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柽在采用和平手段无法取得大理国的铜矿开采权之后,不得不另觅它法。军事手段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式,但也是后遗症最大的方式。首先宗主国擅自出兵灭掉一个恭顺的藩国,在大义上有亏,难以服众也会使其他藩国心生警惕;再者大理国地处边陲,民风彪悍,艰苦的生存环境养成好斗的性格,而且那里山高林密,瘴气肆虐,若想征服他们将花费很大的力气,弄不好就要陷入无休止的镇压、反叛的怪圈中,将大宋拖入战争的泥潭。
因此赵柽想到了现代的颜色革命,内部的动荡会给他们制造机会,大宋可以凭借平时一文不值的宗主国身份参与其中,即便动用武力也是合情合理的。其后可以建立一个亲宋政府,利用他们操纵大理国内政,左右他们的政治方向,实现间接的统治,即可以使大宋免于深陷其中,也可避开舆论的谴责,而且还能确立自己老大的地位。
赵柽也知道自己这事情办的不地道,完全是为了掠夺对方的资源而发起的一场有限度的战争,搞得大理国鸡飞狗跳,四邻不安。但是这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本质,没有足够的资源就无法维护自己的利益,保护大宋的安全,怪也只能怪高顺贞太不识抬举,为了他自己的那点利益触动了大宋的利益。可是做得是龌龊事,却需要给其披上一件华丽的外衣,以正义之名去干!
而大理国的现行体制和内部矛盾也给赵柽提供了条件,因为大理国建国之初便实行原始的封建分封制度,就是以族人心腹戍守各地以为屏藩,就是将族人分封到并津要害,使其戍守富沃之区,聚敛钱财,希望借助他们拱卫中央。高氏当政后,同样采用这种方式。将族人分封各地。大理国逐渐形成一个个以血缘为纽带的地方势力,往往爷爷是省长,儿子们是市长,更多的孙子们是县长的局面。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部落又分化成数个小部族分治,所以大理三十七洞部落也只是个虚数,实际数量恐怕他们自己也弄不太清了。到了这时社会危机逐步加深,阶级冲突与民族冲突此起彼伏。边夷各地纷纷拥兵自重,政府的有效控制渐被弱化,高氏弄权更加深了部族间的矛盾,整个国家体系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为了实现控制大理国的目的,赵柽派出了明暗数路队伍。明的便是大宋使团,他们以通商。建互市为诱饵挑拨地方和中央之间的矛盾,为动乱的发生埋下伏笔。再者就是以金赫**师为首的僧团,他们以传法论经为名进入大理,利用辩经的机会将君重臣轻的理念灌输给段誉,影响他的判断力和心性,加深其对高氏掌权的不满。
暗的一路也分为两组,一组是以盛字堂中的几位掌柜组成。他们巧舌如簧说动东川部的蛮长将那些蕴藏丰富的铜矿卖给了自己,花的那些钱看似不少,其实与这些铜矿产生的效益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而这些钱也成为他们敢于和高氏对抗,脱离中央的动力,成为动乱发生的导火索;还有一组是由特战大队和情报司行动队派出,他们的任务是先期进入大理国,进行战术和战略侦察。了解地理水文和民情,掌握大理兵力和装备情况,为后期大军进入提供有力的情报。
与此同时,高宠得到皇帝的授意,调动部队秘密向大理国靠近,同时针对大理国的地形和军队战术特点进行战前训练,做好充分的战斗准备。而他也得到皇帝的授权。全权处理大理相关事宜,战斗的开始和结束及强度由他掌握。而文的方面则由马扩和泸州知府负责,协助高宠把握时机处理好相关事宜,总得原则就是‘恩威相济。有限武力,多极并立,乱中得利。’…
如今大理国已经是内乱迭起,群雄逐鹿,多极势力已经呈现,大宋势力也成功的介入其中,而段誉的态度也变的暧昧,在国家面临分裂的情况下并没有主动站出来表态平叛,只有高氏在苦苦支撑危局,显然他已经对高氏擅权已经有了想法。这一切都朝着赵柽构想的方向在发展。
赵柽于是向大理国发出明旨,表示了对其国内形势的关切,希望各方冷静不要以武力解决问题,而是要通过对话协商解决朝廷和地方之间,各部之间的矛盾,保护百姓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号召大理百姓和各部蛮长团结在国王的周围,迅速结束动乱,恢复和平。
同时,赵柽传谕命江南镇抚使高宠为大宋潼川路和广西路、梓州路宣抚使,全权处理此事。大宋与大理接界各地方在边境地区建立难民营,接纳逃入宋境的大理难民,提供衣食解决他们的基本生活问题,保证他们的生命和财产安全。沿边各军要加强戒备,防止战火波及到大宋,而且要做好战备工作,一旦大理国形势恶化,接到求援后可以迅速出兵协助大理国政府平叛!
