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如此的话,我也应该告辞了。”浴室面前,五个来自不同地区,肤色各异的舞娘站立一排,李必达在她们的前面,笑容可掬地对海尔西乌斯说到,他有意下令,舍弃了那些丰腴型的,而专门叫下人找出纤细妖娆型的女子出来,因为他明白海尔西乌斯这个胖子就好这口味。
海尔西乌斯大为纳罕,现在在这所梦幻般的庄园别墅里,李必达居然向他告辞,难道不是他这个客人应该离去吗?
“这里就是你的了,我的朋友。”
“我不知道,该承受什么样的代价。”这胖子果然不算蠢,他知道今天遇到的一切,不是没有理由的。
李必达笑了下,而后他明知故问,“不知道您是否了解,我是站在哪边的,在现在的罗马城局势当中。”
“当然是尤利乌斯.凯撒阁下,他可是我的英雄,当然我也知道,您现在就是他属下冉冉升起的新星――那么。”胖子而后带着欣喜的心情指着自己的肚腩,说“这一切难道是?”
“是的,总数二百塔伦特的别墅,原本是在李必达家族名下的,现在高卢的总督,将它转赠给你了。我妻子他爷爷当年耗费过三百万塞斯退斯,去营造萨丁尼亚的奥菲勒努庄园,当时那儿的奢华程度号称全罗马第一,可是短短三十年不到的时间过去,奥菲勒努现在连第一百名都排不上,福纳这儿倒是勉强能挤入前五十,所以我特意加派了娱乐人手,充足的舞娘,还有铺着豪华大理石的浴室,希望你能喜欢。”
听到这话,海尔西乌斯心中更加没底,他急忙摆手,急切询问凯撒与李必达为何要这样做,经过先前在政坛上的挫败,他当然清楚了自身的斤量,所以凯撒愿意花这么大价钱来收买笼络他,本身就是件很诡异的事情,特别是现在剑拔弩张的态势下,随意站队是要在将来付出惨重的代价的。
李必达慢慢走到浴室边上的喷泉雕塑前,扶着那只雪花大理石雕刻的狮子头上,很轻声地安慰着对方,“凯撒阁下不是个胡乱花钱的人物,只有奇货可居的优质良品,才值得他这样去做――您和费边家族的关系很好,而我听说他家族里,有个叫巴布莉莉娅的女孩待字闺中……”
这话让海尔西乌斯更加惊惶了,难道凯撒要娶这位姑娘,还是李必达,亦或是他身边的哪位朋友?于是他很结结巴巴地刨根问底,因为实在是无法得到现成的答案,哪想李必达还是笑着,最后报出的人名,让他匪夷所思到了极点,“帕拉丁山上最伟大的哲学家西塞罗,已经和妻子离婚了,我很惋惜他俩的婚姻没有走到尽头,但不能没有人照顾罗马精神国度里的最骄傲人物,所以我希望你能牵线搭桥,我打听过了,巴布莉莉娅的嫁妆异常丰厚,加上她的年轻美貌,和家族权势,西塞罗应该不至拒绝。”
这个弯子还是没能转过来,李必达的下一个要求就来了,“同时,你宣布以度支官的身份,起诉指控杀死护民官克劳狄的凶手,另外位护民官特里阿里,还有他的爪牙伊格纳久斯。”
“可是我知道的,西塞罗要为特里阿里辩护,我可不是他的对手!而且我还要在暗中替对方牵红线,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按照我说的去做――没关系,你对西塞罗的话,我与凯撒都根本不需要你赢,你连辩论讲稿都不用准备。另外,这个案件结束后,你便可以再去卡皮托儿山,登记为来年执政官的候选人”李必达说完后,就很恭敬地倒退出在夜风里飘扬的帷幕,只留下呆呆的海尔西乌斯在原地,接着就是莺莺燕燕的舞娘们像跳跃的云雀般围了上来,将他推入到温暖宜人的浴池里,到处都是酥软的嬉笑声……
大约两个集市日后,卡皮托儿山光秃秃的神庙废墟上,还是升起了红旗,市民们都陆续按照这种号令,前往同样先前遭焚的**庭前聚集,法务官们就在烟熏火燎的残垣里临时办公,帕拉丁山上,西塞罗脸色憔悴,在自家的镜子前踱来踱去,手里举着法庭的发言稿,不断地在揣摩着临场语言,但是他的老毛病又犯了,那就是当他有心事,或者压力过重时,就会失眠、烦躁,导致在辩论时表现不佳。
本来他挺身而出,要替特里阿里辩护,根本没有丝毫的心理压力,他自认在这座城市里,没有人能充当他的对手――因为凯撒前去高卢,库里奥就任护民官,李必达因为凯旋式不可以出现在法庭上,只要这三位不在,那么一切都妥当了。但先前一个叫海尔西乌斯的家伙,来自西西里的粗鄙农夫,或者是贩子什么的,竟然写信给他,称费边家族愿意把年轻的女儿嫁给他,但海尔西乌斯又以中介的身份,企图在此间捞取好处,“希望您在未来的法庭辩论里,卖我一关,假装输掉。”
开玩笑,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法庭辩论涉及到西塞罗最根本的尊严,他不会对任何人放水,即便是费边家族开出筹码,他还是会一如既往,绝不含糊。
但内心的矛盾还是形成了:西塞罗开始犹豫不决起来,巴布莉莉娅不但拥有青春美貌,她背后可是全罗马最古老最尊贵的家族,他实在不想让这桩婚事泡汤,因为这也是对伦夏特最好的报复。
这就是开庭前,西塞罗心神不定的原因,但水时计还是准时指向了规定时刻,他必须要走下帕拉丁山,在法庭上与海尔西乌斯较量高下,虽然对方本身让他根本不惧怕,但他还是背负了很大的压力,好友埃提乌斯在门口等着自己,两人见面后就亲昵地拥抱,随后肩并肩走下了山道,最亲密的贴身奴泰罗背着文具与纸张的匣子紧随其后。
走到牛首街的一处宅院里,西塞罗突然注意到,在那院墙镂空的小窗里,一双清澈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随后里面稚嫩的童声传出,“你是西塞罗,你可绝不会输的。”
虽然不知道这孩子是谁,但西塞罗闻言后,正了正衣襟,颔首说“是的,我不会输。”便大步流星地继续走了下去。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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