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天的激战,燕京城各个城门逐个被攻破,入城的宋军骑军迅速沿城中的干道和次干道攻击,经过激战后,将整个城池分割若干个区域。逐个展开进攻,经过一日的激烈的巷战后,大部金军或亡或降,只剩下两部分还没有被完全攻占。一处是以完颜宗辅为首的部分金军据守皇城死战不降;另一部分是以银术可为首的金军被压缩到城池的东南角,依托坊间的寺庙和密布的商铺民房与宋军周旋。
巷战自古至今是每个进攻部队最不愿进行的方式,不仅伤亡大而且耗时,无处不在的敌人和冷箭让人防不胜防。现在兀术的援军已经进入燕京距城池不过两日路程,可城中的战斗还没有结束,赵柽也不免着急,也随着宗泽的脚步来到燕京城。各军经过接连数日的激战也皆显疲态。
“陛下,城中大部已被占领,只有皇城和铜马坊一带还有敌军驻守,不肯投降!”赵柽的行驾暂时安排在宝塔寺中,赵勇等主将立刻赶来。
“他们还有多少兵力?”赵柽问道。
“陛下,皇城之中有宗辅的侍卫亲军据守,有兵力三千左右,现在攻城已被攻破,皇城已被包围;破门后银术可反扑失败后领败军约有万人退入铜马坊中,散在其中据守,骑军几次突入因为道路狭窄,大军无法展开,都无功而返!”赵勇说道。
“伤亡情况如何?”赵柽点头又问道。
“陛下,北路攻城的主力是狼将损失较大。豹将损失轻微,初步统计阵亡五百余人。轻重伤约千人!”赵廉先说道。
“陛下,南路军虎将主攻伤亡较重,可伤亡主要是辎重兵尤其是其工兵营率先破城,伤亡过半;虎翼军伤亡有三百人,实力未损;龙将因为游离在城外负责截杀出城金军,却一直未有接战,没有损失!”赵勇有些惭愧地说道。
“辎重旅伤亡最重,你这仗是怎么打的?”赵柽奇怪地问道。
“……事情就是这样的。谁都没有想到燕京城被一群辎重兵拔了头筹!”赵勇只能简略的将破城经过说了一遍。
“嗯,其勇可嘉,娄乾居功甚伟啊!”赵柽听罢也有些感慨地说道,辎重兵能在关键时刻冲了上去说明其战斗素养优良,作风过硬,“赵勇,你部自渡河后连番大战。一直未得充分休整,还能否打下去!”
“陛下,没有问题,各部虽有损伤的,但是并未伤到筋骨,各军的预备队还都未投入战斗。再只需一日便可解决战斗!”赵勇听了以为是皇帝对自己未能拿下两地,质疑己部的战斗力,急忙说道。
“不是此意,你多心了!”赵柽摆摆手说道,“常超部报告。昨日兀术部已经过了居庸关回援燕京,今晨其部已经拿下南口。控制了关沟,切断了兀术部的退路,我们下一步的战斗就要干掉回援的金军,而我们已经没有了休整的时间,以现在的状态你们还能继续战斗吗?”
“陛下,没有问题!”赵勇想了下说道,金军回援速度比计划的早了两天,这边的战斗还没有结束,就要准备投入新的战斗。
“陛下,我们没有问题,您下令吧!”徐彪拍着胸脯说道,“这点活儿算什么,当年我们打察哥,从丰州一直将夏军追到灵州,几乎天天战斗,哪里有时间休整,不一样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吗!”