…………
“法师,您对大宋皇帝的圣谕如何看!”段誉手捧圣旨请金赫过目想听听他的意见,他早就听说过金赫的大名,在其入滇后便将他请进宫,听他讲经,见其谈吐不凡,无论是佛事还是政事都有独到的见解,日渐倚重,将其奉为国师,遇事多有请教。
“阿弥陀佛,此中意思十分明了,大宋皇帝十分关注大理国的动乱,愿意协助大理平息叛乱,减少杀孽。”金赫是计划的制定者之一,怎么会不明白,只是看到段誉虽然心动却没行动,因此还想看看。
“唉,现在高氏弄权搞得国家不宁,百姓遭殃,都是本王的罪过啊,可本王令不出殿门,对皇帝的好意也是无能为力啊!”段誉叹了口气说道。
“呵呵,国主难道看不出皇帝的意思吗?他的旨意是发给您的,说明皇帝心中只有国主而没有高氏!”金赫笑笑说道。
“哦?!”段誉好像很吃惊地出声道,“依大师所见,皇帝是不是不知我大理之事呢?”
“非也,小僧曾与皇帝少年之时有过数面之缘,其见识绝非我辈可比,对世事洞若观火,怎会不明,他是想帮国主啊!”金赫双手合十道,态度十分恭谨,仿佛当年之事依然历历在目。
“是吗?本王也曾听过皇帝少年英雄的威名,征西夏、败残辽、北伐女真,终于在国家濒亡之时登上皇位扭转了乾坤,只是无缘见上一面,大师真是幸运啊!”段誉半是羡慕半是向往地说道。
“小僧与其相遇时,皇帝他还是弱冠之年,被朝中奸佞排挤,不得不远走西北,初到之时手中兵不过三千,却要面对十万夏军的进攻,但是他终力挽狂澜不但大败了西夏名将察哥,还收复了灵夏数州之地,其所历艰难如非亲见无人相信!”金赫言道。
“本王也曾听闻皇帝收复灵州之时,修缮寺庙,捐献佛经,颇有佛缘,此事可真!”段誉点点头说道,心中更觉惭愧,自己也是少年继位一直被高氏所擎肘,却自甘放弃只求自保,与之相比差之千里了。
“阿弥陀佛,小僧那时添为隆兴寺主持,有缘亲见奇相,当年皇帝亲手铸像,成功之日天降金光,城外数十里可见;佛像安放之日,小僧主持的开光之仪,佛光再现,皇帝沐浴其中,有万千信徒得见佛祖亲抚皇帝为其受法。自此大家才知皇帝乃是佛子下凡,惩治邪恶,拯救众生,乃世间活佛啊!”金赫高宣佛号眼冒‘金光’,虔诚之极地言道。
“大师有此机缘,小王真是羡慕啊!”段誉言道,可心中又有些忐忑,这金赫法师为何对皇帝如此推崇,倒像是他的说客,但转念一想,其所言又是不虚,那些关于佛子下世的传闻自己也曾听说,作为一个亲历者有如此表现也不假,且其被西夏封为国师,甚受礼遇,大宋却未对他有加什么封号,只是闻名于佛界与政府并无任何交集,想来是出自于心的崇敬。
“大师以为本王当如何应对此事?”段誉琢磨了一阵,想不出金赫所言有何不妥,也看不出他有什么恶意,便相询道。
“国主,佛祖曾言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大理内乱频发,百姓贫苦,皆因高氏弄权。如今乱象又生,危及社稷,国主当应皇帝之命邀宋使入滇主持正义,不能只顾及自身安危,而大宋即以国主为正统,想必也不会让您处于高氏的刀兵之下,再者也是国主重新主持军国之事的良机啊!”金赫观其眼色闪烁,知段誉已然心动,便加了把火说道。
“嗯,法师之言甚是,我即刻传谕各部蛮长暂息兵戈,迎接大宋使臣入滇调停各方,平定叛乱!”段誉终于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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