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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七娘看了一眼屈彩凤,嘴角勾了勾:“少寨主,怎么要问这件事?当年老寨主曾经让我们立下誓言,对此事绝不能声张的,若违此誓,必将死于非命!”
屈彩凤摇了摇头:“师父也曾经斥责过我,让我不要打听这件事,但是这事涉及师父的死,作为徒弟,我必须要为师父报仇。而且现在看起来,很可能我们巫山派从一开始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被一个无形的黑手操纵,陷害,只有找出了这个万蛊门主,才能为师父报仇雪恨。七姨,我知道这件事你会很为难,但请你念在我死去的师父份上,念在我们巫山派冤死的数万兄弟姐妹的份上,出当年的真相吧。”
刘七娘看了看李沧行,脸上的皱纹动了动:“好吧,我知道李大侠曾经为了我们巫山派舍生忘死,你一定会为了少寨主重振巫山派而出力的,既然事关老寨主当年的死,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就把这件陈年的旧事,一一道来吧。”
刘七娘的眼光变得深邃起来,缓缓地道:“那还是近四十年前的事了,当时我爹刘黑达,乃是湘西一带盘龙寨的寨主,也是家传了好几代的绿林豪杰了,曾经被官府围剿,差要寨破人亡,我爹也战死了。可是当时刚来中原的老寨主,也就是你师父救了我们,还向当时出兵围剿我们的宁王情,由她担保。江南七省的绿林分寨不会再做有损于朝廷的事情。”
“于是宁王就册封她为江南七省的绿林总瓢把子,老寨主就这样建立了巫山派。带着我们这些受过她恩惠,发誓以死相报的绿林群雄。开始到处收编各路绿林的势力,我们这些绿林人士,本来也多是些良民,因为官府的欺压,活不下去才上山为盗的,既然宁王给了我们正式的官家身份,编为军户,我们自然也不想过那种朝不保夕的生活。”
“所以老寨主以这官方身份和盖世的武功收服了一个个山寨,短短两年前。就以玉罗刹的名头,收编了江西,湖广,四川这三省的上百个山寨,威震天下。”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想不到那宁王的野心极大,他看着老寨主为他收服了一个个地山寨,终于暴露出了真面目,想要自立为君。而这时他又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个太祖锦囊,听持此物可以号令天下,当年成祖朱棣起兵靖难也是靠了这个东西的,所以老寨主一来是为了报恩。二来也是想从龙建义,便带着我们这些绿林兄弟,编入了宁王的军队。一起起事。”
屈彩凤叹了口气:“可惜宁王起事准备不足,那个太祖锦囊也没有起到作用。更是碰上了绝代的谋臣王阳明,所以功亏一篑。师父也在兵败后几乎与所有的手下失散,只剩下了七姨你这样的忠心部下几十人,还跟着她,对吗?”
刘七娘长长地叹了口气:“正是如此,当时兵败之初,朝廷四处搜捕我们这些义军的将领,老寨主我们人在一起目标太大,最好分散行事,于是就跟我们分开了,我们一个个也都回了自己原来呆着的山寨,惶惶不可终日,就这样,过了三四年的时间,期间听换了皇帝,大赦天下,我们这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突然有一天,老寨主重新出现了,来到我的山寨,还带着以前的二十几个老弟兄,她事情已经解决,巫山派可以东山再起了,朝廷也答应赦免我们的罪过,只要我们做一件事情,就可以从此太平无事。”
屈彩凤眉头皱了皱:“不是大赦天下了吗,怎么还要再赦免一次?”
李沧行微微一笑:“彩凤,大赦天下是不赦免谋反这种大逆之罪的,除非是皇帝下令的特赦才行。”
屈彩凤“噢”了一声,对刘七娘道:“七姨,你继续。”
刘七娘了头:“李大侠得不错,当时我也是这样问老寨主的,老寨主她想办法和当朝首辅杨廷和杨大人搭上了关系,杨大人能体会我们当年是误信人言,出于报恩才加入的叛军,这些年已经洗心革面了,答应赦免了我们的罪过,还写下了大赦文书,报皇帝批准,所以我们巫山派可以正式重出江湖,再不用担心被官府所围剿了。后来我才知道,是老寨主得了那太祖锦囊,才逼得杨大人和皇帝答应不再为难我们巫山派的。”
屈彩凤了头:“所以师父就要报杨大人的恩情,需要护送他的公子到云南,是这样的吗?”
刘七娘正色道:“不错,就是如此,老寨主了,杨大人对我们巫山派有存亡续绝之恩,他在朝中为了主持正义,被奸臣所排挤,连儿子都要被流放到偏远的云南,听那些奸臣为了斩草除根,还派了杀手沿途追杀,皇帝又禁止杨公子带上大批的家丁护卫,所以保护杨公子的重任,我们巫山派责无旁怠。”
“少寨主,从京师到云南,这一路之上万里之遥,我们可是经历了三十四次暗杀和公然的攻击,若不是老寨主神功盖世,众家兄弟又舍命相助,只怕杨公子早就被贼人杀害了,就是这样,我们出发时一行三十多兄弟,等到了云南的目的地之后,只剩下了老寨主,我,还有旋风狂刀刘平,以及草上飞虹剑张白陆四个人了。”
屈彩凤了头,李沧行突然插话道:“那个杨慎杨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那一路上,你们跟他的接触可多,对这人还有啥印象吗?”
