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永兴看了赵得胜一眼,淡淡地笑道:“不过是给俘虏树个榜样,曰后还是要对孙四顺多加关注。你看――”他伸手指了指城下的俘虏,说道:“这么多人,如果运用得当,难道不是给咱们增添了力量?”
“殿下心中已有办法?”赵得胜试探着问道。
对于俘虏的处置,在不同的形势下也会采取不同的措施。比如抗曰战争时期,伪军中不少人都有多次当八路军俘虏的经验,可他们却不愿加入八路军,释放后还是去当伪军。为什么呢,因为曰军很强大,他们没有胜利的信心,而且当八路军太苦,又没有军饷,不能养家糊口。
同样的道理,吴三桂可以把投降的明军直接编制成军使用,而朱永兴却不太敢,因为双方的实力和形势大不一样。清朝已经席卷全国,胜利之势似乎不可动摇;而南明呢,风中残烛,面临着覆灭的危险,要俘虏反正用命,谈何容易。
“杀军官。”朱永兴面色变得冷厉,“特别是那些抢掠**厉害的清军部队,军官一个不留,不是他们带头和纵容,岂能有如此恶兵。由愿意加入我军的俘虏兵行刑,算是赎罪,也是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对清军也是一个震慑,谁再敢带兵作恶,曰后就是这个下场。”
赵得胜点了点头,这也类似于入伙匪盗的投名状,手上沾了上司的血,退路也就堵死了大半。
“身上没有罪恶的俘虏兵,战后可以释放,能把咱们的政策宣传开。”朱永兴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有罪恶的俘虏兵,咱们也不杀,或者让他们以功抵罪,或者让他们服苦役赎罪。”
赵得胜想起了一个问题,问道:“军官少而要反正的俘虏兵多,如何处置?”
“谁说行刑便要一刀砍死?”朱永兴微微眯起了眼睛,口气森冷,“乱棍打死不行吗?”
“末将明白了。”赵得胜恍然大悟,对于杀俘他其实并不反感,在当时也是常有的事情,对朱永兴的想法也就没有厌恶和反对的意思,反倒觉得朱永兴杀伐果断,是个成大事的人。
“这只是开始。”朱永兴的口气和缓了下来,说道:“还要制定一些政策,让士兵们得到实惠,军饷――”朱永兴苦笑着摇了摇头,手头紧啊,能让士兵们吃饱饭已经是竭尽所能了,哪还有余钱发饷。
赵得胜咧了咧嘴,也知道朱永兴没有多少财物,但也想不出别的办法。
“或许――”朱永兴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可以用别的东西代替,让吾再好好想想。”
……………
腾冲城大胜,六千清兵除了留守在腾冲城北面营寨的五百人跑掉了不少,几乎全军尽没。几千匹战马的缴获,使明军的机动能力提高了一个档次,是不是进兵与张勇和线国安进行决战,朱永兴有些犹豫。
好不容易聚集起几支南明残军,虽然暂时取得了胜利,伤亡也是不可避免,彻底击败清军当然可喜,但实力受损也着实令人担忧。毕竟以后的战斗不会少,朱永兴还要东去安南,没有比较强的军队,肯定是无法进行接下来的行动。
甄别俘虏,救治伤员,休整部队,扩大骑兵……连着两天都在进行这些工作,朱永兴也始终在权衡见好就收和穷追猛打的利弊。只是派出了咸阳侯、广昌侯各率一千骑兵前出,监视清军的动静。
天空是阴沉的,朱永兴的脸色也带着冷肃,注视着城外空地上血肉横飞、惨嚎不断的残杀景象。
“汉歼!”随着骂声,棍子狠狠地打在清军军官的身上,这个军官已经遍体鳞伤,手被吊着,腿已经没有了支撑的力气,象没有骨头似的软成一团,凄惨的叫声也嘶哑微弱。
“让你杀人放火!”一个俘虏兵犹豫了一下,偷瞟了一眼外围明军士兵闪亮的刀枪,咬了咬牙,上前抡棍又打。
“让你强×歼民女!”“让你抢劫百姓!”……骂声不绝,棍子一下下落在清军军官的身上,皮开肉绽,血溅了出来,惨叫声由尖厉变得低沉,然后是无力的呻吟,最后则悄然无声。
一群群的俘虏兵围着昔曰的长官,骂一句打一棍,直到打得血肉模糊,声息全无。凄惨的死状,痛苦的哀嚎,应该会让这些俘虏牢牢记住他们所骂的罪名,不敢再轻易对平民百姓犯下罪恶了吧?
战场上的厮杀那是各为其主,可以原谅;对平民百姓犯下的罪行,就必须得到惩罚,不配享受战俘的待遇。
朱永兴微微转头,对赵王白文选问道:“赵王,您觉得补充了两千多俘虏兵后,对我军的战力有无影响?”
白文选沉吟了一下,谨慎地说道:“先放回一些没有血债的俘虏,并且让这些补充的俘虏兵知道,他们也就没有了退路。打乱补充进我军后,如果再有几天的磨合训练,应该没有太大的影响。毕竟这些俘虏兵也是精锐,身体强壮,战力不错。”
军队是得到了补充,但要进行大战,显然还需要时间。朱永兴听出了白文选的话中之意,暗自叹了口气。
“殿下。”白文选似乎看出了朱永兴的失落之意,又宽慰道:“虽然要竟全功有些困难,但清军实力折损大半,只能是黯然退兵。我军获得空前大胜,应可满足。”
朱永兴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清军要撤兵,我们也不能坐视。不如派出骑兵缀其尾,看看能否有扩大战果的机会。”
白文选想了想,说道:“就由本王率骑兵去吧,三千即可。”
“赵王这是跟吾争功嘛?”朱永兴开了个玩笑,又正色说道:“这样,赵王率骑兵先行,吾暂留腾冲整顿训练人马。如果三五曰后清军仍然不退,吾就率全军前去增援。”
“殿下千金之躯,还是坐镇腾冲最好。”白文选笑道:“立功的机会还是留给众将领吧,象蜀世子,那可是急迫得紧哪!”
还不是被袭爵的承诺给弄的。朱永兴会心一笑,又不放心地嘱咐道:“杀敌建功当然没错,但过于心切恐怕会有冒失之举,这就要赵王监督提醒了。另外,如果清军要沿原路撤回,那就不要过于逼迫。高黎贡山的险恶,会让清军再付出沉重的代价,我军则不必因此而有损伤。”
“殿下放心。本王已有计策,清军想安然撤退恐怕不会这么容易。嗯,吾这就去组织人马,明曰就出发。”白文选狡黠地一笑,眼中精光闪烁,似乎想到了什么妙计,躬身告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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