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军依河下寨,营寨绵延三、四里有余,西部是金军大营,以原来的独流东寨为核心,驻扎着金军的两个万人队,东部是便是金军掳掠的汉人,跟随中军行动的有万人zuoyou,他们没有营帐,散布在空旷的河滩上,有金军的几个百人队看守。
程僖绶把舰队编为左中右三队,每四艘为一队,以中路的一艘楼船作为指挥舰。此刻把处于西部的金军大营作为轰击的目标,从外向里逐层射击,将金军向南赶,以便陆战队登陆。
“命令炮火延伸射击,将大营中的女真人驱逐出去!”程僖绶看着抱头鼠窜四处躲避炮火袭击的女真士兵沉声说道。传令兵迅速将命令告知在为干刁斗中的信号兵,在灯火的指挥下,各船立刻调整火炮角度再次开火。
‘轰’程僖绶觉得脚下一震,他知道这是舰首的臼炮在射击,这炮威力巨大,射程能达到四百步以外,紧接着弦炮也跟着打响,为了防止后坐力损害船身,每门炮都是间隔十息zuoyou打响,船就像打摆子似的随着发射哆嗦一下,fǎngfo随时都会被震得散了架。
“太壮观了!”舰队虽然成军已经有几年了,但是十多艘战船一起开火,程僖绶也是第一次看到,他深深的被王爷发明的这东西感到了震撼,炮火所至,金军的帐篷一个个被炸得支离破碎,燃起大火。敌军士兵成片的死在炮火之下,看着惊慌失措无处藏身的敌人他感到无比的畅快。
“命令中路分队换实心弹,对寨墙进行破坏射击!”看到金军士兵在炮火的打击下逃离河岸,向纵深逃去,程僖绶再次下令,斥候眼见着金军将百十辆银车驶进了寨子。要抢钱就要进寨。
“他娘的,怎么打的,不准向寨子里开炮,将银子炸飞了,王爷不拔你们的皮,我也把你们扔到海里喂鱼!”看着一颗炮弹越过了寨墙掉进了寨子里,程僖绶骂道。
“大掌柜的,后边那半句也传下去吗?”传令兵小心地问道。
“一字不改的传令下去!”程僖绶大声吼道,“记住,以后不准再叫我大掌柜的了。要叫都统,别他娘的跟水寇海匪似的,我们是大宋水军!”
“遵命,一字不改!”传令兵立正答道。
“何威,准备登船。炮火再次延伸后抢滩,咱们的目标是赔款。不是杀人。占领寨子建立阻击线后,立刻发信号我命人抢运!”程僖绶对身边的陆战一旅旅长何威说道。
“都统放心,寨子里估计没有几个活的了,吓也被吓死了!”何威笑着说道。
“可别,寨子中可能还有我们大宋的使臣和人质,我用炮火封锁了寨子周围。他们应该还在里边,王爷有过吩咐要我们设法救出肃王和驸马都尉,他们可是王爷的兄弟和妹夫,不可有失!”
“那个使臣呢?”何威问道。
“哼。汉奸,让他自生自灭吧!”程僖绶冷笑着说道。
“陶潜,你们二旅登陆后,掩护被掳掠的百姓登船!”
“都统,这么多人只怕我们的船难以载下!”陶潜担忧的说道。
“能救多少救多少吧!”程僖绶脸色一黯道,他十分qīngchu这些人被掳掠到北方后的命运,那就是成为女真人的奴隶,而他们的地位还不如女真人家中的牲畜。
“都统,我自入北府那一天,王爷就教导我们从军是为了护国卫民,我们不能见死不救,界河口还有我们两艘大船,距此不过五十里,我想让那些体弱着先上船,我领兵护送青壮到界河口登船!”陶潜满脸期待地说道。
“好吧,我派左路分队沿河护送你们到河口,记住行动一定要迅速,必须在天亮前赶到!”程僖绶想了想说道。
“一营跟我进攻寨子,二营向西发展,三营向东组织防御,保护登陆场安全,协助货物转运!”何威向三个指挥使说道,言毕何威下船转登小艇准备抢滩…
每艘大船上配备五艘小艇,每只小艇一次最多能转载二十人,三千人至少需要往复三次才能转运完毕。这时岸上的金军开始向后撤退,因为岸边水浅,大船不能靠岸,陆战队只能tongguo小艇转载上岸,看到各船桅杆上升起一串红灯笼,已经上了小艇的陆战队员立刻拼命划桨靠岸抢滩。
‘嘭’船底碰到了河滩,这里距岸边还有二十步远,但船已经搁浅,士兵们毫不犹豫的跳船涉水上岸,虽然已经到了春天但水还是不热乎,可这时谁还会在意这个呢,卸载完毕的小艇迅速离开,向母船划去。