刘七娘微微一笑:“杨公子可是个标准的书生,那年也就二十七八岁吧,人长得很帅气。瘦瘦高高的,一看就是个贵公子。可是挺奇怪的是,他自从上路以来。就一直是趴在车上,而不是坐车,我们开始还以为他有什么怪僻呢。”
李沧行想了想,道:“我记得杨慎当年是因为大礼议的事件,纠结各部的年轻官员,跪在万寿宫前向皇帝死谏,还什么国家养士百二十年,仗义死节,就在今日!结果引得皇帝龙颜大怒。派东厂太监殴打这些跪着逼宫的朝臣,为首的杨慎更是被打了一百廷杖,连命都快丢了。听那次光打死的朝臣就有十几个,这杨慎给责罚得最重,却逃过了一死,实在是奇哉怪事!”
刘七娘笑道:“李大侠得对极了,后来我们才知道,杨公子那样伏着,就是因为屁股给打开了花。没办法再坐车,所以只能每天趴在车里。这是给我印象最深的一件事,至于第二件嘛,就是杨公子这一路带了足有十余车的东西。装了几十口大箱子,开始我们还以为是他贪污**得来的钱,还看不起他。觉得他年纪轻轻就这样搜刮民脂民膏,当官时间一长还怎么得了。”
“这次能罢了他的官。也算是为民造福了,但有一次我们被攻击之时。曾经有几枝火箭射到了箱子上,那杨公子一看急得都不顾在车里趴着了,爬出来就伏在箱子上灭火,差给箭射中,为了救她,我还给射中了一箭呢,你们看,就是在这里!”
刘七娘着,解开了上衣的一粒扣子,露出了半个肩头,只见上面一个箭孔,姆指大,看着触目惊心,正是当年留下的旧伤。
李沧行正色道:“这箭痕这么厉害,看起来直接透穿了肩部,绝非一般的官兵所能达到的力量,只怕是高手所为。”
刘七娘了头,一边扣上自己的衣服,一边道:“李大侠好眼力,这箭是被当年以箭术闻名的箭啸三江江一奇所射,那还是我们在洛阳的时候被伏击,这江一奇早年加入过锦衣卫,后来因为贪污和吃空饷的事情被杨廷和杨大人给开除了,所以怀恨在心,纠结了一批江湖匪类想要劫杀,那些火箭正是他和他的两个徒弟先射的,就是想诱出杨公子来。最后还是我给挡了一箭,才救了杨公子一命。而江一奇也给老寨主毙于刀下。”
屈彩凤心疼地道:“七姨,好险啊,这些事你也从不跟我们。”
刘七娘微微一笑:“少寨主,当年我们跟老寨主一起打天下的时候,这样的恶战,刀头舔血的日子可是数都数不过来呢,要是件件都跟你讲,只怕讲个四五天也讲不完哩。对了,我刚才讲到哪儿了?”
沐兰湘连忙接话道:“您到杨公子爬出来,盖住那铁箱子,您为她挡了一箭。对了,这铁箱子里真有这么值钱的宝贝吗?值得他舍身去挡?”
刘七娘叹了口气:“是啊,当时我们都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可后来一看,才发现那十几口箱子里,可都是些密密麻麻的书,而且有些还是竹简哩,听杨公子,有些都是些秦朝时传下来的古书古简了。”
屈彩凤笑了起来:“想不到居然是这些东西,这个杨慎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啊。”
李沧行摇了摇头:“杨慎这个人,虽然三十多年前就给赶出京城了,但我在锦衣卫的时候,还流传着他的传呢,此人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被认为是我大明开国以来数一数二的才子。”
“当年他去参加科举,没有一个人不认为他是状元的,朝廷那些官员本来对这种重臣之子参加科举的行为颇有微辞,会觉得他们这些人是靠了父亲的权势而不是真才实学中举,是一种变相的权力**,御史也会对这种行为弹劾,但这杨慎去科举时,却没有人怀疑他是靠真才实学当上状元。可见此人确实读书厉害。按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这杨慎却是个特例,看起来这些古书古简,也就是相当于我们武人的绝世武功秘籍啊。”
刘七娘了头:“是啊,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倒是对这杨公子刮目相看了,我们这些绿林人士,看不惯的是那些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们,倒对真正的读书人,还是很尊敬的。后来这一路之上,大家对杨公子的态度就改观了很多,就是老寨主,也不再对杨公子冷嘲热讽了。”
“但那杨公子却是傲慢得很,每天也就是在车里读书看简,对我们一个个都不理不睬的,就这样大家在一路的护送中,闯过一次次的险关,最后到了川滇交界的康巴,也就是他流放的地方,把他交给了当地的官府后,这趟护卫任务就算完结了。”
屈彩凤的秀眉微蹙:“这么来,师父并没有带杨慎进云南?那为什么你们后来还要到这茶马古道,去见那滚龙寨和扣虎塘的人呢?”
刘七娘摇了摇头:“那杨慎到了云南的时候,屁股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那些日子里可一直是老寨主在服侍他,每天给他端药送饭,甚至,甚至还为他换药呢,虽然杨慎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可是老寨主好像倒是挺喜欢他这副傲慢的劲儿呢。”
屈彩凤的脸色微微一红,李沧行也恍然大悟到为何刘七娘等人当年要立誓,不得向外泄露此事了,看起来林凤仙这一路上对杨慎生出了情愫呢。
屈彩凤干咳了两声,继续问道:“那后来怎么样了?难不成这杨慎自己想进云南走走?”
刘七娘了头:“正是如此,当时老寨主曾经有意让我们先回去,她本人留下陪杨慎一段时间,可是杨慎却大好男儿,怎么能如笼中鸟一样地给困在这的康巴城,世界那么大,他想去走走,正好靠近这云南,他就要去昔日的大理国看看这雄奇秀丽的山水呢。老寨主拗不过他,只好一路随行了。”
李沧行突然道:“等一下,这杨慎不是犯了重罪,要服刑的流放充军之人吗,他怎么可以未经允许,就擅自离开自己的流放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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