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狗现在已经是小赵庄南北四庄的里长,皇帝的到来让他是又惊又喜,急忙把他们一行人让进了家中,关上院门,吩咐儿子带人jǐng戒周围,又吩咐人赶紧向府中总管和总教头报告。
“二爷,您来怎么也不大声招呼,让孩子们闹出这么大的误会!”大狗先告了罪,给皇帝斟上茶,然后吩咐老婆做饭。
“我是偷着跑出来的!”赵柽小声说道。
“二爷,是不是京中有人造反要谋害您?到了庄子里就不用怕,谁敢动二爷先得问问我们答应吗,大伙拼了xìng命也一定会护得您一家周全!”大狗一听立刻拍着胸脯说道,二爷登基当了皇帝大家谁都知道,可今天他一见二爷背着一个拉着一个,邋里邋遢拖家带口的在地里偷吃东西就起了疑心,所以没有张扬,现在一听皇帝是偷着跑出来的,觉得自己的怀疑是正确的,二爷是逃难到此。
“大狗,你睡糊涂了?瞎说什么呢!”大狗话一出口,大家都楞了,这哪跟哪儿啊,见喜摸摸大狗的脑门问道。
“喜爷,我知道其中可能牵扯甚广,但二爷有难我们大家绝不会袖手旁观,你放心,我已经命人封锁了二爷到此的消息,请总管过来,大家一起想办法帮二爷恢复江山!”大狗拉着见喜的手真诚地说道。
“大狗,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了,我怎么更听不明白了?”见喜懵了,讪讪地说道。
“大狗,你还认识我吗?”这时赵信走上前问道。
“你……你是信哥儿!”大狗仔细看了看。不敢确认地说道。
“没傻啊,你还能认人。不过信哥儿现在是德妃娘娘了!”见喜歪着脑袋上下打量着他说道。
“哦,小的忘了给几位娘娘请安了。我听三狗说过信哥儿的事情,那么多年大家谁都没有看穿!”大狗急忙施礼道,“大家都放心,到了庄子就安全了,不用害怕,信哥儿知道咱们这里的乡兵绝不比禁军差!”
“唉,你们都被说了,大狗是误会了!”赵柽站起身说道,“他一定是看着咱们十分狼狈。将我们当成逃难的啦,是也不是?”
“嗯!”大狗看着皇帝点点头。
“呵呵,你是关心则乱!”赵柽笑着说道,“我跟你说偷着跑出京来,不是因为京中有人造反逼我出走的,而是我想回庄子看看,又不想搞得惊天动地,所以从京中偷偷的溜出来的,没有告诉地方。听明白了?”
“唉,二爷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您现在是像小时候避开大官从府中偷偷的跑出来和我们大家玩儿是一样的,可又怎么弄得如此狼狈啊!”大狗听了拍了下大腿说道。
“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我当了皇帝也想回来显摆显摆啊,坐船走到半路看到岸边玉米长得很好,一时嘴馋便下船到地里……嘿嘿。结果就弄成了这样!”赵柽笑着解释道。
“哈哈,二爷一点都没变。还是小时候的心xìng,那些孩子们不认识您闹了这么场误会。不过我当时一见二爷的样子,还真以为京里出了事情!”大狗也乐了,二爷当了皇帝还是原来那个二爷,仍喜欢搞些惊喜。
“怎么,庄子中出事了?”‘嘟嘟……’外边突然想起了号声,赵柽当然听得出这是紧急集合的号角声,即便自己来也用不着摆这么大的架势啊!
