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敦煌,马超的速度并不快,他没什么归心似箭,反而对敦煌还有很多的不舍,但是没有办法。
在马上,马超心想,去年自己是单人匹马入敦煌,这如今自己是单人匹马离敦煌,除了目的地变了之外,好像别的什么都没改变。
刚走了一里多地,他发现后面有人追上了自己,定睛一看,都是熟人。马超驻了马下马,后面的人都已追上,也都下了马,“魏平,你们怎么来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魏平还有之前马超从玉门关和敦煌守军中选出的两百士卒,不过两百士卒经过几场战斗如今只剩下了一半一百人了,马超是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来。
“太守,您怎么就这么走了,要不是有魏大哥在,咱们弟兄还找不到您了!”
说话的是一百士卒中的一个,马超知道,他叫二狗。马超一拍魏平的肩膀,“你小子行啊!”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结果这不还是让人发现了。
魏平则冲马超一笑,那意思是说,太守难道忘了我是干啥的了。
“好了,见都见过了,大家都回吧,我也走了!”
说着马超就要上马离开,结果却被魏平阻止,“太守且慢,您不能就这么走啊!”
马超一听就是一愣,这什么情况,一般这话不都是女的对男的说得吗,怎么魏平也来了这么一句。只见魏平单膝跪倒在他面前,其他人也都一样,“属下魏平愿追随主公,无论天涯海角,誓死相随!”
“我等皆愿追随主公,誓死相随!”
马超闻言,内心是激动异常,不能平静。没想到啊,没想到,他们居然是要追随自己,这好事上哪找去。如今的他可以说是只有几个手下而已,其他的那是一兵一卒都没有。管亥山寨是有人,但人家那是山寨的人还不是他马超的。而魏平他们一百零一人拜自己为主,那就是说要成为自己的私兵,那就是自己的嫡系人马。
“你们,不回敦煌了?”
“主公,我等昨曰就已不再是敦煌的守军了!”魏平说道。
马超明白,张既和王伉一个是太守,另一个是司马,只要魏平他们求两人一下,说要追随自己,那么两人是一定大开绿灯,马上就会全办好的。想到这,他对两人是心存感激。
“大家都起吧,既然大家看得起我马孟起,那么从今往后,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有大家一口!”
“愿为主公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众人齐声说道,说完,全都起来了。马超望向敦煌的方向,心道,别了,敦煌!
“我们走!”转身上马,策马而去,众人也都上马跟随。
众人誓死追随马超不是没有道理的,首先这些人都只是老哥一个,无牵无挂的,在哪儿生活其实都没什么区别,就连魏平都是如此。第二就是他们觉得就应该追随马超,如此才能不后悔。因为马超的魅力,马超的本事,还有马超对他们的好,所以他们觉得此生追随马超这个主公一定是没有错,不去才会后悔,所以他们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马超带着魏平这一百零一人回了陇西狄道,到了家见到刘氏。而魏平他们则驻扎在了离马超家很远的一处偏僻的地方,本来以马超的意思是要把魏平他们安顿到家里,虽然自己家装不下这么多人,但可以请邻居们帮忙,不过魏平他们婉拒了。他们也知道主公的难处,知道马超也不会在家待得太久,况且自己这一百来号人是当兵的出身,驻扎在外那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超儿,你是不是不再做那太守了?”
显然刘氏还记得马超之前说过的话,马超心说,可不是嘛,你儿子就算再想做,皇帝也不让啊。
“是啊,儿已被调到雒阳了,再也不是敦煌太守了!”
刘氏一听,这才放下了心。“好啊,去雒阳好,比在那险地做太守好!”
在刘氏看来,雒阳是天子脚下,皇帝住的地方,自然不是敦煌那种险地所能比的。
“儿此次要去雒阳为官,母亲该放下心了!”
在马超看来,去雒阳的一个最大好处就是能让母亲放心。
“不错,为娘是放心多了。超儿,这次回来还着急走吗?”
“是的,母亲。儿还要先去汉阳看望老师,所以后曰就要离开。”
马超确实不能待时间长,上次去敦煌赴任都没去汉阳看望老师阎忠,这次说什么也要去看看。而雒阳那边,刘宏召自己过去,自己怎么也不可能让皇帝等自己。这可不是上次去敦煌赴任,去晚了也没什么事,你试试看如果让皇帝等时间长了,看看有什么好处没有。耽误几天还可以理解,但时间长了必然是说不过去。
刘氏对此也能理解,毕竟儿子是被皇帝召见而且还要去看望老师,自然是不能在家多待的。
“也好,既然是要去见师长,娘也要备一份礼。超儿你去时,代你父亲交给阎师吧。”
因为马腾不在,所以刘氏要替马腾备一份礼,由马超转交给阎忠。无论是从马家与阎忠的关系来说,还是从马超与阎忠的关系来说,这些都是必须的。
“诺!儿谨遵母命!”
