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翠花悄悄的深一脚浅一脚的接近到兰百荷家门垛后头,藏在阴影里。
赵志强却已经坐到了暖暖和和的热炕上。
兰百荷年龄不到三十五,当真是风韵尤存的熟龄,加之在小两间的红砖房里只穿了紧身的中衣粗毛线大开领儿的衫儿,胸前那一鼓一鼓的让赵志强直晕。
“兰姨,您找我有事?”
“来,大强,坐。吃点水果,姨感谢你那天可是救我们娘俩了!”
“来,香,给你大强哥磕头!”
“别,别――”赵志强急忙拦住李冰香,抓着她肉乎乎的胳膊,有些不得劲,毕竟长大了这姑娘。
“可别嫌弃俺家穷哈,这是咱本果的国光,去年收秋的时候从果园摘下来存的,水灵着呢。”兰百荷拿起水果盘里的一只半青不红的厚皮国光递给赵志强。
赵志强接过来让在炕桌上,等着她说话。
“大强,姨有事求你。”兰百荷正襟危坐般的正式偏腿坐到了赵志强的对面。
赵志强有些诚惶诚恐了,他紧咬了几口苹果,一边嚼一边克服心里的跃动,“姨,你说。”
看着那张清丽风雅根本不像农妇的脸蛋儿,他下意识的咬了下嘴唇。
兰百荷的眸子扫了一眼,之后轻了下嗓子,“大强,姨到时一定投你的一票,你的啥案都支持,姨只是想你上任之后能够帮俺一把。我就这样了,你李叔死的早,可现在丫蛋已经十四了,马上就要上初中,我也没个手艺,赚不得钱,就想以后真的拆迁分钱的时候,你能帮帮俺……”
说着话搂过一双大眼盯着大强哥看的丫蛋儿,啜泣不止。
苗翠花好不容易找了一块垫脚石,站在石头上看向了屋子里,她瞪大了眼睛看过去,透过不太亮的窗户,终于看出来了!
啊!
是赵进财家的大小子!~
大强子!
怎么是他。
这是老母牛要吃嫩草了,还是小牛犊子要叫春?
苗翠花感觉看到这个事儿比她被工地的大蒜头拱还要带劲!掏出手里最新买的三星手机,调了半天,可惜还是只能照个模糊的身影。
“这回我看你还给我得瑟!”苗翠花拍了几张,感觉看着像赵志强了,还是不解恨,“捉见要在怆,嘿嘿,老娘就等着你们行那苟且之事再说!”
屋内。
赵志强恨不得马上就离开这个,他已经后悔走进来了,这气氛太诡异。
“啊,兰姨,没事,你放心吧,帮您那是肯定的。”说完,从随身的手包里掏出剩下的五千块放在了炕头上,“要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说完起身就要走。
“啊!这钱,我们可不能要!”兰百荷立即扑了上来,把赵志强拦在炕沿上,不让他离座,在农村一般客人的屁股要是离了炕那就是要走的意思了,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呢。
“大强,姨也没有别的啥……”
赵志强立即腿要抽筋,天!
他三年前就听说兰百荷那啥啥的,现在他好后悔进了这家的门啊。
门外,苗翠花依稀间看到赵志强好像掏了一大堆的钱放在了炕上,心中恨意连升,“杀千刀的,放一炮也不值那多的钱吧,看着没三千,也有两千!”
赵志强心思紊乱,神情紧张,哪里还能够听到风声列列的窗外,竟然还有人偷窥?
兰百荷的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
他误会了。
“哎呀,大强,你不要误会,兰姨的名声虽然不好,可是还没――,我刚要说的是,我知道赵广明那王八蛋藏在什么地方,我想告诉你,你举报后立功,一定对你当主任有好处,我不想告诉别人!”
哦,赵志强这才稳定了下情绪。
可是窗外苗翠花看到的却是另外一种印象,因为兰百荷已经挡住了赵志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从背后看过去,看不清正面两人在做什么!
“我去找人,捉|见!”苗翠花不知怎地自己都激动的双腿直哆嗦,疯疯癫癫的跑向村里。
兰百荷也知道赵志强不易在家久呆,“赵广明那个老王八蛋就藏在咱龙背山后的石砬子海边,那儿有个地洞很深,他早就料到有这一天了,里面储了粮、肉和炉具啥的,一个月不出来都饿不死他,要是外面寻不到他的影,一准儿就在那儿呢。他再寻了船接应,以后从海上逃。”
“啊?那边儿还有洞穴?”赵志强也是当地找大的,那一边的海岸也去过几十次了,可就没发现过洞穴。
“嗯,就是三年前那场地震,连温泉带那个石洞都出来了,只不过那个石洞只能钻过一人,还得是瘦体格子的,掩上块石头,就没人在意了。那地方就在一块像秃鹰一样的大石头下面。”兰百荷脸越说越红。
赵志强已经成年,这话外的话,他可不能再问,地方都知道,剩下的脑补吧。这事儿,看来她也不易去举报啊。
“兰姨,那我知道了,我走了啊,你放心,你家的事我会管好。”
“这钱,姨不能要……”
两人撕撕巴巴的从里屋到了外屋。
突然,外面街上传来了喊叫和跑动声。
“快去抓那丑不要脸的破鞋根子啊!”
“你们不知道吧,赵老蔫的熊儿子上了兰破鞋底子的被窝子了!”
“我亲眼看到的了啊,连钱都给了,好像不三千就两千!”
“王柱家的,你尽瞎说,赵家儿子才多大,未经人事呢吧?”
苗翠花哼了一声,“行了,马上到了,小点声――没准现在都趴上去了呢,抓个正着多好看,真不知道是老牛吃嫩草,还是小牛拱老牛,哈哈!”
哈哈!
赵志强听得心头一紧!
二话不说,立即闪过门口,转向房后从厕所的小墙头上一跃上了大墙,之后翻身而没!
速度之快,比打陈琳琳的速度还要快的多。
苗翠花带着四五个妇女冲了进来,有的人手里还拿着扫把!
杀气腾腾。
兰百荷已经从短暂的慌乱中恢复了平静。
冷笑一声,“苗翠花,你这大半夜的不在家给你家汉子捂脚,整这一大堆人跑我家里做啥?”
“做啥,捉见!”
“哟!苗大屁股,你从哪听到风了,你家汉子怎么跑我家炕头上来了,呵呵,啧啧,是不是你没用啦?来,找吧,看看王柱能藏哪儿了!格格……”
拉着李冰香让开了自家的门,讥笑的看着苗翠花扭着大屁股冲进屋里。
“嗷,原来是苗翠花她自己家的汉子丢了!”
“哈哈!”
“那我们可就多管闲事了……小兰,对不住了啊,那搔|货说的,赵家的儿子进了你屋,我们才来的,嘿嘿,对不住了,要是王柱啊,你就藏吧!”
一众彪悍的妇女肆意笑着,转身回家。
偷汉子,也要有原则的。没开荤、未成家的少年,不能偷。
那个,在林州这地界农村,叫作贱人。
至于成年有妻室的,真偷了,一半会怨女人没个本事,连自家男人都看不住,会被人笑的。
苗翠花整这一出,明天传出去,绝不会比兰百荷的名声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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