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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前的伍昭,数天前的雄阔海,今日的吴凡……短短三十余天内,老王爷便接连碰到三个让他觉得舒心到极点的人才。自然,吴凡是没办法与前两者相提并论。但,不要忘记,有些时候,年龄,也是一种优势!吴凡的可塑性,要远远超过已经定型的伍昭与雄阔海!
总之。
老王爷很高兴,为此晚饭比平日都多吃几碗。
吴凡有幸,陪着老王爷一起吃的,虽是简单的粗茶淡饭,他却吃的倍儿香。原因无他,杨云飞能够请他同食,已经说明他得到认可。不然的话,为什么不见其他亲兵陪着杨云飞一起吃饭?
饭饱茶足,老王爷兴致盎然,笑道:“走!随我转一圈儿,我,有些话想问问你!”
“喏!”
吴凡抹抹嘴,背上十四势刀匣子,跟在老王爷背后。
刚走出中军帅帐,杨云飞便好奇的问道:“你的力气……真是够大的啊!我看,比起雄阔海都不遑多让!”
吴凡转转眼睛,避重就轻,笑道:“没比过,不过,小子应该比不过他,他就是个人形野兽!”
“哈哈哈!说得对!他就是头野兽啊!”,杨云飞大笑,抚须后,琢磨着问道:“你的力量,可谓天生神力,极为罕见!内息走的是中正平和的路线,很是不俗。刀法……凌厉迅捷,同样与你契合……按道理来说,你能练到这个地步,一定是有名师指点。可是,为什么你的马战。竟是如此糟糕?仿佛……仿佛从来没练过一样?”
老王爷说的都很对,让吴凡咋舌的精准,他叹道:“说出来只怕大将军不信。小子能有如此武艺,靠的是水磨工夫。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锲而不舍十余年……并没有什么名师指路,小子的父亲,无非是个鹰扬卫的小旗罢!马战……小子还是前些天跟随伍将军剿匪,偷学的呢!”
吴某人的语气中,不乏感叹与辛酸……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自己是信了。
老王爷大概也是信了,惊讶道:“哦?真的?那从前为什么不学马战?非要等现在?”
吴凡抿着嘴角儿。小声的说道:“穷呗!战马都买不起,学什么马战?”
靠山王愣在原地,良久,摇头叹息:“唉!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叹息过后,老王爷免不得有几分贲然与惋惜:“要是早点儿能碰到你小子就好啦!你的天资殊为骇人,居然一个人就能摸索到如此地步……只怕是没少走弯路,若是能早点让我碰到你,怕是你现如今,应当不比伍怀彰差才是!”
吴凡暗暗咧嘴。心道:【我就是吹吹牛,装装可怜,你还真信啊!就在昨天前。我的武艺还烂的一塌糊涂呢!那可是生生花去十万两黄金买来的!】
老王爷不再说话,而是低头沉思着什么。
吴凡跟在杨云飞身后,东张西望的打量军营内部的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老王爷站定回身,正色说道:“我自忖虽不是名师大家,却有赤诚热枕,你若拜我为师,我可以尽心教你!”
吴凡大喜,双拳一抱。便要拜礼。
老王爷伸手抬住吴凡,面上似笑非笑。摇头道:“你小子啊!啧啧!当真是属猴儿的!顺杆儿便爬!听我把话说完不迟!”,咂咂嘴儿。老王爷继续道:“天、地、君、亲、师,这是伦理,一旦确认关系,便要彼此负责。你小子心眼儿活泛,能够理解我,我虽收下不少义子,但至今却为收过任何弟子,我有难处……”
杨云飞的话,说的不可违不掏心掏肺。
吴凡肃然点头,没有说话。
老王爷沉吟着,问道:“我教你武艺,暂时……有实无名,可好?”
失望是不可避免的,吴凡表面儿上未有流露半分,躬身拜礼,道:“谢过大将军!”
“好!好!好!”,连说了三个好字,老王爷拍了拍吴凡的肩膀,忽问道:“你可有表字?”
吴凡摇头,道:“还未有,家父去年去世,未来得及取……”
老王爷微微蹙眉,慎重的思考半晌,道:“那就叫守正吧!吴守正!”,不容反驳,老王爷道:“天色晚了,你去亲卫营吧。明日早起,随我练武!”
“喏!”
吴凡抱拳领命,转身而行。
【守正?遵守正道?恪守正道?堂堂正正?这老爷子,是得有多瞧不起我?】
吴某人是边走便腹诽啊!
与吴凡想的恰恰相反,正因为杨云飞对吴凡期望甚高,所以才会要教他武艺、给他取表字……
“市井出身,邪气太重啊!”,杨云飞望着吴凡的背影,叹息连连,转而他又笑了:“倒是真与伍怀彰呈现出两种对立呢!一个出身名门,不懂人情世故。一个出身市井,过于通懂人情世故……同样的天赋异禀,同样的惊才艳艳……啧啧!有意思!实在有意思!北伐之前,倒是有些乐趣儿啦!”