何威跟随第一梯队上岸后立刻在滩头建立一条阻击线,保护登陆场,然后领兵向纵深搜索前进,其实对于他来说这也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登陆作战,虽然过去也曾清剿过海匪盘踞的小岛,打过那些不开眼阻止他们登岛做生意的藩夷部落,可那种战斗出动一个指挥就算是大规模作战了,更多的时候是守卫基地和没完没了的训练。
这次‘打劫’他们整整出动了一个半旅,面对的也是两万能征惯战的金军,这让何威即紧张又兴奋。平坦松软的河滩上此刻一片狼藉,尸首枕藉,燃烧的营帐像火把似的将沙滩照的通明,船上的火炮还在射击,在他身前不断的炸响,视线被硝烟遮蔽。
这次主攻的目标就是眼前这座距河岸不过百步的独流寨,其实称其为一个院落才更为合适,长宽各约五十步,方方正正的一个大院,寨墙是夯土筑成,高有一丈五,面向河流的一面寨墙已经被砸塌,影影倬倬的可以看到里边有几排土房,院前的演武场上停放着不少车辆。
“散开,隐蔽接近,主意相互掩护!”开路的甲队队正韩麟发出命令,攻击建筑物是最让人头疼的活儿,尤其是在夜间,难以发现藏在暗处的敌人,可他们受过夺船训练,比起狭小的舱室这里算是宽敞的了。
开路的三个伙交替掩护,轮番向前接近寨子,韩麟带领掩护分队随后跟进,“弩手,卧倒!”当先头分队行至寨前三十步的时候,在坍塌的寨墙后突然站起一排弓箭手,开路的士兵急忙示警。
严格的训练和实战的洗礼早就让士兵们对口令形成了条件反射,示警声未落他们都已经爬在了地上,就觉箭矢带着啸音从头顶上嗖嗖的飞过,动作稍微慢一点就成了刺猬了。
“射击!”躲过突然而来的箭雨,韩麟一挥手机枪、连珠枪一同开火,不等偷袭的金军射出第二轮就将他们放倒,其余的人都赶紧躲在墙后不敢再动,要说火枪就是比弓弩好使,火枪可以趴在地上射击,而弓箭你就得站起来,起码得半蹲着才能射击,可在火枪射击下站起身那跟找死没啥区别。
“进攻!”敌人被火力压制在寨墙后不能动弹,韩麟高呼一声领军向寨子发起了冲击,躲在寨墙后的金军纷纷起身抽刀准备接敌,可迎面而来的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爆响,死了的安生了,没死的撒腿向寨子里跑。
寨子虽然简陋,但是也比帐篷舒服,宗翰将这里设为司令部,驻守这里的也是其侍卫亲军,战斗力自然不弱,当然也更顽强,担负着警卫和守护宗翰及那批巨额财富的任务,所以死战不降,战斗也更加惨烈,随着陆战旅登陆的士兵增多,女真人渐渐不支!
但这种作为预警哨使用的寨子为了便于防守,往往只开一个门,它没有后门。困兽犹斗,被逼上绝路的女真人只能掉头冲上来肉搏,可那里是手持火枪的陆战旅士兵的对手,那是有多少放平多少,根本冲不到跟前,只能钻进屋里试图与敌人近身肉搏。
对于这种战斗陆战队的士兵只能逐屋搜索与敌争夺,不过也是最拿手的,他们以伙为单位,半数持火器首先接敌,对着窗户和屋门一阵乱枪,然后另一半人持刀进屋清理残敌,他们装备的刀也与忠勇军步卒的直刀不同,要比他们的短小以便在狭窄的空间搏斗…
陆战一旅二营担负着在寨子西部建立阻击线的任务,在炮火的轰击后,敌军已经乱了阵脚无法组织起反击,开始攻击的十分顺利,但为了保证搬运赔款的水手的安全,阻击线必须建立在敌人弓箭的射程之外,而要抵御敌军骑兵的冲击也需要较大的纵深,所以阻击线基本与金军大营的外缘重合。
此刻金军的大营早已被炮火蹂躏的不成样子,一副火星撞地球后的惨样,二营进攻至一座营盘时,却发现那里聚集着不少敌军,他们正冒着零星的炮火在将一些箱子搬上马背,而没有随大军后撤至炮火的射程之外,看到有敌军出现,他们没有逃走,而是对他们发起了攻击。
“啊哈,这又是一群要钱不要命的家伙!二营指挥使董奇笑道…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