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斜也从中京一直到西京,追击辽主三千多里,乘势夺取西京,征服了漠南诸部,而耶律延禧却漏网了。yin山以南划入金国版图。但军事发展迅速,导致战线向东西方向延伸拉得太长,此时耶律延禧的身边尚有十数万辽军,他们在yin山一带流动,随时都会出来侵犯金军。
皇帝尚存,标志国家未灭,山西城邑虽降人心并不稳定,征服区叛服不常,云中府和西京都降而复叛。残余的辽军保持观望,投降的辽军心存反侧,征服区人心的向背难以捕捉,暗中潜伏着巨大的危机。..
领军的完颜斜也在回西京平叛的途中兵败德州后,形势的发展已让他力不从心,若有什么风吹草动,西京金军的形势更加不容乐观,他深怕有什么闪失差错,多次遣人向皇帝哥哥求援,希望他南下亲征,可形势发展更加迅速,不但西夏搀和进来,自己也被德州军逼的岌岌可危…
阿骨打也清楚自己亲征的军事意义,自己若能追击擒拿到天祚皇帝,那他这次亲征的功业将闪闪发光,永载青史。六月,阿骨打命弟弟吴乞买监国,自己统率金军亲征辽国,途中便得知辽国又多了两个皇帝,而完颜斜也在夏军和德州‘辽军’的打击下败入朔州后便杳无音信!
………
完颜斜也这几天过的比较悲催,虽然没了德州军的追击,但是却多了宋军的sāo扰,这些人不但无视自己大金国都帅的身份。还竟干些落井下石的事情。因为拒绝放下武器,走进战俘营。宋军没有向他们提供一颗粮食。可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他依然坚持着。..
自己有决心饿死报国,但手下那帮没出息的受不了,每当jing戒线外的宋军开饭的时候,他们就看着人家的饭碗流口水。他早就听说宋人擅于做生意,没想到这些士兵也个个是天才,居然和自己的士兵们做起了买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的摆起了黑市。
这真是名副其实的‘黑市’,一个炊饼需要二百文钱,里边加上片比草纸厚不了多少的肉片。价格就要翻番,至于你想吃饱没个七八贯钱那是不可能的。但这些东西虽然明码标价,可当兵即使有钱谁会身上带着那么多的铜钱,不如金银来的方便,这里又没有小称,估多少就全凭交易的宋军良心了。
有钱买东西吃的那都是财迷,大部分人跑路的时候将能扔的东西都扔了,那也不打紧,宋军士兵还有以物易物的业务。一把长刀能兑换五个炊饼,要是有了缺口,没了刀鞘的也就两个;盔甲还是比较抢手,宋军士兵出价比较高。都是按斤算,一斤一个炊饼,要是运气好。一身铁浮图装备的铁甲换的炊饼能够十个人吃一天。
这帮人反正也不挑食,马鞍、弓箭、甚至短刀这些小东西都要。全能给出个价钱。现在女真士兵都是人不解甲、刀不离手,倒不是怕宋军袭击。而是担心自己的东西一不小心被人顺走了,下顿饭没了着落。即便是完颜斜也睡觉也得枕戈待旦,他发现自己的亲兵们的目光老是在自己的长刀上打转转…
“陆师傅,明天三天期限就到了,他们不走,咱们真动武吗?”赵礼看着谷中那些蔫头耷脑地女真人问道,他情绪也不高,明天应该如何应对这场面。
“当然了,不然他们怎么会老老实实的认账!”路逍遥摇着扇子说道。
“他们真跑了怎么办,王爷那怎么交待!”赵礼担心地说道,王爷的命令是逼,不是杀,跑了当然也不行。
“笨啊,你叫克虏军在那边咋呼咋呼啊!”路逍遥说道。
“陆师傅,克虏军在这里只留下了一个指挥,其余的人都走了,女真人要是真跑,他们恐怕拦不住啊!”赵礼实事求是地说道,“再说他们不跑,咱们也不能真的动刀动枪,岂不还是失言!”赵礼为难地说道。
“怎么脑子不开窍啊,今天晚上你让克虏军的在界外多点些篝火,弄点人马来回跑几趟,做出越境攻击的姿态,先把他们蒙住!明天天一亮,让克虏军的人退下,留几个斥候远远的看着,你就调兵将女真人围了,摆出真进攻的样子。这时女真人早慌了,必会遣人前来谈判,派个谋克、猛安的过来你不要搭理他,只等完颜斜也出面才跟他们谈!”路逍遥说道。
“陆师傅,咱们跟他们谈什么呢?”赵礼纳闷地说道,这都要赶人家走了,还有什么好谈的。
“谈价钱啊,你当咱们就为了他们身上那点破铜烂铁,这会儿才是挣大钱的时候到了,开什么价儿估计他们都不会拒绝的!”路逍遥用扇子在手上敲打着略带兴奋地说道。
“陆师傅,这两天就逼的他们快卖裤子了,他们身上还有什么油水,咱们就是开出价儿来,他们拿什么给啊?”赵礼更糊涂了,陆师傅是不是疯了,你再厉害能从一帮叫花子身上榨出几滴油啊!
