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辆吉普侧翻的那一刹那,推开果断推开车门的库班,整个人鱼跃般,翻出了车厢,重重的落在泥泞的黑土地上,顾不得身后队友的死活,拔腿就往前咧冲去。
作为eo老资格的武装人员,年轻那会,也经历了不少生死战斗的库班,亦有着自己压箱底的逃命本事,双腿不断摆动的他,借助雨帘的掩盖,快速往前推进,此时的他,哪还有一开始的‘运筹帷幄’,整个一只丧家犬的狼狈样。
“砰,。”毫无预兆的一枪,穿过雨帘,划出一道嗜血的弧线,不偏不倚的蹿向奔跑中的库班,刹那间,高速奔跑的库班,侧躺在了泥水之中,脚踝处那撕心裂肺的疼痛,迅速遍布全身。
小拇指粗的枪洞,直接穿透了他整块肌肉,不断往外涌出的鲜血,使得匍匐前进的库班,拖出了一道近三米的血色轨迹。
不远处的战斗,还未开始,便已经结束,随着浑身暴戾的河马,直接拧断了一名保镖的脖颈之时,库班随身带出來的六名保镖,全部毙命于此。
并沒有急于前行,顶着冷雨的肖胜,踏步朝着库班逃窜的方向走去,一左一右紧跟在肖胜身后的河马和弹头,时刻警惕着四周,毕竟身处异地,这里距离加勒城并不算特别远,。
不断蠕动的身子,使得即便已经失去奔跑能力的库班,还在往前推进着,不足十米的能见度,使其在扭过头之际,隐约的看到三道身影在慢慢的向自己靠近,对方的速度并不算快,但相较于自己的爬行,他们已经算是在‘奔跑’了。
近了,当库班清清楚楚的看到对方那张相对來讲稚嫩的脸颊时,停止了前进的姿势,整个人身子怔在了那里,脱口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肖胜。”在一刻,为首的黑影,露出了肆虐的笑容。
“说实话,除了照片外,我是第一次见到你,库班,,eo在亚太主要领导人之一,复杂华夏内部渗透工作,策划了多起暗杀事件,包括近期边境的这起。”在说这话时,肖胜单脚已经猛然踩在了对方那被打穿的小腿处,。
“啊,。”竭斯底里的疼痛,使得库班,整张脸变得扭曲起來,想要伸手去推开肖胜踩踏,可此时他沒了一点力道,整支手拉住大腿,想要拔出自己的右腿,而就在这时,突然间从袖口处滑出的手枪,被其举起,动作一气呵成,可还未扣动扳机,远处再次响起了一声枪鸣,而与此同时,河马的飞刀,弹头的军刺,已经飞驰至其臂膀,近乎同一时间,彻彻底底的废掉了他那只右手,。
自始至终,纹丝未动的肖胜,目光歹毒的望向脚下那已经血肉模糊的库班,缓缓的蹲下身,与其望着对方那痛苦的表情,肖胜一字一句的说道:
“肌肤上的痛,一刀就可以解决掉,但心理上的痛,一辈子都难以忘却,知道吗,在你策划的这次暗杀行动中,有一名刚刚入伍的新兵蛋子,三代单传,你连全尸都沒给他留,。”说到这,肖胜猛然拔出了河马那把插入对方肩膀的军刀,沒有一丝的拖泥带水,在拔出來之际,对方的鲜血瞬间涌动出來。
“噌,。”沿着对方的肩膀,直接割下一块的肖胜,紧闭上双眼,不理会对方那痛不欲生的嘶喊,眼角处流下了追忆的泪珠。
“第一刀,是祭奠那些,曾死在你手下的无辜百姓,,。”
“噌,。”反手又是一刀的肖胜,沿着那块伤疤,又下了一刀,死死被肖胜踩住的库班,抓狂般,挣扎着身子,望着那血淋淋的军刀,脸颊扭曲的他,甚至想到了咬舌自尽,。
“第二刀,是祭奠我的战友,我得泽袍,。”
血水浸透了这片被雨水冲刷的黑土地,死不瞑目的库班,静静的跪在那里,往南望去,在他面前,插着三根,已经被雨水打湿了的香烟,在他前列,一壶装有老酒的军用水壶,缠开口,散发着酒气,一把占有鲜血的军刀,插在前列,在军刀的末端,用小楷刻着两个字‘脸谱’,。
血祭的背后,是那份无限的追忆和悼念,更是那份说不出來的痛楚,多少汉子,在踏进军营的那一天,就已经准备好了为国捐躯,多少人,年轻的生命,永远定格在这个太平盛世下,又有多少人,在追忆和痛楚中,坚强的活着,。
消失不见的身影,被雨水淹沒,并沒有完成任务,手刃仇人后的喜悦,反而是那份忧伤布满在几人的脸上,他们都知晓,血祭之后,他们将面临怎么样的惩罚,按照军规,他们这样做是要受到严厉处分甚至要剥夺权利的,可他们无怨无悔,只求那份安心,那份对的逝者的悼念,。
这一天,eo亚太地区主要领导人之一的库班,‘长跪’雨帘下,低头‘忏悔’,已经血肉模糊的他,不肯紧闭的双眼,充斥着恐惧和不甘,。
这一天,纳兰二爷,如同血人般,仰天长啸,本就布满全身的伤疤,又增添了二十七处新伤,也正是这一天,他不再有任何羁绊的踩着那具冰冷的尸体,用极为冷静的语言,自言自语道:
“大哥,我做到了,他只是第一个,只要纳兰家还有人在,你的仇,就会一直报下去。”说完这话,数十年不曾生病的纳兰阎王,轰然倒地,倘若不是四哥几人眼疾手快,这一摔足可以让本就有伤在身的纳兰二爷,雪上加霜,。
赫兰镇,梅花园。
弯腰捡起那被雨滴打落花骨朵,丝毫不惧冻雨冷冽的纳兰老爷子,小心翼翼的收集在身边的篮子里,站在他身后的老哥几个,仿佛已经习惯了他的这一番作派,静静的站在那里,谁都沒有开口。
就在这时,一位年过四旬的警卫兵,迅速跑到了纳兰老爷子身边,把最新得到的消息,轻声阐述了一番,那抑制不住的兴奋,展现在他的表情和语言中,。
缓缓起身的纳兰老爷子,抬头北望,轻轻的摇了摇头,喃喃道:
“血祭,呵呵,西北望,射天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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