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号’和‘威震号’两艘姊妹舰作为保护港口的警戒舰它们平日只会携带三日的给养和少量弹药,在身弥岛提高警戒后虽然增加到了七日,补充了两个基数的弹药。但谁都没料到金国会出动如此多的兵力来夺岛,并封锁了港口使他们无法靠港补充。
如今两舰在岛外与敌军周旋了十来天,已经超出了自持能力多日。给养已经是按照最低标准发放,弹药也所剩无几,尤其是淡水几乎耗尽,而金军又控制了周围的几个岛屿,完全无法补充,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不敢在随意开炮。划桨的水手已经没有力气摇动沉重的船桨保持较高的航速,失去这两样优势他们战斗力大减,已经无法再与占据兵力优势的敌舰队抗衡。
在与岛上通过旗语联络后,何威准许两舰撤离身弥岛海域,命他们寻机脱离战场与辽东湾巡海舰队会合,并将岛上及金水军部署情况和战况告知基地,再次请他们增援。可这时伴随他们多日的好运气似乎一下消失了,返航不久海上刮起了飓风,在滔天的巨浪中航行对于中型战舰来说是很危险的事情……
威远号在风浪中挣扎了三天后终于迎来了风平浪静的晴天,不过它已经被风暴虐的不成样子了,主桅杆已经被吹断,两根副桅杆也只剩下一根立在船上,桨手们早就没有力气划动船桨,战船靠着一张帆勉强缓慢的航行。储备的粮食早已耗尽,但是天降大雨暂时缓解了缺水之虞,但裤腰带都已经紧到了头。
除了掌舵的舵手和桅杆上吊斗中的瞭望哨。其他人都懒洋洋的躺着甲板上晒着快要发霉的身体,也有些人在船尾放下鱼钩试着看能否钓上几条和他们一样倒霉的鱼充饥。舰长宋毅站在船头的用望远镜观察着海面。他的脸像此时的波澜不惊的海面,可心中却不平静。担忧、焦虑始终伴随着他,但他现在就是船上的主心骨,还要鼓励大家同舟共济完成任务。
宋毅和威震号舰长两人都知道凭着弹尽粮绝的他们是回不到登州基地的,只有与巡海舰队会合才是唯一的机会,于是他们两舰编队沿西朝鲜湾近海航行,打算绕过半岛进入渤海湾寻找巡海舰队。可就在他们刚刚过了铁山准备进入的时候,恰逢飓风来临,这里是金国沿海是没有可以供他们避风的港口的,进退不得的编队只能冒险穿越了。这场飓风大的超出了宋毅的预料。两舰很快被风暴吹散失去了联系,而他们也在风雨中迷航,随着风浪在海中漂泊,不知道将被吹到哪里。
“航海长,我们的位置在哪里?”宋毅看了半天,水天一色没有发现任何岛屿、陆地,甚至一艘小船,闹不清自己被风吹到了哪里,他转身问正在摆弄六分仪的航海长道。
“舰长。根据我的计算我舰的位置应该是在渤海上!”航海长在纸上算了一会儿答道。
“哦,你能确定吗?”宋毅有些怀疑地问道,这个航海长是去年才从水军学校毕业分配到舰上的,过去都是在海上行走多年的人才能担任这个负责导航。制定航线的重要职务的,因此他有些不信任这个年轻人。
“报告舰长,我能确定。我们就在这片海域!”航海长又重新计算了一遍,确定无误。在海图上标上了威远号的位置指给宋毅看。
“呵呵,真是走了狗屎运了。这阵大风没有将我们吹到大洋中,反而给送回老家来了!”宋毅看了看海图笑了,下达命令道,“航向东北,目标伏龙岛,观通长注意观察!”
