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剑音震耳。
血棺舰中穿出,扑向祝九的人影,被神天秀隔空绽一道银白匹练般剑辉挡住。
两股力量冲涌碰撞,使天空中洒飘的万千雨滴停止下坠,转而四散崩溅,波及数百丈范围。一瞬间,像是一道雨浪在层层推叠,汹涌扩散。
滴滴雨珠皆晶莹。
“你杀了那尊老尸,这个理应轮到我,说好要较量一下谁杀的多,杀得快!”神天秀的声音冷酷如故,对祝九淡然言道。
他说话同时,从立身的山巅消失,幻变间,出现在祝九前方,面对血棺舰中出现的身影而立。
祝九洒然一笑,做个请的手势,毫无争抢之意。转而打量从血棺舰中出现,一身阴邪气的身影。
那是一个老者,形容阴厉特异,满头银灰长,无风飘飞,衣袍暗灰,身形枯瘦如竹竿,冷森森站在那里,像一只老鬼。
最可怖是他的脸,其面孔然若一颗骷髅头包了一层薄皮,视之惊悚,极致狰狞。
且,这老者除了眸子为幽绿颜色,其余位置皆是一种阴邪的蜡黄色皮肤。
其周身漫散一股充满干枯的死亡味道,邪机戾气弥天。
祝九打量他的时候,老者嘴角,在向外渗出一种缭绕着死灰色雾流的血液。
很显然,他就是躲在船舱中,数次出声,其操纵的老尸被祝九轰杀,因而伤了神魂,口中渗血的四阴教强者。
老者惨绿宛同鬼火飘摇的眸光,越过神天秀,死死盯着祝九,诅咒般阴沉言道:“你当在今日死去!”
祝九淡笑一声。并不做回应。反是神天秀白衣飘飘,丰姿离尘,冷冰冰道:“你恐怕没什么机会杀祝九了!”
下一刻,神天秀倏然动,并指掐个手决,他身后始终悬挂,通入天壁的巍峨巨剑虚像。次出现变化。
这把浩大无边的剑影,伴着风雷,在呼吸间缩小,过程中,变得愈来愈亮,湛然璀璨。
最终。这把原本通天逐地的剑影,凝为实体,化成一柄长五尺三寸,并掌宽,澄若秋水的剑,剑体似如采摘夜空中最闪亮的一缕星辉炼祭而成,绚灿至让人不能直视的程度。
这柄剑。充满灵性,轻轻嗡震,落入神天秀手上。
这一刹,墓山域周边,万物皆感一股刺寒,有如利刃悬顶,命在旦夕。
神天秀眸光冉冉,白衣拂拂。伸手轻弹,掌中剑顿即一声轻吟,剑音清越,上彻天穹,下传幽冥。
当这柄以无上剑气,生生朔化成实体的剑音传响,神天秀的气势随之而变。像是利剑出鞘,骤然锋寒,光艳九州,其周身每一毛孔都在吞吐剑华。
他周边虚空。被无数剑辉刺射,无声无息间坍塌溃碎。
‘哧!哧!哧!’
神天秀轻抖手中剑,刹那间,虚空中分化出万千剑影,点点皆如繁星挂空,绚烂而又飘渺,任何人皆不能捕捉其轨迹。
这无数剑影叠织,墓山域中央八峰之间,顿显出一幕神幻景象。
一方天地,上下左右,尽被一道道刺亮剑芒穿插覆盖,仿佛一轮剑气塑化的骄阳突然当空,在吞吐万丈无量光,将血棺舰中出现的老者,裹卷其中。
众人再无法得窥剑芒内部详情,只有密若暴雨的碰撞音,在每一瞬皆传响千百次。
显然,剑芒中,正生异常激烈的交战。
无数观者同感抓耳挠腮,心急不已,却没有人的目光,真能穿透璀璨耀目的剑芒,看透其中详实。
隐约而朦胧间,只能看见无尽剑网封盖中,有一尊骷髅法身,高度过十数丈,伸出魔焰缭绕的大手,在抵挡漫天剑影。
不问可知,这骷髅法身,必是四阴教老者在驱策至强神通。
‘锵!锵!锵!’
四阴教老者衍化的骷髅法身,与神天秀一剑分化万千,封盖天地的剑芒不断碰撞,金属交击的震鸣越来越响,愈来愈密,在每个闻听者耳中回荡不止。
这时,小妖女亦迈步登空,足下凰鸟已被收起,遁入她额头,在其光洁若玉的额上,展翅飞翔。
其额上宛同一处独立小天地,火凰在其中遨游,十分妙奇。
小妖女来到祝九身畔不远处,眸子灵活转动,乌溜溜的大眼一眨,道:“祝少,先前打赌我输了,不若我们再赌一次怎样?”
祝九嘴角逸出一丝若似有无的笑意,像是很感兴趣般应道:“你输了不甘心,想回本吗?说来听听,赌什么?”
小妖女轻哼一声,像是一只要引诱大白兔的小狐狸,道:
“我们就赌神天秀和这老骷髅谁胜谁负,胜者几招能赢如何?”
祝九瞥小妖女一眼,道:“不赌!”
