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走了蕊儿的亲妹妹,朱由检对剩下的白莲教徒可不再客气了。近百名特战队员一涌而上,先把所有香客赶出香积寺,然后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搜寻,最后搜出几十个假和尚,还从密室中救出十余名被囚禁的女子。
这时戚美凤和李贞妍也扶着蕊儿走出密道,很多天不见天日的蕊儿此刻脸色更显苍白,见到朱由检,不停地流着泪道:“王爷,蕊儿不该瞒你!我…”
朱由检却根本没有责备蕊儿之意,暖暖地一笑道:“好了好了,只要你没事,为夫就放心了。咱们现在马上回家,让玉怜给你瞧瞧,你再好好睡上几天,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一行人随即押着这伙白莲教徒,护送蕊儿返回秦王庄。朱由检赶紧请来包玉怜,一边简单向她介绍事情的经过,一边让她为蕊儿号脉。此时蕊儿已经昏迷不醒。
包玉怜当然也大吃一惊,仔细为蕊儿号过脉后蹙眉道:“王爷,娘娘服用的是一种毒药,此毒早已随气血运转全身。虽然于性命无碍,但可使人全身乏力,精神倦怠,整日昏昏欲睡。要想疗毒也并不难,只是需要时日。如是春夏季节,大约需要一个月;秋冬季时间要更长一些,至少也需三个月才能复原。在这段时间里,玉怜须得每日为娘娘金针过穴,娘娘在此期间绝不可有剧烈运动,也不可耗神。”
“玉怜,那就辛苦你啦!”朱由检感激地道。
从蕊儿的房间出来以后,朱由检立即赶往监狱,严振纲正在那里审讯那些假和尚。一进牢房,并没有他想象中的血腥残酷场面,严振纲已经审完几个,并将签字画押的口供呈给朱由检过目。
朱由检不禁对严振纲笑道:“都管你叫‘活阎王’,这次怎么没有用刑?”
严振纲永远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认真地答道:“启禀殿下,臣以为用刑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如能通过其他方法得到口供,查清案情,也就没有必要用刑。前面审的这几个白莲教徒,都是些稀包软蛋,一问就招了,因此臣也可以留着些力气,审那些负隅顽抗的罪犯。”
朱由检大略看了看那些口供,见这些白莲教徒果然是以那名护法为首,将香积寺原来的和尚都抓起来押到别处,他们在这里当起了假和尚。除了侵吞香火钱以外,更哄骗和诱拐了十余名良家妇女,囚在寺中做性奴。但是那护法上面还有什么头目,他们就不知道了。
朱由检看罢大怒道:“看来这白莲教果然是邪教!单是糟蹋妇女这一项,这些人已经全是死罪了。严振纲,对他们不要客气,一定要严加审问,最好连他小时候偷邻居家鸡蛋的事都审出来!”
从监狱出来以后,朱由检又立即密召燕凌和解胜议事,并开门见山地道:“白莲教乃是邪教,且囚禁娘娘,欲对本王不利,必须狠狠打击。按理说这事该由朝廷和官府管,但据说白莲教和官府中人勾结甚广,指望着他们恐怕什么事也做不成,本王只好越俎代庖!你们商议一下,看看该怎么行动?”
这两员骁将登时来了精神,你一言我一语地探讨起来,很快就拿出一个方案:鉴于白莲教在西安附近各府县都有分布,虽然香积寺这个窝点被打掉了,但一时之间其他香坛还得不到消息,可能还会公然传教。因此可以马上派出几十支小分队,化装成平民接近香坛,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那些骨干分子。至于那些信众,多是无知愚民,抓不抓意义也不大。只有西安城内的白莲教,因为现在西安还在戒严,除非再来一次突袭镇守太监府那样的行动,否则只能暂时忍耐。
朱由检听罢立即拍板道:“事不宜迟,你们立即行动,明天就把人抓回来,西安城内暂时不要管他。记住,能多抓就多抓,咱们秦王庄的监狱现在空得很,城内也正缺苦力呢!”
不过一天时间,几十支小分队纷纷凯旋,抓回来近千名白莲教徒。有些香坛的“护法”不过是些地痞流氓,秦兵一亮家伙就吓尿裤子了,抓捕他们也没费吹灰之力;有的则仗着自己有些武功,想要拒捕,秦兵也毫不客气,上来就是一排鸟铳齐射。那些被蒙蔽的信众,一见平时自诩“刀枪不入”的护法被打成了筛子,这个事实可比什么说教都管用,当即跪倒连连求饶,保证以后再也不轻信邪教了。
人抓回来以后,朱由检亲自陪着严振纲审讯,主要是筛出其中的骨干分子,并摸清白莲教的内部组织脉络。几天下来,他已经初步了解到:白莲教体系庞大,教众遍布全国。最高首领为“教主”,亦称“尊者”,自称是弥勒佛转世,法力无边。
仅次于“尊者”的是“圣母”,但这个“圣母”绝少露面,从来没人见过。“圣母”之下,就是“圣女”,一共有四名,像蕊儿的妹妹蕾儿就是其中之一。
这三种身份,算是教内“圣神”,凡教徒皆要每日遥拜。而在教内实际负责管理的叫做“金刚”,无一不是身负绝学的高手;“金刚”之下则是“护法”,也就是每个香坛的头目。仅西安附近,就设有几十个香坛,全国还不知道有多少,教众的数目更是不下百万。
而白莲教的“教义”,则是鼓吹如今已是“末世”,只有尊拜来世佛弥勒佛,才能免遭天谴。待信众被忽悠得深信不疑后,则要求他们捐出一切家产,完全供“尊者”驱策。至于“尊者”到底要他们做什么,甚至这个“尊者”姓甚名谁,长得什么模样,就连这些“护法”也不知道。因为教中鱼龙混杂,心性奸邪之人为数不少,类似香积寺的情况非常普遍,而那“尊者”也听之任之。
审了半天,最关键的首脑一个也没审出来,朱由检不禁有些沮丧。看来这白莲教组织严密,绝非一日可除,与他们的斗争恐怕会持续很长时间。
一天他刚看过厚厚的卷宗,疲倦地揉着太阳穴,石彪匆匆进来禀报道:“殿下,娘娘醒了,急着要见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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