“明白,我们要回老家了!”观通长大声答道,而刚才还懒散的躺在甲板上老兵们却都涌向船头,兴奋地张望着。
“舰长,老家是什么意思,伏龙岛又是哪里,我们的海图上怎么没有啊?”航海长仔细在海图上查找了一遍并没有舰长所说的岛名,纳闷地问道。
“那是我们这帮人当年的老家,属于我们新水军的第一个真正的基地!”宋毅不无自豪地说道。
伏龙岛是当年赵柽还是个王爷的时候命令程僖绶商队建立的海上基地,一是用来培训水手和储备物资;二是作为舰队的屯兵和修整之所;三是为了来日用来作为攻打女真的基地;再就是给自己留条后路,一旦发生变故自己可以暂时容身。因为此岛状如一条蟠龙,而程僖绶以为王爷不仅是龙子龙孙,终有一日会化龙,只不过是时机不到,所以命名为伏龙岛。
基地建成后承担了水军中级水手和陆战队的培训任务,还曾经在打劫翰离不后,作为赵枢的栖身之所,而不为人知的是这里还储存着抢来的二千万两银子,至今还有千万两之多。随着赵柽的登基,他掌握了政权,一直隐于幕后的水军走上了前台建立了四大基地,再加上几次胜利后,除了辽东沿海,渤海湾全部落入大宋之手,伏龙岛基地的作用开始降低。
在皇帝的授意下,伏龙岛慢慢的淡出了人们的视野,新海图上也已经不见了它的标记,逐渐被人遗忘了,成为一个谜一样的地方。但是那些老水军们却难以忘记这个海外孤岛,如果说襄邑北府是大宋陆军的黄埔军校,那么伏龙岛就是水军的‘北洋海军学堂’,可以说是这里改变了他们人生的航程,他们的身上都打着伏龙岛的印记,一生也难以抹去……
威远号经过半日的艰难航行,眼前终于出现了一片陆地,宋毅亲自操舵绕过暗礁,躲过浅滩,驶入一条狭窄的水道缓缓向岛靠近。看着曾经热闹非凡,戒备森严的伏龙岛此刻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他不禁有些感慨,几年未来基地看来是已经荒废了。
‘轰’,在距岛还有三里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闷响,一发炮弹呼啸着掠过威远号战舰,在不远处砸进海中,激起一股十数丈的水柱,船上竟是懂行的,这炮弹至少是二十斤的实心弹才能有如此大的威力。
“升旗,发信号,告知我们是登州水师身弥岛特遣队的威远号,因风暴受损,粮水断绝,请求靠港休整!”宋毅看见有人炮轰自己反而乐了,起码说明岛上还是有人在的,这是向他们进行警告射击,他急忙令观通手联络,升起将旗表明自己的身份。
“舰长,岛上命我们鸣炮十四声,然后降帆沿乙字号水道入港!”观通手比划了一番后禀告道。
“他娘的,这规矩还没改!”宋毅嘟囔了一句后下达命令,“降下二帆,所有火炮退出实弹,自首炮依此空炮射击!”
“舰长,空炮射击这是为何啊?”航海长看着舰长熟练的操舵驶入水道,好奇地问道。
“军校没教过你们这个吧?”宋毅眼盯着海面说道,看他摇摇头又说道,“当年我们水军还弱小,一艘船上没有几门炮,在海上容易遭到攻击,这就有被俘获的危险,因此皇帝特别立下规矩,凡是单舰进港所有舰炮必须鸣响,免得让敌人混入港中,造成危险!”
“哦,原来是这样,皇帝真是神人,这种小事都能想得到!”航海长感慨地说道。
“哼,你刚知道啊,咱们的水军就是皇帝从几艘千斛小商船发展起来的,那时候谁能想到咱们水军会有今日的局面!”宋毅看着满脸崇拜的‘年轻人’揶揄道,其实自己当年何尝不是这样呢!
威远号落帆鸣炮完毕,从岛内驶出一艘走舸引领着它驶进水道,原来这伏龙岛并不是由一个岛屿组成,而是由数个小岛围出的环形,挡住了飓风也挡住了外部的视线,在中心形成了方圆数十里的天然良港,可停靠上百艘中型战舰。
“哦……”当威远号穿过两个小岛间弯曲的水道驶进港口时,眼前豁然开朗,可眼前的情景让舰上的水兵们发出一声齐齐的惊呼,被震得简直忘记了自己还腹中空空,满身疲惫。
“好大一艘战舰啊!”船从那艘巨大的战舰边驶过,宋毅摸摸脑袋抬头仰望道,这艘战舰长约有三十丈,宽六丈有余,露在水面的舰体便有七、八丈高,主桅杆高耸入云。舰上设有三层炮甲板,每层都开设了炮窗,他粗略的数了数不下四十个,两舷至少装备了八十门火炮,即便是现在宋水军中最大的神舟级战舰和其相比也相形见拙,小了不少。
“宋毅舰长,今日所见皆为大宋水军最高机密,不得向外人透露一字,违者军法从事!”威远号刚刚靠上码头,搭上跳板,便有两人上舰,二话不说,敬了个礼便对他们提出了警告。
“宋毅领命,绝不透露今日所见一字!”宋毅急忙回敬答道,随后便说了句上不了台面的话,“若是我能当这艘战舰的舰长该多好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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