“都是小的糊涂,以为二爷您遭难了,让人通知了总管前来救驾!”大狗苦着脸说道。
“唉,你说这叫什么事,小的将二爷当贼抓了,老的却叫人来救驾,乱成一锅粥了!”见喜一脑门的黑线叹道……
赵柽笑笑没有责怪护主心切的大狗,当先向外走去,号声起伏在庄子上空回荡不绝,时间不长便听到马蹄声响,一队骑兵向这边飞驰而来,两骑当先赶到门前,不待马站稳,已有两人飞身跃下,抢步到了赵柽跟前。
“北府总管杨峰(总教头萧瑀)拜见陛下,救驾来迟还请恕罪!”两人单膝跪倒道。
“免礼,是我讨扰了!”赵柽赶紧扶起二人说道。
“陛下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有人造反?”杨峰起身急问道。
“不是,其中有些误会,将事情闹成了这样!”赵柽看着各庄的乡兵仍在不断的赶到,前后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便已经聚起了三、四千之众,不由苦笑道。
“杨总管,说来话长,屋里说话!”见喜上前言道。
“全军戒备,禁止一切人等靠近!”杨峰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敢轻易散去乡兵,高声下令道。
听着外边脚步声和蹄声不断,朱淑真向窗外望去,心中一颤,只见门前聚集了无数乡兵,这些人全副武装,居然都是装备的只有禁军才能拥有的火器,且军容严整,杀气逼人,竟不次于守卫宫廷的近卫军。
“德妃,这里的乡兵装备如此jīng良,且离京师不过一rì路程,若是有了异心,岂不危害社稷!”朱淑真心生忧虑,扭脸对赵信说道。
“娘娘您误会了,这支乡兵不仅不会危及社稷,且有用于国家。他们是官家在此亲自组建训练布下的一支奇兵,一旦京师有变接令后便会迅速进京护驾!”赵信轻声说道。
“哦,难怪他们见到我们会如此紧张,原来如此啊!”朱淑真点点头说道。
“陛下做事一向谨慎小心,他干的许多事情看似像是胡闹,其实往往都有深意,关键时刻起到奇效!”赵信看出皇后对刚才之事心存不满,稍加解释道。
“嗯,那陛下带咱们来此又是为了什么呢?”朱淑真又问道,她知道皇帝最亲近的不是她这个皇后,而是眼前的德妃。
“这个我也说不太清楚,好像是视察新品种的试种情况,也可能为了两个孩子长些见识!陛下像谦儿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掌管整个庄子,开始积累力量了,也许是就想让他们体会下创业的艰辛!”赵信略想了下说道。
“那时候妹妹就陪在陛下的身边了?”朱淑真话中不无醋意地说道。
“才不是呢,我们那时只是府中的小厮,难得一见陛下的!”以赵信的聪明如何听不出来,自己在去年产下一子后,皇后对自己似乎多了些戒备,含糊地说道。
“哦,那妹妹和这庄子中的人都很熟悉喽,看那里长已经多年未见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你!”朱淑真言道。
“住的久了,混个脸熟罢了!”赵信轻笑了下说道。
“是吗!如果妹妹有难他们也不会坐视?”朱淑真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觉得苦涩难咽,又不着痕迹的吐了回去,悠悠地说道。
“他们只听陛下一人的将令,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调动他们!”赵信也端起杯子吹了吹浮沫,轻咂着喝了下去。
“原来是这样!”朱淑真若有所思地轻声道……
…………
经过一场风波后,赵柽依然住进府中的冬园,这里一切如旧,就连庄子上的人也没有想象中的热情,仿佛二爷只是出去玩了两天便回来了,什么都没有改变,他不是皇帝,还是那个整rì在庄子中钻来窜去的少年,领着大家挖渠筑坝,种菜酿酒的小王爷。
赵柽似乎还是原来的样子,身后跟着见喜,有时还带着孩子,见到庄子上的人大叔、大伯叫的亲热,走到哪里赶上饭点随便找一家坐下便吃,更多的时候是蹲在地头和大家拉家常,说说这地里的玉米、花生和番薯,从长势如何,产量如何,说到如何吃、怎样存储。往往能在田中留恋一rì。
大家也渐渐明白了,地里这些引进的新作物其实寄托着皇帝的宏愿,他是想让天下的人都能有饭吃,即便遇到灾荒年也不会出现饿蜉遍地,流离失所的惨象发生。而皇帝将此作为引种的试验田和将来的育种推广基地,这表明皇帝依然想着他们,把他们当做最信任的人,让大家心中都暖烘烘的。
又过了几rì便到了秋收的rì子,宰相许景衡等人突然接到皇帝的圣旨,命户部司农监速派人前来襄邑皇庄参与新作物的验收。几位当朝宰执见了御书又生气又好笑,不过也都松了口气,总算知道了‘失踪’多rì的皇帝一家的下落。他们这几天可是度rì如年,一边要保守皇帝失踪的秘密防止引起混乱,又得暗中寻访皇帝的下落,担心一直念叨当皇帝太累、太烦的赵柽挂印而去,找个地方躲了起来!
国不可一rì无君,右相陈公博要立刻前往襄邑迎回皇帝,但是他的提议很快被许景衡否决了,他太了解皇帝了,偷偷的溜出京城一个是真得烦了,想出去散散心;再一个就是关心新作物的情况,想掌握第一手资料。他偷偷的走,就是不想扰民,若是大张旗鼓的去,皇帝肯定不喜,搞不好就弄假成真了,麻爪的是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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