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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脚下的一对苦命鸳鸯,阮义勇觉得没什么意思,问白灵儿:“你和卢浩宇深爱彼此,为什么还要做我哥的情人?这等于是把对方送上死路,你们于心何忍呀?”
阮义勇想起以前发生的一件事,白灵儿还是大学生,二年级时,班里有位男生,叫冯致刚,个头矮小,面目可憎,但人比较聪明,他发现白灵儿并不像别的姑娘那样以貌取人,便自信满满跟白灵儿告白。小女生喜欢的男人,一般有两种,一种是大叔,另一种是坏男人,像冯致刚那样长坏了的小男生,基本没戏。冯致刚觉得等白灵儿透过他丑陋的外表看到他的内在美及冲天的才华,一定会哭着求抱他的大腿,于是对她纠缠不休。一天,冯致刚不顾白灵儿的三次警告,跟她走到学校门口,被开车去接白灵儿的阮义强撞见,阮义强让司机和保镖下车把冯致刚堵住,两位保镖狂扇了他几十耳光。阮义强还罚冯致刚当众下跪,亲手掏出一把硬币塞他嘴里。冯致刚后来住进医院,吃了一个月的泻药,才把体内的硬币拉干净。
阮义勇心想,哥哥连骚扰白灵儿的人都不放过,这次卢浩宇直接给哥哥戴绿帽,死定了!
白灵儿声泪俱下跟阮义勇介绍她和卢浩宇的爱情故事。他们是在国际钢琴赛中认识的,两人的爱情故事很动人,阮义勇一时心慈手软。叹了一口气,说,“你们还真是一对般配的金童玉女。我可以给你们一次机会,但你们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卢浩宇问:“什么事?”
“你们必须永远不能再见面。否则,迟早会被我哥发现。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卢浩宇固执地摇头,说,“不与灵儿见面,我还不如去死。”
阮义勇冷笑道:“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你要是有点出息。就为了爱人,好好活着。”
白灵儿也劝卢浩宇:“浩宇哥,你先走吧。”
两人拥抱着哭了一会。卢浩宇穿好衣服,转身走了。临走时,他拍了拍阮义勇的肩膀: “你是好人,保重!”
阮义勇冷冰冰地说:“走吧。趁我改变主意之前!记住你答应过我的事。千万不要再到这别墅中来了。”
第二天,阮义勇开着车,陪白灵儿去百货商店买了一座落地的台灯,几乎跟她别墅里被毁坏的那座一模一样。一路上,白灵儿很沉默,两人都没有说太多的话。之后的一个月,卢浩宇和白灵儿没有见面,白灵儿每天晚上都会弹奏一首钢琴曲:微风来了/像你紧握着我的手在耳边低语/抚摸我的脸庞/轻诉甜蜜的爱情/ 请再抱紧我/那样我才不会感到冷……弹完了才会睡觉。每次听到钢琴声。阮义勇都会觉得内心十分宁静。
“天上人间”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很平静。不过,阮义勇后来发现蓝蝴蝶在工作时总是心情低落。发现她的父亲病重住院。他给了二万块钱给了蓝蝴蝶,蓝蝴蝶起初也不肯要。阮义勇说,算是我预支给你的薪水,到时候从你的工资里扣。蓝蝴蝶知道阮义勇故意帮她,心里很感激。
阮义强从上海回北京后的第二天,就让弟弟晚上八点去白灵儿的别墅走一趟。阮义勇心里很忐忑,他不知道哥哥是否知道了白灵儿和卢浩宇的事情,但转念一想,要是他知道了,估计也没必要见自己。
当晚七点半,阮义勇开着车到了别墅前,按了门铃,女菲佣带他到了二楼的客厅。坐了一会,阮义强从外面回来,身后的两位保镖还是形影不离。其中一个保镖小心翼翼提着一个小尺寸的黑色手提箱,他边走边回头张望。
阮义强脱了黑色风衣,穿着商务西装坐在了虎皮沙发上,一脸平静地说:“阿勇,这一个月辛苦你了。我交代的事情,你干得怎么样?”
“‘天上人间’这一个月很平静……”阮义勇心中像悬着一块石头,他问,“哥,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
“你应该知道,我对酒店的事情并不关心。灵儿这个月有什么异常吗?我给你一次说真话的机会。”阮义强问道。说完,他盯着阮义勇的脸,像是要从中挖出任何秘密。
“没…没什么。”阮义勇犹豫了一会,回答说。
“义勇呀,你还是老毛病,一说谎话就鼻子红了。”阮义强挥了一下手,身后的保镖把一个满手是血的年轻人推到阮义勇的面前。
阮义勇刚放松的心情又紧张起来,他强装镇定,问道:“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好好看看这个人的脸,见过吗?”阮义强喝了一口水晶杯里的法国红酒,大声道。
阮义强的话音刚落,两位保镖上前揪住那年轻男子的头发,将他低下的头拉起来,面朝阮义勇。
那男子正是卢浩宇,他因为失血过多,嘴唇都青白了。一只手僵直垂了下来。眼睛里满是恐惧。他的右手已经畸形。
阮义勇大吃一惊,连忙问道:“哥,你知道了?”
阮义强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义勇呀,这别墅里的每一件物品,都是我亲自挑选的,包括那落地台灯,是我在巴黎出差带回来的,你觉得你买一件差不多的,就能糊弄我吗?”
阮义勇说:“哥,对不起。我只是想给他们一次机会。”
“机会?对不起?说对不起要是有用的话,这样的世界就是天堂呀。”阮义强说:“义勇呀,你还是那么幼稚。这世界怎么会按照你的想法运转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呀。你看看,你以为你放了卢浩宇一马,是做好事,可是他因为你一时的心软,现在右手残废了,以后恐怕永远弹不了钢琴了。而灵儿也得去‘天上人间’接客呢。好心办坏事,在这个世界,太常见呀。还有,人生就是一次次选择呀,做错了事,总要付出代价的,你也一样,即便你是我的亲弟弟。”
“我愿意接受你任何的处罚。”阮义勇对哥哥说。说完,阮义勇看了卢浩宇一眼,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右手僵直,手指似乎全断了。
阮义勇心里很不是滋味,跌跌撞撞地走出别墅的房门。那一夜,北京下起雨来,京城的上空,乌云越积越厚。雨水顺沿着屋檐的凹沟流了下来,远方的山川河流,都隐匿于朦胧的夜色。大风使劲摇晃街道两旁柳条,飒飒的响声,让阮义勇彻夜难眠。对他来说,这世界像缠身的怪物一般,他很唾弃,又难以挣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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