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兰湘看天狼没有说话,眼中光芒闪烁不定,又看到他浑身是血的样子,心中存疑,对他也有了三分戒备,而徐林宗则朗声对着对面的严世藩道:“你是何人,英雄门的赫连霸吗?”
天狼马上醒悟了过来,严世藩从未现身江湖,徐林宗和沐兰湘不认识他,而看着他穿了一身蒙古人的衣服,就以为他是英雄门的高手,刚才那一击,严世藩吃亏在没有武器,又是仓促应战,面对的是徐沐二人合使的两仪剑法,虽然不象两仪修罗杀那样霸道凶猛,但以空手对上两大名剑,也是吃了点小亏,从他右手开裂的袖口就能看出来。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天狼张大了嘴,想要大声喊出来,这个是卖国大奸贼严世藩,快杀了他!可是这会儿他却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邪恶阴冷的魔气已经将他的血液几乎要冻住,甚至现在连牙齿都开始结冰,舌头都不转了。
严世藩突然指着天狼大声道:“二位侠士,你们误会了,我,我是打入蒙古军中的汉人,这个人才是,才是蒙古高手,快,快杀了他,俺答,俺答汗就在后面。”
天狼只看到沐兰湘最后投向自己的眼神中充满了凌厉与杀气,恍然间似乎听到沐兰湘那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他的眼皮渐渐地象泰山一样沉重,极力地想睁开眼睛,想要开口解释,却是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小师妹那张清秀的脸也渐渐地变得黑暗。在他陷入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却似乎是一句:“别动他!”
等到天狼再次睁开双眼时,却发现自己在一间明亮的屋子里。鼻子里钻进的是一股非常浓烈的怪味道,似乎混合了酒和多种草药,他的头很疼,几乎象要裂开似的,却听到一个威严而沉稳的声音响起:“你醒了!”
天狼突然意识到这里就是自己上次被陆炳带回锦衣卫时所在的房间,而这个声音无疑是陆炳所发出,他的眼睛一转。却看到陆炳那张黑里透红的脸,面沉如水,正坐在自己的床前。
天狼动了动嘴。轻轻地咳了一声,这一下他居然咳出了声来,心中又惊又喜,给严世藩的阴毒内功封住全身的经脉肌肉。连说话都不能的时候。他真的很担心自己这一生就会变成一个哑巴了。
陆炳看了天狼一眼,摇了摇头:“你试试可否说话?”
天狼的脑袋还是无法行动,他感觉自己的全身都酸软无劲,一点力都发不出来,除了没有缠上全身的绷带以外,就和第一次被陆炳带回时没有区别,他开口道:“为什么我没死?怎么又会在这里?”
陆炳叹了口气:“你中了严世藩的终极魔功,徐林宗和沐兰湘到场的时候。你已经被冻晕了,差点就死了过去。还好我及时赶到,把你带了回来,你已经昏迷了十天了,这十天来我把你泡在我练锦衣卫十三横练时的药缸之中,以至刚至阳的药物来驱除你体会的阴劲,这才把你给救了回来。”
天狼心下稍宽,他终于明白了自己这回算是逃过一劫,可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陆炳,为什么我现在一点内力也无法运行?那个什么终极魔功,会让我武功尽失吗?还有,那天后来又出了什么事?”
陆炳的眼睛炯炯有神:“天狼,你可知道严世藩练的是什么武功吗?此功乃上古邪功,极其歹毒邪恶,修炼者必须采补大量少女的天葵之血,以增加自己的修为,这才会有所小成,此后要想增加功力,必须一直行采补之术,所以千百年来,非但正派之人不曾修习,就是连魔教和绿林的悍匪,都视之为禁术,练习这种有伤天和的邪恶魔功的人,只要一现武林,就会被全天下追杀。
当年秦国大将白起,曾经练成了此功,成为一代魔尊,六国的高手联合围攻他,都没有置之于死地,最后是墨家巨子禽滑离,牺牲自己才把他的魔功给破了,随后白起失了魔功护体,不敢再亲临战场,被秦君所杀,而终极魔功,也从此下落不明,两千年来无人知道下落。
可是严嵩父子,却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这等邪恶之极的武功,严嵩为人文弱,又与发妻欧阳氏感情很深,一生不纳妾,可能得到此功时已经年过五旬,因此没有修行,而是传给了自己的儿子严世藩。
天狼,世人只道严世藩好色贪财,妻妾成群,却无人知道他实际上是为了掩饰自己练这门邪恶残忍的武功,故意装成一副好色的模样,由于他从来不在江湖上走动,世人也不知道这门邪功又重新面世,就是我陆炳,也只是在五年前才得知他在修炼此功,而且已经练到第七层了。”
天狼冷冷地说道:“陆炳,你身为锦衣卫总指挥,有保护黎民百姓之责,明知有人练此邪功,不但不去阻止,反而与他结成同盟,为害世间,即使你碍于官身不去除了严世藩,只要你把这消息放出江湖,自然会有正邪各派的高手群起而攻之,难道你连这个也不肯做吗?”
陆炳摇了摇头:“天狼,你想问题为什么总是这么冲动直接?第一,我是锦衣卫,保护一般的黎民百姓是官府捕快的事,我们锦衣卫要办的是大案要案,不是有人谋逆就是事关敌国情报,严世藩的那些妻妾都是自己买来的,不要说采补练功,就是生死,也都由他决定,轮不到我们插手。
第二,他严世藩当时就位居尚宝监,是朝廷命官,你我都是锦衣卫,也都是公门之人,哪有公门之人勾结江湖人士谋害朝廷命官的道理?天狼,你这是在谋反,明白吗?”
天狼哈哈一笑:“对,我是谋反,你陆炳陆大人是大大的忠臣良将,跟着朝廷命官的小阁老结成同盟,还把自己的女儿送给他作采补之用,助他魔功大成,虎毒尚不食子,陆大人,你可真是衣冠禽兽啊!”
陆炳的瞳孔猛地一收缩,“霍”地一下站起身,厉声吼道:“天狼,休提此事!你若再提,我必取你性命!”
天狼冷笑道:“陆炳,枉我一直以为你还是个英雄,没想到却如此卑劣,为了保你陆家那个官身,为了让你自己能继续向上爬,你不惜出卖自己的女儿,把她扔进严世藩的虎口,就为了保你和严氏父子的那个同盟,残害忠良,现在你满意了吧?好,我不说你女儿,你不是要精忠报国吗?现在我大明最大的卖国贼就是严世藩,你应该已经把他拿下了吧!”
陆炳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坐回了床前,眼神变得黯淡起来:“我去晚了一步,让严世藩趁机跑了,天狼,捉贼拿赃,他没有在蒙古营中给我捉个现行,单凭你一面之词,根本无法指证他。”
天狼冷冷地说道:“我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陆炳,你们锦衣卫不是最会栽赃陷害了吗,没有证据你也能发明出证据来,用当初对付夏言和曾铣的办法去对付严嵩父子,还怕找不出证据来?你就不用在这里跟我惺惺作态,继续演戏了,你分明就是放不下荣华富贵,口口声声说要忠君报国,实际上我看俺答法若是打进京城,你跟严世藩一样,换起新主子也是纳头就拜啊!”
陆炳气得一抬手,狠狠地掴了天狼一巴掌,怒吼道:“混蛋,在你眼里,我陆炳真就是这样的卖国小人吗?”
天狼的嘴角流着血,眼神中却透出一丝不屈与倔强:“那好,你我现在联手,别管其他的,杀了严世藩,事后我一人顶罪,绝不牵连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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