“唉,你真是个实在人!”路逍遥叹口气道,“你可知道王爷西征这一趟除了让西夏割地赔款外,他从中捞了多少好处?”
“不知道!”赵礼摇摇头道。
“据我所知的不下二千万贯,你以为他开钱庄,扩军,还有养着赵勇那帮人花的钱都是哪来的?都是他骗来的,诈来的,王爷在兴庆府城下放两炮,咋呼一嗓子,西夏人就忙着给他送钱,整车的金银啊!”路逍遥说道,“可那时王爷手里兵不过两万,根本无力收复兴庆府,西夏人在那屯兵十数万,可他们就是怕,相信王爷会打过去、敢打过去,乖乖的送钱,他的手段之高让人不得不服!”路逍遥感慨道。
“那王爷这次要从女真人身上得到什么呢?”赵礼没有参加西征,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些插曲,他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王爷的心思不是都能猜的透的!”路逍遥怅然地说道,自己的差距与王爷越来越大了,很难琢磨透他的所为。
“陆师傅,这些事情我知之甚少,如何做好王爷交待的事情,还请指教一二!”赵礼拱拱手说道。
“好吧,看你可怜的份上,就指点指点你,我跟随王爷几年,还是有些心得!”看赵礼恭敬的样子,路逍遥大感欣慰地说道,“一般来说,人们对于打仗的态度可分为三类:能打,愿意打;能打,不愿意打;不能打,也不愿意打。很少有第四种情况:不能打,却愿意打――那属于‘没事找打型’的。”
“但也有一些逆天的奇葩存在,明明是不能打,不愿打,却偏偏喜欢虚张声势闹着要打,制造不至于打起来却又无限接近于战争的武力胁迫,咱们王爷就是这奇葩中的一朵。”路逍遥话锋一转讲到王爷的目的,“这么干是有许多好处的,就好比开封瓦子中的杂耍,看着是真的,其实全都是假的…”
“陆师傅稍等!”赵礼一听心中大惊,这哪里是心得简直就是宝典,他赶紧铺开纸张,提笔记录。
“这种不是为了‘真打’的打仗杂技,对内能凝神聚气,对外可以提神振气,可最终的目的还是要激怒敌手,暴露其弱点,然后趁机搅乱对手让其干不成正事,分散其注意力;最后像蚂蝗一样纠缠住对手,越扯越紧,越甩越深,虽不致命却可以让对手流血不止,而自己则可借此享有饕餮大餐、大得其利。”路逍遥见赵礼认真,心情大好,连比划带讲道。
“当然要玩儿好这招,也不是容易的,要把握好其中的诀窍。”路逍遥讲到重点处,放慢了语速道,“一是要‘真’,搞得越逼真越好;二是要‘yin’,无聊的手段、无耻的yin招,善用敢用,又要把握好度,收放自如;三是要‘jing’,不能真的贴上老本,小不忍则乱大谋;四是要‘二’,掌握火候,俩‘二’相遇,更‘二’者胜!”
“哦,陆师傅真是高啊,如果我们遇到这种情况如何破解呢?”赵礼是真服了,这种‘歪门邪道’也只有王爷能使出来,路逍遥这种人能看出破绽,自己是甘拜下风。
“呵呵,其实不难!”路逍遥好像想起了什么,苦笑道,“有时人们会被这种假象完全蒙蔽,不知究竟是一个陷阱圈套,还是仅仅一出空城计,要是看不清其中奥妙,‘老实人’难免吃亏,‘实在人’上当。只要认清其本质办法就不难了,不过是人进我退,人恼我静;人硬我硬,人定我定;人赌我赌,人诈我真!”…
夜到三更,营外还是十分热闹,篝火映红了半边天,党项人和克虏军几次yu闯营追杀女真人,而女真人不敢接战一个劲儿的往宋军大营这边移动,试图寻找依靠。赵礼却丝毫未受到外边的影响,将白ri所得誊写在自己的‘练兵笔记’上,想了想在卷首写下了四个字‘挑逗战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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