小妖女大愣,全然没想到祝九先露出感兴趣神色,转眼干净利落的说出不赌二字,原本已经准备说出口的赌注,再也说不出来,小嘴微张,愣了半天。
待见到祝九脸上扬起一丝淡笑,哪还不知被他耍了,立时愤愤不平地撇撇嘴巴,小脑袋一转,再不与祝九说话,专注观看神天秀和老骷髅的杀战。
小妖女的眼瞳中,泛生出两团五色火,目光像是可以焚穿所有阻碍。
常人无法得见耀目剑芒内的交战情况,她却看的清清楚楚,忍不了多一会,就咂吧着小嘴,和祝九说道:
“这老骷髅真是够强的,神通奇异。显出十丈骷髅法身,坚逾精钢,与神天秀无坚不摧的剑辉碰撞,并未落入下风。你说这老骷髅是什么级数,法力似乎将将逼近大能门槛,神通却远不止此水准。”
祝九眸中魔辉滔滔,同样洞穿剑芒阻隔。瞩目双方的激烈杀战,随口回道:
“老骷髅本应是大能层级中的强者。这时法力在大能边缘,上下波动不稳,应是和此时墓山域内,对不是大世界气运争持者的压制有关。若在外界,咱们未必是这老货的对手。”
祝九说话时。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三艘四阴教棺舰,嘴角微冷,蓦地出手,攻向三艘棺舰。
‘呲啦’!
上方,祝九以虚空符箓阵纹衍化的暗金色苍穹中,遽降诸色雷霆,闪电化神矛。雷辉交织成天柱,轰砸不止。
霹雳狂驰的同时,祝九伸手再指,借漫天雨滴,又衍水法之变。
天空中洒降的飞雨,顿生妙异,泛生多种变化,有的雨滴连成线。宛若神鞭雨链,抽击缠绕,显出纵横交错,锋锐莫匹之威。
‘咔嚓!咔嚓!’
被攻击的船舰,迅即出现破损,诞生裂痕。
亦有的雨滴,依旧如常洒降。却都变得至极厚沉,蕴存让人难信的重力,若如一柄柄神锤,集密无比。砸在船上,出咚咚的闷响,与雷辉电滔合在一起,不过片刻,其中一艘棺舰即千疮百孔,彻底毁了。
那船上还有不少四阴教众,却再无老骷髅,或是四阴邪尸级数高手。
遭到攻击后,这些教众相继出现,各个邪气浓重,像是阴灵恶鬼多过像人,与祝九争持杀战,多数皆被雷霆交织劈杀。
小妖女见打得热闹,亦即出手,身形一晃,穿入反向虚空,攻击三艘棺舰中的另一艘。不时可看见,虚空中神出鬼没的探出一只小手或是玉足,每出必有人死,防不胜防,彪悍之极。
墓山域中央的战火,再次变得汹涌狂烈。
蓦地,神天秀与老骷髅战斗处,剑吟突盛,堪比繁星般致密的剑影,瞬那合而为一,化成一柄惊炫灼目的剑。
‘咻’
一道剑辉,裂斩而出,恍若天外飞星,只见光芒不见剑,展现世间极。
当剑光凝定,一把澄泉般的宝剑,一端被神天秀握在手中,彼端点在骷髅一般老者额头上,滔天剑气,裂穿了他的识海。
剑芒吞吐,老者眸中神芒正在溃散,但他一时不死,目光怨毒,看向神天秀,又瞥祝九一眼,一字一句沉狠说道:
“老夫纵横一生,杀人无数,竟会死在你等小辈手中......便让你们陪葬!”
他说音将落,胸口位置突有一枚纹路闪烁。喀嚓一声,虚空中,仅余未被祝九和小妖女攻击的血棺巨舰,自中央位置折裂。
‘哗啦!’
血棺舰开裂后,其船体内部,倾泻出无尽鲜血,红的刺目,冲涌流淌,自高空泼洒向下方地面。
这船内竟是载着满满一船血,此时血水泼落的地面,正是八峰中间,太古战台两日后将落下的位置。
随着鲜血洒降,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扩散。
天地间,像是被陇上一层血晕。
这一方所在,陡生莫大变故。
那鲜血落地,十分诡异,并不流淌溅射,反而迅渗入地下。
很快,被血染的地面,显出血钻般通透光色。
‘嘭!嘭!嘭!’
血色大地,越来越晶莹闪亮,倏如心脏般,澎湃跃动起来,底壳起伏不定,惊悚人心。
所有得见此幕的修者,同时惊哗,皆感事不寻常,似有某种大恐怖将要生。
大地下,像是藏有一尊吞喝血液的凶物,在复苏回醒,一股邪机恶力,悄然散布。
祝九悬停虚空,四阴教余众,已几乎被杀戮干净。
瞩目血色地面,祝九蹙眉轻语道:
“此处本是葬仙地,但在时间长河中,不知生过什么大变故,仙没葬成,这地下倒像是蕴育出一颗凶胎。这凶胎在地下已不知多少岁月,若真出世,必非小可!”
再看向血棺舰中淌落的鲜血,祝九眸芒复变,又道:
“这许多鲜血,竟都是斩杀纯阴血脉之人,凝缩祭炼而成,怪不得阴邪气这般重。这得杀多少人?”
祝九低声自语,思虑应对之策,忽然,他面上稍升一抹诧色。
随着地下凶胎得阴血浇灌,波动逐显强横,他的鬼国王庭深处,竟亦生出一种异常波动,有滔滔阴气在腾翻!
(强女干犯,点赞,谢谢!下章在明天下午。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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