“陛下放心,我们虽然是从平州打得燕京,可都是天天跑路了,并没有发生过激烈战斗,现在实力未损,歼灭兀术部就交给我们吧!”赵廉说道。
“廉哥儿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吃独食,这可不行!”赵勇一听就急了,不顾皇帝在场,大声说道,徐彪、王衡等几个主将也跟着嚷嚷道。
“勇哥儿,你怎么狗咬吕洞宾啊,我不是心疼你吗?让你们在城中好好休息一下,以利再战啊!”赵廉也不甘示弱地说道…
“好了,仗有的是等着你们打,就怕你们到时吃不消!”见两边争得脸红脖子粗,赵柽冷哼一声说道,见老大不高兴了,大家赶紧住了嘴,“辽东那边有消息传来,金军关外的援军也已经出发,用不了多长时间也到了,那也是块肥肉,可也先得把嘴里的咽下去才行。”对于大家求战赵柽很欣慰,这两年的好日子没有磨灭他们的战心和斗志。
虽然各部斗志昂扬,但赵柽不能不考虑部队的状态,于是他再次调整部署,准备大战。他将部队分成两部,以战斗力保持的比较完整的龙将、豹将和虎翼军为主力即可退出战斗转入休整,补充弹药、物资,由赵勇率领准备迎战兀术所部。狼将(欠一旅)和虎将继续清剿城中的残军,并将一直未参战的生力军――近卫军的三个旅投入了战斗,由赵廉指挥,战斗结束后转为预备队。
命令一下,三军齐动。狼将接替虎翼军攻打银术可所部,为了尽快结束战斗,赵柽将炮一旅加强给狼将。次日攻击开始,宋军先礼后兵,柳彪先对铜马坊中的金军一番好言相劝,遭到拒绝后,数十门大炮和狼将所属大小火炮对敌长宽不足二百步的核心区域展开了毁灭性的轰击。霎时间,金军依托的房屋、围墙纷纷坍塌,整个阵地陷入了一片火海,炸成了平地。
持续了半个时辰的炮击后,总攻开始,狼将各旅从四面八方潮水般涌上来,近卫一旅如同一把尖刀率先冲入了敌核心阵地,砍倒了将旗冲散了金军的指挥部,失去了指挥的金军四散北逃,可哪里还有出路。两军战至午时,战斗全部结束,俘敌三千余众,缴获兵器盔甲无数,银术可被流弹所伤,在其亲兵的护卫下打开城墙上的暗门欲向东突围,却被城墙上的宋军乱枪打死在护城壕中。
………
再说兀术领军刚出了西山,便接到自南口逃出的溃兵报告‘宋军偷袭南口,守军溃散,居庸关失守’的消息。现在燕京与外界连接的最后一条通路也被切断,兀术脑袋‘嗡’的一下好像要炸开了似的,可他却必须立刻做出抉择,是救燕京,还是遣兵夺回居庸关。
在这生死关头,兀术心乱如麻,百般踌躇,一时拿不定主意,正在他犹豫的时候,前出燕京城侦察的斥候回报:宋军已经攻破燕京城,但是城中枪炮声激烈,显然两军还在争夺之中,并未完全陷落,而他们也发现有部分宋军出城在城外集结,似是已经发现回援的大队人马准备迎战。
“兵进燕京!”兀术终于做出了决定,他也知道居庸关易守难攻,宋军既然早有打算,自己恐怕一时也难以攻下,那时燕京城陷落宋军将大举来攻,自己腹背受敌必遭厄运。而现在燕京城看样子外城失守,可其中还有宫城、皇城,城破后大军可以退入其中与宋军周旋,一时半会儿也不至于陷落,自己现在突然杀回来个反包围,那时里应外合之下胜负还是未知之数。若是得手自己在燕京还有一立足之地可坚守待援,有翻盘的机会。
兀术领军疾行,离燕京城还有三十里便能看依稀到燕京城方向腾起的滚滚烟云,宋军侦骑不断出现,可也只敢远远的眺望,不敢靠近。近城二十里枪炮声已经可闻,宋军侦骑往来更加频繁,一些来不及回避的小队斥候甚至撞进了金军的行军大队。再向前行,宋军小股部队开始上前进行骚扰、阻击,但是在兀术的严令下大队行军速度不减,以铁骑开路都是一冲而过,摆脱宋军全力驰援。
行至正午,宋军的阻击部队才越来越多起来,但兀术发现这些宋军的战法杂乱无章,番号众多,缺乏统一的指挥,而且士兵脸带疲惫,战甲上还带着血迹,显然都是临时从攻打城池的战场上撤下来便奉命前来担任阻击任务的,往往一接战便溃不成军,全无昔日那种排着整齐的队列冲锋,杀气逼人,夺人心魄的风采,倒像一支败军。
兀术心中暗喜,看来宋军攻打燕京城并不顺利,城内的抵抗依然顽强,这不禁让他颓丧的心情一振。可兀术却没有鲁莽行事遣军猛追,反而是有种近城情怯的意味,放慢脚步抱团列阵前行,他现在心中真得是有些怕了,自战争伊始,自己看似勇猛无比,东征西讨,所到之处宋军无不望风而逃,可结局却往往是处处被动,丢城失地,如同掉进了连环套之中挣扎不出。
离城十里,宋军的阻击开始变得顽强起来,组织也渐渐严密,进退有致,轮番上阵袭扰,可兀术却异常兴奋起来,这些宋军皆是黑色衣甲,身披的黑色大氅上都绣着一颗滴血的骷髅,正是赵二近卫军的打扮。这不禁说明赵二就在附近,而且兵力紧张,城内打成了胶着,无法撤下来,不得不将自己的最后力量投入了战场打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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