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妈,你快请起!”见张大妈跪下向自己磕头,贺青急忙伸手去搀扶,他还没遇见过对自己行这么大礼的,这都什么年代了,跪跪拜拜的不合适。
好不容易才将张大妈扶了起来,张大妈却依然不住地感谢。
贺青郑重地说道:“张大妈,你可不能这样啊!你比我大那么多,和我母亲年龄都差不多,怎么能拜我呢?你是长辈,你这样我受不起的!”
张大妈却一边抽泣一边颤声说道:“小伙子啊,这是应该的,你现在出钱帮我家老头子治病,就是我家的大恩人,我们全家都得拜谢你啊!”
贺青安慰道:“不要这么客气的,这是小意思而已。我听小文说黄老伯得了比较严重的病,所以就来看看他,那是我的一点心意,只要能治好黄老伯的病就好了。你们还是尽早把黄老伯送去医院治疗吧,就按照我刚才说的来做,那一百万是给他现在治病的,要是后续的医药费不够,那跟我说一声就是了。这是我的电话号码,随时可以打的。”
说着他将早已准备的纸条交给张大妈,上面写有他的联系电话。
张大妈接过纸条时更是激动了,轻轻地抓住贺青的手,不停地落泪道:“孩子啊,我们素昧平生,非亲非故,你却这么帮我们,我们真的是……不知道怎么谢谢你才好了!金叶,金树,快来谢谢这位小伙子,他救了你们父亲的命!”
“哎!”刚才正在和那两个老板就买卖房子一事讨价还价的黄家子女异口同声地答应着,并一齐走了过来,然后对着贺青深深地鞠躬,不停地说着“谢谢”。
这是他们万万也想不到的事情,正在他们几乎处于穷途末路的时候,突然来了这么一位大救星,对方出手之大方,令人咋舌。
一次姓捐助一百万的好心人社会上大有人在,可给一个家庭,还是从来没来往过的家庭一捐就是一百万,这种事却不多见了,至少此刻正一脸惊诧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的蔡微澜等人从来没遇见过。
“别谢我了!”贺青向黄家人摇了摇手道,“你们还是给黄老伯治病要紧。说起来,其实我和黄老伯很有缘,他收藏了很多年的那个水壶我很喜欢,我们志趣相投啊。今天他身体不舒服,在休息,那就不多打扰了,等他病好之后,我得再来找他好好聊聊。”
张大妈忙道:“我去叫一下他吧,他要是知道这件事情后肯定很高兴的,你帮了我们家这么大的忙,他也得感谢你一声啊。”
贺青摇手道:“不要了,别打扰病人的休息。”
说完之后他正要道别,可就在这时,只听站在一旁的那两个买房的中年老板开口说道:“黄先生,两百万,一口价,两百万算了,房子还卖不卖?”
听到这话时,张大妈的儿子黄金树看了看母亲,眼神似有询问之意。
没想到刚刚还死活不肯加价的那两个尖酸刻薄的老板这下子改变主意了,竟然一加就是二十万,达到了他们黄家的理想价位。
不过他们心里都明白,之前黄家是走投无路了,为了筹钱给黄老伯看病,他们除了卖房别无选择,在这个情况之下,买房子的那两人便趁虚而入,颇有点趁火打劫的味道。
可现在贺青资助了黄家一大笔钱,那两人便知道情况大大不同了,于是只好将价钱抬上来,以图买到房子。
“张大妈,你们家的房子就不用卖了吧?”贺青当先说道,“也不能卖啊,房子是家的根基,根基不能挖掉。”
“张大妈,贺先生说得对,房子别卖了,他不是说黄老伯的医药费他全出了吗?”站在贺青身后的阿文也建议道。
“嗯!”张大妈转过头来欣然地朝儿子点了点头,黄金树会意,连忙转过身去看向那两个老板,郑重其事地说道:“很抱歉,胡老板,房子我们不卖了!”
“……”那两人无话可说,随即悻悻然离开了黄家。
等到胡老板两人走出去之后,贺青便也告辞了,张大妈想留下他们吃饭,但被他委婉拒绝了,只说以后会再来看望他们的。
“贺先生,你捐钱给黄老伯治病,我也得好好感谢你,我做梦都希望有人来帮帮他们一家。”
从黄家走出来之后,阿文语气激动地说道,贺青出手之豪阔刚才也让他大吃一惊。
“不要感谢,这是小事。”贺青淡然道,实际上他还得反过来感谢阿文,要不是阿文拿着东西来找他鉴定,那收到那个精美、玄奥的倒流壶的大好机会就要与他擦肩而过了。
对于价值连城的国宝来说,那么点钱真算不得什么了。
全力资助黄老伯的治疗费用,这也算贺青仁至义尽了,按道理他一分钱都可以不用出的。
古玩行规矩就是这样的,东西一旦成交了,那捡漏或打眼只是自己的事,谁也不能反悔,当然前提是平等交换,谁也没有强迫谁。
“阿文,你不知道,贺青一直在做慈善事业。”蔡微澜搭话道。
“嗯,这我也略有了解的。”阿文连忙点点头道。
贺青微微一笑道:“有能力了,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这也是一种责任感。”
“贺青,你这话说得太对了,但很少有人有你这样的觉悟,大多数有钱人都是为富不仁的,他们就算把钱随意挥霍掉,也不会去搭理那些需要救助的弱势群体。”蔡微澜极力赞同道。
贺青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说道:“个人有个人的价值观,这不能强迫别人什么,自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吧。”
他们一边说一边走出了黄家所在的小区。
“贺青,你等下还要去做其他什么事么?要是忙的话,那我马上送你们回酒店。”走到车旁时,蔡微澜说道。
贺青摇头回答道:“今天不要去做什么事了。”
“那好,我们一起吃顿饭吧,时间也不早了,该是吃晚饭的时候了。”蔡微澜笑盈盈地说道,“我请大家的客!”
