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大概都知道,热带丛林是非常危险的,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就会窜出一头凶猛的野兽。
这些人居住在这里,真得是没有办法。
这里有许多土地,但徒弟却不属于他们,他们唯一的谋生手段,就是打猎以及采摘野果野菜。
这感觉就像是原始社会的生活方式啊。
之前艾西瓦娅她们说村子里的壮劳力都出去了,估计就是去打猎了吧。
为了活下去,这里不管是孩子还是女人,都要接受一定的简单训练,最起码在壮劳力不在的情况下,可以自保。
否则只能接受命运的审判了。
他们甚至可能无法选择自己的死法。
来到帕梅拉姑姑家的时候,那些士兵们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他们对张天元之所以如此友好,竟然仅仅是因为一袋子不值钱的糖果,说起来也是真够让人哭笑不得的。
帕梅拉的姑姑和姑父是首陀罗,在村子里的日子算是不错的。
但他们和达利特人一样,也没有资格拥有土地。
家里有五个孩子,最大的已经三十多岁,最小的却只有七岁。
孩子们根本不去上学。
如果说去,也就是在露天学校里面学几个字和生存的一些常识。
系统性的学习,简直就是想都不敢想的。
村庄的落败,看不到一点发展希望。可是他们依然住在这里。
他们的家都是岌岌可危的,只要有点大风大雨。这房子根本抵挡不了。
有的人甚至是连遮风的地方都没有,一家人都露宿野外。
但他们对张天元的热情,似乎不是假的。
帕梅拉的姑姑为了迎接远方来的客人,怀着敬畏的心情做了一顿丰盛的美味。
“民以食为天”说的是食的重要性,张天元觉得解释为食对民的普遍重要性也不错。
无论哪里的民终究活着就离不开食,所以才有了丰富多彩的食。
都说“人跟钱没仇”,张天元觉得人和食也该没仇。
说道印度的美食给他的感觉就是咖喱味道的,但那种味道与印尼菜的咖喱味道又大不同,除了咖喱的辛辣,好像口味也偏咸,反正他吃过的有限几次印度菜都是这样。
不知什么时候起大家都不怎么吃早饭了,早饭中饭合并了,今天的“早中饭“就是帕梅拉姑姑做的Chabadhi,有点儿像我们的薄饼。
通常配以带汤汁的菜,今天帕梅拉姑姑奉上的是咖喱羊肝,不是一般的好吃,也不是一般的咸,都有点儿”齁得慌“了。
吃Chabadhi的时候,要先把Chabadhi撕下一小块儿,然后对折用手指捏着对折后饼的上边缘,使饼形成一个小漏斗似的,在汤汁里一舀,连舀起来的的汤汁带饼一同送入口中即可,这种用手直接吃的方式张天元还略微能接受。
吃过饭,张天元想着自己是不是给帕梅拉姑姑一点什么东西,来回馈这顿还算美味的食物。
于是他从自己的背包里面取出了一些布料。
这布料不算多,但是绝对足够帕梅拉姑姑给自己家里每个人做一件新衣裳了。
看看他们家的人穿的那些衣服,说衣不蔽体似乎有点严重,但总感觉该中国旧社会那些奴隶差不多。
帕梅拉姑姑对张天元的这份善举感激涕零,想要拿家里的东西来作为答谢他。
翻箱倒柜,竟然找到了一幅字。
这幅字据说是帕梅拉姑姑去迈索尔工作的时候,在一个刹帝利扔掉的垃圾里面捡到的。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粗通汉字的她,却明白这应该是中国的文字,但具体上面写了什么,她就不是很清楚了。
可是当帕梅拉姑姑把这几乎已经破烂的字拿出来给张天元看的时候。
张天元差点没把刚刚吃过的饭给喷出来。
太震惊了!
这简直就是奇迹!
在这种穷乡僻壤,竟然可以让他得到一幅王羲之的字帖!
从今天流传王羲之的墨迹法帖来看,可以肯定地讲,几乎都是唐宋钩摹本。
但话又说回来,即使是下真迹一等的钩摹本,其艺术价值同样珍贵。
因摹写右军法帖的人,都是唐宋超一流的书法大家,他们的钩摹水平,决不是内含笔墨随便的形似,而更多的则是形神兼备!
右军有一通传世墨迹《长风帖》,据传曾丢失在宝岛,乃《长风》、《贤室》、《飞白》三帖合为一卷。
因起首有“……长风”二字,故名。
帖硬黄纸本,纵27.5厘米,横40.9厘米,11行,102字。
释文:“每念长风,不可居忍。昨得其书,既毁顿,又复壮谓(温)深可忧。
知贤室委顿,何以便尔,甚助,耿耿,念劳心。知得廿四问,亦得虎廿二日书,云新年乃得发。
安石昨必欲克,潘家欲克廿五日也。
足下比语张令未?前所经由,足下近如似欲见,今送,致此四纸飞白,以为何似,能学不?”
墨迹刻入《淳化阁帖》、《大观帖》中。
此贴早在宋代即入大内宝藏,深受高宗赵构的垂青,又经虞谦、曹邦彦、虞大复等大家收藏;清入内府,乾隆帝常时时把玩而珍秘之,入《石渠宝笈》典籍,上钤乾隆、嘉庆、宣统三帝御览宝玺。
在当时,它的艺术地位可谓不轻!
值得注意的是,卷之左下角钤有“睿思东阁”朱文小玺,应为宋时大内宝藏。
帖后有曾棨、董其昌、王廷相、汪道会四跋。
而董其昌一跋尤为重要,跋曰:昔在史馆,同年王检讨尝携此卷视予,解“壮谓”二字曰“壮温”。
检讨深于医理,其语当不谬。
后有“睿思东阁”小玺,盖宋时大内宝藏,虞氏天球也,来初学宪重还旧观。
今日于名园展玩永日,大可消暑,当辟尘犀,诚为厚幸。
董其昌题,庚午六月。
“庚午”为1630年,也就是董其昌过世前6年所题。
实属难得!
关于该《长风帖》为米芾所钩摹,董其昌并没有在该题跋中所论及。
历代基本公认是米芾所摹;也有言之为褚洛州所摹,但从其用笔的精神内涵来看,似乎好像立不住脚。
著名碑帖鉴定家王壮弘经仔细考释,认为其为米芾钩摹不疑。
今天,张天元仔细看了这《长风帖》,以他对米芾的书法了解,基本上可以判断出,这就是米芾所摹。
不会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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