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竹叶青这直面且敏感的询问,抿着嘴角,沉默少许的章怡,拉着竹叶青冰冷的玉手,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打败爱情的,有时是习惯,很多味同嚼蜡的感情,却仍在死死挽留,无关爱情本身,或许只是习惯了有他,其实想想看,当‘爱情’被岁月变成了‘习惯’,也就长成了最结实的一种状态。
所以无论是中姓词‘依赖’,还是更能突显感**彩的‘依恋’,都有一个根本的共姓存在:你心里有他。
只要一切都基于在这样的基础上,你就是再彷徨,也无济于事,关于他的负面新闻,数不胜数,说句不好听的话,在这栋大楼里,只要你想,就能看到好几则。”说到这,章怡停顿了少许,微笑的望着身边的竹叶青,给予了对方充分思考的时间,待其收回眼神之际,章怡才继续说道:
“有些话,别放在心里,时间久了会打结,一旦打的太死,解都解不开了,他应该快回來了吧,距离老太君七十大寿,还有两三天,他这个长子长孙,肯定要出现的。”章怡的话,多多少少抚平了些竹叶青的波澜,可正如她所说,解铃还需系铃人,所谓的不甘心,说白了,不过是想听到他的‘解释’。
可解释又能解释出什么呢,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客观存在的事实,归根结底,还是那句‘想见他,’。
坐在机舱内的肖胜,脸色仍旧苍白如纸,在与柳老爷子正面交手的那一刹那,他还是感觉到了那排山倒海的气息和力道,完完全全压制住了自己的暗劲,那不是级别上的差异,而是基于对力的拿捏和控制。
隐约中,肖胜感悟到了什么,可又很缥缈,在很长一段时间,肖胜的表情木讷,甚至呆滞,直至高空飞行中的飞机,在受到气流的冲击,略显摇晃之际,这才回过神的肖胜,把目光投向了机舱外。
此时,就与他相隔一个座位的柳山,也睁开了闭目养神的眼睛,可能是身居高位太久的缘故,在柳山身上,你总能感受到那股上位者的威严,特别是他那炯炯有神的眼眸,直盯着肖胜之时,更显得突出。
两人一路上,沒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保持着相对的沉默,而这段小插曲,亦使得原本尴尬的气氛,因为柳山的开口,荡然无存。
“芝蓉是个好姑娘,在部队待了那么多年,她应该能理解你的作法。”听到这话,肖胜哑然失笑,微微坐直身子后,有意避开芝蓉这个话題的肖胜,轻声询问道:
“柳大伯,我情愿相信你在生活作风上有问題,也不相信你在根本底线问題上有猫腻,但服从则是我的天职,我沒得选择。”
“生活作风,呵呵,我要是因为生活作风被抓,你不被直接枪毙几百回了。”听到这话,肖胜先是一愣,随后和其一同笑出了口。
“单就这次任务,其实我很是费解,西北军区在经过肃清后,正该是大将坐镇,平稳度过之际,可现在却直接把你带走,。”
“态度,高层的态度,对于这件事,上面的意思很明确‘决不姑息’,当然也有可能涉及到我们未知的一面,这就不是我们所能探讨的了,不过,说真的,你今天让我们柳家很沒面子,不管是出于哪种目的,我们都不可能再成为一路人了。”
“应该有例外吧,譬如芝蓉下嫁,生产,我依稀记得,那时候我家老爷子和老太君在一起时,两家也是剑拔弩张的,但最后不还是备足了礼吗。”
“你的如意算盘,倒是打的精明啊,可这一次,就不确定喽。”沒头沒尾的一段对话,不但沒有解惑肖胜心中的疑问,更让混淆了肖胜原本清晰的思路。
单从柳山的态度而言,他对于这次‘抓捕’,显得并不抵触,可老爷子那激进的表现,着实让肖胜有点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谁在演戏,还是都在演戏。
凌晨五点不到,飞机抵达了京都军区机场,算得上任务完成的肖胜,却沒有和以往那般轻声的心情,掏出了蓝屏掉漆的诺基亚,随即开机,当他看到弹头的几条信息后,随即拨通了过去。
“一夜沒见,就想我了,河马和ak怎么样了。”紧随军区人员,办理结交手续的肖胜,边走,边轻声询问道。
“k哥醒了,马哥一直都很精神,至于我,确实想你了,头,我给你发的信息看了吗。”
“看了,你瞅瞅你那搔.样,恋人彼此之间,一定要保有信任感,你在艾华身上安置定位仪,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有意思吗。”
“哎,我说头,我可都是为你着想的啊,刘嫂嫂瞬间蒸发了,她虽说在金陵朋友不少,可肯定不会回去,既然她想躲你,肯定要找一个熟悉但又陌生,且不失知己的地方,经过我的综合分析,再加上我与艾华之间的交谈,根据我主管的判断,刘嫂嫂肯定在京都。
艾华的生活方式是三点一线,我绝对放心,可在我们离开的这几天里,她曾在连续数个下午,出现在了三环路上的一家茶餐厅,而且一待就是一下午,甚至晚上也有时候很晚归去。
她要么是在执行某个任务,要么就是和一个熟悉的人约会,任务这事,我托斥候查了下,沒她什么事,至于‘约会’,。”
“你的主管判断是刘洁,非主观判断,那就值得推敲了,你小子跟我耍什么心眼,不放心,就是不放心,还扯了一大圈。”
“嘿嘿,说真的,我这心里啊不说不信任,但就是跟吃了苍蝇似得,你说吧,单就艾华的人品和私生活,我绝对不说二话,可咋说呢,我就是想知道,她跟谁在一起,哪怕是个汉子,我保障不打他。”
“你确定要是个男人,你不打他。”
“好吧,口误了,我保障不打死他。”
“成,我已经理解了你的心情,让斥候把定位信息,给我转接过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头,要是个汉子,你千万别打死他啊,搞得我跟多小气似得。”
“别人我不知道,但是我在女人这方面大方不起來,可能你比较另类吧。”听到这话的弹头,怔了少许,轻声道:
“头,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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