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龙藏听到“野种”二字,似乎早就能预料到有这么一天。不为所动,而是冷冷的盯着林玄月。
此时,林玄月忽然有种错觉,仿佛被一头野兽给盯住了,浑身有点莫名的发寒。
随即,这女人就深思一震,暗骂自己这是怎么了?对方只是个小野种,是个小字辈,自己有必要在乎他?!
“野种你看什么看……啊!”林玄月刚刚咒骂一声,马上就打住了。因为高龙藏仿佛漫不经心地端起茶杯,隔着桌子泼了她一脸!
“泼妇!”高龙藏冷哼一声,将茶杯放在了桌面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
齐乾炎、楚源汐、赵太初这些人,都是所谓的“上流社会”的“体面人”,就算有什么争吵,甚至到了背后捅刀子、开黑枪的地步,但表面上也都保持着所谓的风度。他们这样的人,哪曾想到高龙藏会这么做?
而林玄月则傻掉了,愣愣的瞪大了眼睛,不相信自己竟然遭遇了这一幕。此时的她就像是个落汤鸡,满脸是水,上衣也湿透了。木讷的用手一抹脸,结果化妆品把脸搞得一塌糊涂。
“混蛋!”林玄月终于回过神来,一下子变成了发了疯的母狮子,歇斯底里的咆哮,“我要杀了你!高龙藏,我要杀了你!”
而听到她发出这样的声音,会议室的门立刻被撞开了,冲进来两个秦家的保镖。这两人一看本家主母变成了落汤鸡,当即惊呆了,随即掏出了手枪。
“杀了他,给我杀了他!”林玄月恼羞成怒的指着高龙藏,手指都仿佛在颤抖。
高龙藏却不为所动,冷笑着一言不发。他就不信,几个豪门家族聚会的地方,会允许有人开枪。更何况,夜神侯也在这里。
果然,齐乾炎脸色一寒,说:“弟妹,这里可不是开枪的地方!”
与此同时,楚源汐和赵太初也当即冷哼一声,显然对林玄月有些不满。楚源汐冷声说:“要把这里变成杀戮场吗?这里不允许动枪,这是四家早就约定的。要是这个口子撕开了,以后我们也不用在这里开会了,否则随时都可能被火并暗杀!”
是啊!这些家伙一个比一个金贵,当初就立下了这个规矩。要不然,其中一个设下了埋伏,岂不是要将其与三家的家主一网打尽了?
这是个死规矩,谁都不能打破。
而夜神侯此时则冷笑道:“林女士把我们喊到这里来,如果只是为了打打杀杀,我看就算了。而且比试这个的话,我想似乎我更专业一些。”
顿时,林玄月的心凉了下来。比打打杀杀?这里有夜神侯,谁能在夜神侯面前杀人?另外,就算夜神侯不出手,两个保镖就能杀了高龙藏吗?难!而且高龙藏说不定随时一个反击,就能要了林玄月的命!
而且,夜神侯又补充说:“秦太太,假如你再冲动一下的话,我敢保证,在你的人杀了高龙藏之前,你的脑袋肯定会被高龙藏手中的茶杯砸碎。你别忘了,他的师娘是天下第一暗器大师。”
林玄月眼神猛然一缩。果然,她看到高龙藏虽然貌似漫不经心,但手中却抓着那只刚刚泼了水的茶杯。
高龙藏的师娘,那是暗器大师薛星眸。就算高龙藏不专心的学,而只是学了点皮毛,也能保证这茶杯砸中两米内的人吧?更何况,林玄月本人连功夫都不会。
依照高龙藏这种可怕的力道,茶杯一旦砸在林玄月脑袋上,必死无疑。
“还不退出去!”林玄月怒道。一腔火气没地方撒,只能撒在自己的保镖身上。而两个保镖见状,恶狠狠的瞪了高龙藏一眼,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此时,夜神侯道:“秦太太,别忘了咱们所来何事。如果只是处理你们秦家的内部事务,那么,我们几个倒可以告退了。”
内部事务,显然指的是高龙藏这个私生子身份的事情。而实际上大家坐在一起,是讨论秦家在禁卫局之中利益受损的事情。
林玄月强压住内心的火气,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而后,取出小镜子和纸巾,在自己脸上、头发上轻轻的擦了擦,这才盯着高龙藏说:“没教养的小子,我看你还能活几天!”
“走着瞧就是了。”高龙藏冷笑,杀气凛凛,让人不寒而栗。
刹那间,从高龙藏的身上,齐乾炎、楚源汐和赵太初都仿佛看到了熟人――二十多年前祸害了所有豪门的顶级恶少、后来的秦家家主――秦文谟。而一想到秦文谟和高龙藏的关系,三个人都微微的倒抽一口冷气。
林玄月此时则冷冷的说:“我算是明白了,你为什么处心积虑的陷害我秦家。或者说,你是因为自己的出身问题,这才拼命的往秦家身上抹黑吧?你说那持刀的黑衣人在昆仑禁区出现,也只是为了报复秦家?”
这句话乍一听,仿佛有些道理。但是,却颠倒了逻辑顺序。
高龙藏摇了摇头说:“你先搞清楚一点――我说当初在昆仑禁区见过他,是在厉王庭局长的老宅那里。那时候,禁卫局还没查出他和你们秦家有关。
所以,不存在我故意针对谁的问题。
假如神侯查出他去过齐家,那么他就和齐家有关系;去过楚家,那么就和楚家有关。”
搞清楚这一层,才能首先确定:高龙藏说那件事是客观公正的,并没有自己的私意。
随后,高龙藏又说:“另外,这个持刀的家伙深更半夜的,溜到了厉局长的家里,这算什么?这不是明摆着图谋不轨吗?他对厉局长图谋不轨,而且又和你秦家有关系,这两点结合起来,本就说明了些问题。”
林玄月冷声说:“秦家的朋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只是泛泛之交。至于这些人背后做了什么,我秦家并不知情。”
看样子,林玄月这一句话就要把责任撇清,一干二净。
高龙藏一笑:“你不知道他为何去厉局长家里,那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在昆仑禁区里追杀厉局长。所以,这些事你问我也是没用。”
林玄月则说道:“既然大家都解释不清,那么,就因为这一点点怀疑,就把我秦家在禁卫局的代表给捋了?别人还没乱起来,禁卫局内部倒是自相残杀了起来,真是可笑。”
这句话,是说给夜神侯听的。
夜神侯却没言语,盯着林玄月看,似乎想看出什么深层次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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