢了我,快送我去医院吧,先赔我三千块钱再说。”
“您刚才不是从前面过来的吗?怎么说我的马踢了你呢?”
“反正就是你的马踢了我,你必须赔我钱,不赔我钱你别走。”
孟海无奈,他低头说:“你别抱我腿,抱我腿算怎么回事?”
“你不赔我钱我就不松手。”
“你想讹我钱,你这家伙,不松手我打人了啊,我数一二三。一、二、三。”这人还不松手,孟海抬起手掌,掌间一团火红的光团聚起来,孟海用力拍下,那人脑骨迸裂,脑浆流了一地。
孟海牵着马继续走路,他要把这匹马卖了。他往前走,去找一个喜欢马的人,把马卖给他。
孟海在部队时,就经常听到团结二字,团结很重要,团结是一种精神,这种精神使人能够理解他人,跟他人拧成一股绳。而刚才抱他腿的人,是不理解他人的人,是自私的人,是个人主义的孝子贤孙,是善良主义的挡路狗,见了这样的人,孟海的选择是,杀了他。
孟海心中想:人应当善良,善良的人团结善良的人,对于不够善良的人,我们争取让他善良起来,而有人不肯善良,不愿意善良,那就杀了他。
当然,这只是孟海个人的思想,可能有些偏激,可能是错误的,但有没有正确性呢?
孟海牵着马前行时,突然胳膊被人拉住了:“您好,我们来逮捕你,你是不是杀人了?”
“我,”孟海说,“是。”
“你被逮捕了。”
然后孟海被抓进了监狱。他被关进了监狱,他出不去了,他要被关多长时间,还没有被告知。
终于有人来了,孟海问:“你们要关我多长时间?”
“关到你死,一直关到你死。”
孟海问:“我这辈子就在牢里度过吗?”
“是的。”
孟海得到了回复,他将会在牢里度过一辈子,不行,不能这样,自己还说要去旅行呢,卖了马还要去航海旅行呢。
“我的马呢?我的马呢?”孟海急切地问。
“你的马,在呢,我们帮你保管起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孟海说,“你们记着喂啊,不要让它饿死了。”
孟海昨天还在旅馆里睡觉呢,怎么一早起来遇到这么些傻事,怎么一下子就进入监狱了呢?怎么就坐牢了呢?
孟海心情开始不好了,开始恶化起来,他有些绝望,不能一辈子在牢里呆着啊。怎么办呢?
孟海看看空空荡荡的牢房,他的内心也是空空荡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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