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吊在那叫不出名字的汉子身后,吴凡很是有耐心烦儿,因为他知晓,弥勒教之所以被叫做妖人,一方面是帝国有意的渲染他们的非法性与危害性,另外一方面何尝又不是形容这些人的行事诡异无常?就拿被吴凡跟踪尾随的这人来说,他已经在大街上溜溜逛逛的近半个时辰,居然还在晃荡下去,根本不着急。正是他的谨慎小心,好几次都差一点发现吴凡这个小尾巴。
日暮西山,天色阴暗,晚间通明的灯火稀稀落落的开始被点燃。
或许是觉得身后并无什么不妥,那汉子终于认准了一个方向行了过去,走了没几十步,折身进入一道胡同,隐没在黑暗的夜色当中,再也没有动静。
吴凡为了不被发现,距离的有些远,待跟踪到胡同后边看不到那汉子的身影,忍不住的微微蹙眉。
胡同当中堆满了废弃的杂物、椽木等东西,并无人来往,更没有什么后门可言……人怎么就没了?怎么可能就凭空的消失不见呢?看了看这胡同高耸的院墙,墙上也没有任何的攀登痕迹,吴凡低下了头,仔仔细细的去寻找,他才不会相信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肯定是有什么古怪在此!
果然――
伸手搬开一块木板之后,吴凡看到了一个直?一?本?读?小说 ...径不过三尺洞!狗洞!
拍了拍手,吴凡眯上眼睛,蹲在原地好一会儿,咧开嘴,无声的阴测测的笑着。
站起身,吴凡看了看胡同的高耸院墙,暗忖并不是一般人家可以拥有的豪派,定是个阔绰人家。恰恰也应了吴凡的猜想,洛阳城内,有一批达官显贵与弥勒教交往匪浅。
吴凡在胡同口随便拦了个人一问,便知晓了这家庄园主人的名字。
“安远侯……”
吴凡靠着狗洞的墙壁边儿上,眯眯着眼睛,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子说不上来的诡异意味。
安远侯这人,只要是生活在洛阳城的人,基本上都晓得,吴凡不例外。这位杂号侯爷的侯爵位置是世袭罔替下来的,此君本名郑捷,年约四十二三岁,平日里放荡不羁,最爱呼朋唤友,吟诗作赋,颇有魏晋遗风。而帝国现今有魏晋遗风且自命清高的人,通常都喜欢什么?不外乎三样,酒、青/楼女子、嗑/药儿。弥勒教最初的教义便是“驻颜长生”,“驻颜长生”要用什么手段去达到?自是炼丹,用丹药。如此,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弥勒教与这位侯爷有关联,恐怕也是嗑/药儿嗑到一块去的。
饶是心中已经对洛阳上层人物可能牵连其中做了准备,吴凡现在心中还是不能平静下来,因为那些个闲的蛋痛的闲散侯爷、达官显贵,虽然并不具备太强的实权地位,但确确实实是号称“三多”,人多、钱多、朋友多……真要是把他们逼急了,他们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脑袋是一团乱糟,心中更是一团乱糟,吴凡忍不住为自己的前程感到忧虑。没办法不去忧虑,实实在在是难搞得很,他的任务牵扯到的人,太多啦!
蹲在原地想了很久很久,吴凡终于是有所行动,单单知晓这位闲散侯爷是不行的,他需要知道更多的人、全部的人,那么――就需要一些特殊手段!需要主动出击!
琢磨着,吴某人在大街边儿上的一家粮店里买了个装粮食的麻包大袋子、与一些麻绳,还在胡同中的那些椽木中找了根顺手合适的。
然后……
“砰!”
当从安远侯府回来之后,那个弥勒教的汉子刚刚从狗洞中探出头来,后脑被重重一击,眼前一片天旋地转,软绵绵的扑街,没了动静儿。
“唉!闷棍敲的太容易,真没成就感啊!啧啧!”
吴某人矫情的感叹一句,扔了手中的椽木,将那汉子从狗洞中拖出来,用麻绳五花大绑后装进了麻包当中,若无其事的扛着走掉。
胡同不够深,又位于东市边缘,来往行人很多,不适宜拷问场所,吴凡准备换上一个地方。他的想法是很不错,就是把自己累成狗了,这还是基于他已经拥有低等级的天生神力的基础上呢!洛阳这种繁华的大城市那种空闲且僻静的地方实在少的可怜,找了好久,吴凡才算是找了城中的一片不大的树林停留了下来。
“呼……呼……呼……”
喘息了许久,吴凡将麻包袋子打开,将那个弥勒教汉子拎了出来,用麻绳将对方绑在大树上。
“啪啪!”
吴凡伸手给那汉子两个嘴巴,却没能打醒。
【卧槽!不会是我下手太重,把人打死了吧?】
吴凡一惊,连忙加大力气又打了好多下。
“啪啪!啪啪!啪啪!”
“嘶!”
那汉子终于是睁开了迷茫的眼睛。
“嚯!”
吴凡长吁了口气,嘟囔道:“我还以为把你打死了呢!兄弟,你好!又见面了,是不是很高兴?”
那汉子就是再笨,看到自己现在被五花大绑的样子也明白是个什么情况,顿时怒吼道:“你这小人!阴险小人!王八蛋!居然暗算我……呜呜呜……”
“那么大声嚷嚷干什么?显你嗓门儿大啊!”,吴凡毫不客气的用麻包上撕下的东西堵住了对方的嘴,凶相毕露:“叫你一声兄弟,那是给你认清现实的机会!你不给脸,也就不要怪我不客气!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问什么你说什么!第二,等你吃了苦头撑不住再求着我问话!”
吴凡伸手拿下了对方嘴里塞着的麻包布片。
“呸!”
那汉子怒目圆睁,英勇不屈的一口口水吐在了吴凡的脸上!
“唉!”
叹了口气,吴凡伸手便粗暴的将那人的嘴塞住。
“嘭!”
转过头,吴凡一拳打在对方的肚子上。
“唔……呃……”
那汉子顿时痛苦的面色涨红。
“没礼貌!”
吴凡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去了这树林旁边的一口井打了些水,把脸洗个干净。
踱步回了树林,吴凡将斜绑在腰脊上的十四势刀匣子打了开,把里边的钢针拿出了十根,对那汉子无比认真的说道:“因为你那口口水,我很生气,因为这很不礼貌!所以,我且告诉你:今天!我要是撬不开你的嘴,让你讲文明懂礼貌,好好的回答我的话,我跟你姓!真的!”
晃了晃手中的钢针,吴凡抓紧那汉子的手,继续道:“先来这个,我给它取名‘钻心十指’,很好听不是么?”
“啊……嗬嗬……呜呜……”
随着钢针一根根儿的擦着指甲下层被刺进去,那汉子的双眼瞬间睁得溜圆,不是因为怒,而是因为痛。他的脸红的犹如刚刚蒸熟的虾子,他的身体僵硬的好像死人,他身上的汗水已经打透了衣衫!痛!痛!痛!
一根。
三根。
七根。
十根。
全部的钢针都被钉到了那汉子的手指当中!
吴凡面对面的看着那汉子的狰狞神情,一语不发,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汉子从最初的痛苦,到可以承受适应的很快,并没有被折磨垮掉,比钟秀强得多。
从那汉子眼中看到了轻蔑与不屈色,吴凡啧了啧舌,道:“看样子,我得用压箱底儿的绝活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何必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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