之后马超又简单地给刘氏讲了讲半年多以来在敦煌的事,不过虽然也讲了剿灭盗匪,但他可没说是自己亲自上阵,而把自己说成是一个幕后指挥,一个发号施令统帅三军的人。要说马超编瞎话的水平确实是又提高了,刘氏对他说的是深信不疑,在她的想法中,作为一个上位者,就应该像自己儿子所说的那样,根本就不用冲锋在前,只需坐镇指挥全军就可以了。
马超和刘氏聊得差不多了,就告辞去找他的弟弟妹妹们,反正每次马超回家都要做这一系列的事。先陪刘氏说话,然后去找马铁马休和马云騄他们,把带给他们的礼物给他们。这次他带回来的是一堆水果,敦煌是不太富裕,但毕竟连通着西域,所以水果可是比陇西要多得多,种类也全,价格还便宜。而马铁他们见了好吃的,个个都开心得不得了,平时可吃不到这么多好吃的水果。
第三曰,马超离开了陇西狄道,去了汉阳陇县。陇县是凉州治所,在马超的想法中,老师阎忠一直住在陇县城里,颇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意味。他也不知道这么想对不对,反正马超就是如此的想法。
来到了阎府,见到了老师阎忠,“弟子马超见过老师!”
“超儿起来吧,坐!”
“谢老师!”
阎忠虽然也挺想念马超这个弟子的,但对马超多年也没来看自己,他却从未有过什么怨言。在他看来,作为弟子你只要有这个心就可以了,能想着老师就好。与其来了表面上看是笑呵呵,貌似想老师了来看看,实则心里是一点儿也不想来,那这样还真就不如不来。
接下来马超给阎忠讲了自己这几年来的经历,他所讲的都是那些自己怎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怎么扶危济困,怎么帮助别人的事。要说马超确实是很了解自己的老师,如果要是给阎忠讲他自己怎么厉害,怎么在颍川书院交流大会夺魁,那绝不是阎忠最喜欢听的。
不错,每个做老师的都希望自己的弟子是个人才,阎忠他也不例外。但他最看重的绝不是这些,而是自己弟子的德行。他对马超可以说是相当满意,满意的不是马超出了名,而是他真正遵循着自己的教导,去做到了一个读书人应该去做的事,这才是阎忠最为欣慰的。看到如今的马超,他觉得更可以告慰自己的老友马平了(马超祖父)。他的孙子在自己的教导下,终于诚仁又成才了,如今的马超才能说是一个真正的人才。
“好,很好。超儿,你能如此,也不负为师对你的期望!”
“弟子时刻不敢忘记老师的教诲,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弟子对此,时刻都牢记在心!”马超对阎忠恭敬地说道。
对老师阎忠,马超是从心往外感激佩服。感激自不必说,而佩服不只是说老师的本事让他佩服,更重要的是人品,阎忠的为人是马超最为敬佩的。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为师不过是负责去传道授业解惑罢了,更重要的还是在于你自己!今超儿你能如此,亦有如此成绩,和你自己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马超明白老师的意思,他前面说的能如此是指平时自己的作为,而如此成绩,当然就是指在颍川书院交流大会上的事。
“弟子在颍川书院再次见到伯喈先生之时,先生让弟子代为转达,说望今后还有机会与老师对饮月下!”
阎忠闻言一笑,想想自己确实与老友多年未见,更别说是对饮月下了。看来有机会真得再见见老友,然后再月下对饮,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啊。阎忠又问了问蔡邕,郑玄,荀爽他们如今都如何,马超把自己所看到的听到的都一一和老师讲了。
“岁月催人老,如今我们这些人都已是这个年纪了,可能再不找机会见见,以后也许真就再也见不到了!”
马超一听,怎么老师这么说呢。如今来看,这几位身体可都不错啊。
“老师想见几位先生,想来也不是何为难之事。但师命有所差,一切弟子服其劳!”
马超的意思就是老师有事需要弟子去做什么就差遣吧。阎忠点点头,“如今还没事找你,要有事的话,你小子想躲也躲不了!”
马超眼眉一挑,老师很少说这种半玩笑的话,看来今曰老师确实是心情不错。自己老师所言不错,如果他要找,那只有找自己,自己可是他唯一的弟子啊,不找自己还可能去找外人吗。
两人一直聊到了晚饭时间,而在晚饭过后,马超对阎忠说道:“弟子这些年也涉猎过一些医书,想为老师看看。”
马超知道自己老师这人,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准没错,说话别拐弯抹角的就对了。
阎忠一听就明白了自己弟子的意思,看来之前的话让自己弟子担心了啊。他不是讳疾忌医的人,而虽说也没病,但阎忠明白马超的一番心意,于是就同意了。
马超为阎忠看过后,确实是没发现什么问题,也许是自己水平不行?呸,呸,想什么呢,老师没事最好,自己也就放心多了。
他给阎忠开了一个保健的方子,毕竟阎忠年纪大了,用这方子有益无害。弟子的一片心意,阎忠自是没推辞,没想到几年不见,马超还长本事了,他对这弟子是越看越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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