……
靠山王的亲卫足有一营人马,按照大隋帝国的军方严格编制,伍、什、队、营、军的五五进制,足足六百二十五人。
整个亲卫营全部围绕帅帐而搭建,众星拱月一样。
吴凡初来乍到,还不知怎么安排自己。
嗯……
不管愿不愿意,反正吴凡得先去找罗芳。
在“好心人”的指路下,吴凡来到了一个稍微大一点的营帐前,大声道:“新丁吴凡,求见罗将军!”
罗芳今天的人算是丢大了,胸口被摔得紫青不说,后背更是挨了足足三十军棍。那些执行军法的,当真是不管你是谁,照实揍,弄得罗芳后背皮开肉绽……现在。他是趴也不得趴,躺也不得躺,怎么都是疼。只能干巴巴的坐着。
狠狠的瞪眼身边偷笑的几个队正、什长,罗芳黑着脸。道:“进来!”
吴凡撩开门帘儿,脸上立刻挂上憨厚的笑容,抱拳施礼转了好一圈儿,然后小心翼翼的赔礼道歉:“小子……实在抱歉,罗将军!那个,多谢您手下留情……”
罗芳面皮抽搐着,哼声不断。
倒也是吴凡识趣儿,提及罗芳是收住力气。意外才会失败,让罗芳心里边儿多少舒服一些。
上上下下的打量吴凡许久,罗芳道:“你来此作甚?”
吴凡转转眼睛,笑道:“小子……这不是还没地儿住嘛!奉大将军命,听候罗将军差遣。”
罗芳愣下,拍拍脑袋,开始琢磨怎么安排吴凡。以吴凡表现出来的厉害,自是要区分于普通士卒……
好半天,罗芳指一指营帐角落里的铺子,道:“你就跟我们睡一起吧!就那里!”
吴凡傻眼了。为何?因为他来的时候什么行头都没带啊!他又不是伍昭,什么都不用考虑,一切都会有人安排……按照帝国历年来不成文的规定。行李被褥是要自带的。
“哈哈哈……!”
不知是谁带头笑出声儿,众人哄然大笑。
“果然是新丁儿啊!当年我也这个模样,还以为把自己带来就成,哪想到到了军营……嚯!原来行李是要自带啊!”
“是啊!我那会儿跟你一个想法,好在家里老父参过军,才算是没闹出笑话儿来。”
“去去去!瞎起哄!”,罗芳眉毛一挑,对身边的一个队正道:“周三子,你把桌子搬过来!”
那个身强力壮的周姓队正依言而行。把营帐中间的桌子搬到罗芳面前。
罗芳指着吴凡道:“你过来!”
【这是要往回找面子啊!】
吴某人心中一叹,表面儿上笑呵呵的就过去。
果然。
罗芳把自己的胳膊放在桌子上。道:“天色晚了,没有将军官职的人签署的行令。出不得军营的门儿。”,他抬头看着吴凡,道:“我知晓你神力惊人,可我就是不服气,你跟我试试,只要你能赢我……我立刻给你签署行令,让你回家再收拾收拾东西过来,如何?”
吴凡咧嘴笑着,搓搓手,道:“真的?可我要是赢了,您……不会生气吧?”
“口气倒是不小!还没开始,你就认为我输?”,罗芳蹙眉,哼哼道:“我罗元放,虽不是什么肚子能撑船的人,但,更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我还不至于那么丢份儿!来吧!别磨叽!”
然后……
“当!”
一声巨响。
罗芳蹦起来,龇牙咧嘴的甩着手,痛嘶不断。
吴某人满面无辜的站在一边……
罗芳的力气并不小,与吴凡掰手腕儿居然僵持不下。因此,吴凡不得不全力施为,也就没控制住自己的力道,一下子压到罗芳的手臂,同时将罗芳的手重重的砸在实木的厚重桌板上。
罗芳心里是暗暗叫苦:【哪儿来的怪物?这是哪儿来的怪物?娘亲啊!】
面子没找回来不说,罗芳身上,除去胸口、背部,又添加手上的一处伤……
强忍着痛,签署行令,罗芳没好气儿的说道:“要回来你就早一点,不回来你就在家里过一夜再说。到子时,行令都不管用,除非是大将军的军令……算了算了,说这么多作甚,走吧!你赶紧走吧!”
吴凡拿着行令向外走,走出去后,想想又从门帘探进脑袋,道:“那啥……将军,不好意思啊!”
“娘的!还说!赶紧滚!”
罗芳这叫一个气,手中的毛笔直接飞向吴凡。
吴某人偷笑着跑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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