“为什么你要请客?”贺青随口问道。
“不为什么!”蔡微澜说道,“就高兴呗!我请你们吃饭,你还有意见啊?”
她用一种异样的眼神微微瞪了贺青一眼,瞬间,也不知为何,她脸色红了,似乎心里怀着什么难为情的心思。
“当然没意见了。”贺青欢笑道,“那走吧。今天晚上吃什么,去哪里吃,全部由你来定好了。你对北、京这么熟悉,想必对这里的美食都很清楚了。”
“那还用说?”蔡微澜向他招了招手,说道,“上车吧,我们去个饕客都喜欢去的地方!”
当下贺青和林海涛便坐上了她的车子,而阿文则开着自己那辆老旧的桑塔纳,不多一会儿,蔡微澜便开车带着他们朝“美食天堂”走去了。
没过多久,他们来到了一个美食城,蔡微澜先请贺青他们吃北、京最有名的小吃爆肚和烤鸭,然后再吃了点料理。
吃东西的时候,他们不忘喝酒,喝的还是白酒,蔡微澜今天兴致特别高的样子,一向不怎么碰酒的她硬是陪贺青他们喝了几杯,光敬贺青的酒,和他干杯的就有两杯了。
酒足饭饱后,从美食城走出来的时候,时间已是傍晚时分了。
可能喝得比较多,蔡微澜微有醉意,只见她脸色潮红,一张俏丽的脸蛋艳若桃李,走起路来脚步有些发飘,站都站不稳了似的。
“贺青,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去先。”蔡微澜拉开车门道。
贺青却突然趋步上前,轻轻拉了一下她的手,郑重其事地说道:“蔡小姐,你喝得有点多,不能开车了,还是打的回去吧,车放在这里就可以了,你把钥匙给海涛,他会开车,把车送到地下车库保管,明天你酒醒后再来取吧。““没事的。”蔡微澜大大咧咧地一扬手道,“我又没喝醉,开车不碍事。”
贺青表情严肃地说道:“我说不行就不行!安全第一!把钥匙给海涛吧!海涛,你等下把车开到地库去保管,你也喝了比较多的酒,不能开车。”
“嗯,知道了,青哥。”林海涛好生应道。
见贺青那么坚决,蔡微澜执拗不得,只有把车钥匙交给林海涛。
林海涛拿到钥匙后就把车开去了美食城的地下车库,那里有专业的保安二十四小时看守,自然不会有事了。
等到他返回的时候,贺青让他自己打车回去,而他得送蔡微澜一程。
蔡微澜喝得醉醺醺的,天色又这么晚了,他怎么放心让她一个人打的回去,把她送到家才能让人放下心来。
稍后,贺青向林海涛和阿文道别,并不由分说地带着蔡微澜叫上了一辆的士,然后两人一起塞入车中。
上车后,蔡微澜向司机说明了自己家所在的位置,而后径直赶往蔡家。
路上,可能是酒精的后劲来了的缘故,蔡微澜打不起精神似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身躯一侧,将头轻轻地靠在了贺青的肩膀上。
贺青感受到了她滚烫的脸颊,但纹丝不动,任由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隐隐约约间,他闻到了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以及混合的酒水味,那一刻他心神不禁一阵荡漾。
车内开着空调,有点凉,生怕蔡微澜酒后发热,吹了空调会感冒,他便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地盖在对方的身上。
蔡微澜很舒服地睡了一觉,车子快到达目的地时她才悠悠醒转过来。
“蔡小姐,到你家门口了。”贺青低声招呼道。
“嗯。”蔡微澜嘤咛一声,抬起了头来,她这才发现贺青的衣服罩在自己的身上。
“谢谢。”蔡微澜嫣然一笑道。
“不客气。下车吧。”贺青随手拿起衣服,并一手搀扶着还没怎么恢复精力的蔡微澜,两人一起走下了车来。
随后贺青付了车钱,把那司机打发走了。
“蔡小姐,我送你进去。”贺青说道。
蔡微澜却没有挪动脚步,她似乎在犹豫什么。
“是不是不方便?”贺青问道。
他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和蔡微澜这么晚了成双成对出入似有不妥,虽然他对蔡微澜的家庭情况还一无所知,但是猜得到,她年纪可不小了,都快三十岁了,像她这个年龄的女人,按道理早该结婚生子了吧。
如果她丈夫看着她醉醺醺地和一个陌生男人回家,那不误会才怪了。
“没什么不方便的,不过你不要送了,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蔡微澜摇摇头说道,“贺青,谢谢你送我回家。”
“举手之劳。”贺青点头道,“那好吧,我看着你你进去。”
他向蔡微澜挥了挥手,示意她快进去。
蔡微澜却仍然没有挪动脚步,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贺青,神情有些怪异。
“愣在那里做什么?快进去吧。外面天气好凉。”贺青催促道。
“哦!”蔡微澜反应了过来。
突然,她扑上来,紧紧地抱了贺青一下,并凑嘴在他脸上深吻了下去。
这一下事起仓促,贺青还没反应过来,蔡微澜就松开了手,并转身迅速地跑开了。
贺青只觉脸上被蔡微澜亲吻的地方火辣辣的一片,她湿热的吻似乎还停留在他的脸上。
那一瞬间,他心头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不知道是感动,还是真的动心了,至少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很幸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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