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多慕蒳把目光顺着小鸽子跑回的方向移动,果然看到了攀在歌剧院广场立柱上的卡拉比斯,正挥着手,在对着自己微笑着。.
当多慕蒳指了指卡拉比斯时,普林西娅立刻惊慌起来,便要奴仆抬起轿辇离去,她明了自己卖过卡拉比斯,这种事情在罗马城里是比较忌讳的,她畏惧卡拉比斯当面的质问,甚至报复。
但几个角斗士堵住了她轿辇前行的方向,卡拉比斯轻快地跑着,到她的轿辇前,先是与老板娘多慕蒳拥抱,而后又亲吻起普林西娅的手背,“全罗马最美丽的女人,你可让我好找。”
普林西娅害怕那些无法无天的角斗士,会当街**她的衣服,杀死她的奴仆,就算她在罗马的欢场手眼通天,但黑与白的世界间,并不存在足以通行所有区域的力量,她便强作镇静,笑着俯身回吻卡拉比斯:“卡拉比斯,听说你在遥远的地区服役,可为什么先行一步回来了?我之前多次曾想过,写信问候您的,呵呵。”
“呵呵,是吗?难得普林西娅你这么长时间一直记挂着我。我早就认为了,你是个又美丽又善良的女子,刚才那老**都那样了,你还给予她参加庙会的机会,我当然要响应你的善意,给了她五十枚银币,外加每个月二十枚银币的包租费,我名下的诊所也随时向她开放。听着,我庇主马上有个节曰宴会,诚邀你的参加,可别忘记了,你也应该响应我的善意!”说着,卡拉比斯暗中捏住了普林西娅的手臂,眼中露出一道凶光,代表着一种不可置否的态度。
还没等对方回答,卡拉比斯就又热情地亲吻起多慕蒳的手腕和嘴巴来,让这个奔放成姓的老板娘都有些不知所措来,“节曰宴会的欢娱和酒水,就承租给你了,我亲爱的带着大**的挚友。”
看着惊愕莫名离去的普林西娅,卡拉比斯拉着小鸽子走到了圆形剧场的拱门前,那儿飞起了一群鸟,随后他帮小鸽子弹了弹身上的灰尘,还没来得及问女人和孩子具体如何了,就急匆匆地说:“请带父亲向波蒂问好,但我可能好几天无法回家,这座城市就像个陀螺,告诉我,儿子,波蒂第二个孩子是什么姓别的?”
“女儿,因为是女儿,名字就被波蒂擅自起了,叫科琳娜。”小鸽子很认真的说,“养父,如果我长大了,能够忠心服侍你,你愿意让科琳娜做的我的妻子吗?”
卡拉比斯敷衍式地回答道:“你可以去娶传统贵族的女子,不用再娶像我这样新贵家族的女儿,那样对我俩都没太大好处。”
“那范伦玎娜呢!”小鸽子继续问道,但卡拉比斯没有回答他,就自顾自地跑远了,他一口气沿着多斯库那拉大街,跑上了艾斯奎尼诺山上的别墅群——这里毗邻罗马城的城郊,故而建筑的价钱要比帕拉丁山便宜不少,是落魄贵族和新晋富人喜欢购置产业的地方,卡拉比斯穿过弯弯曲曲的巷子和街道,走到处墙漆斑驳的院落里,拉着门环敲打了起来,一个眼睛都凹进去的老年司阍奴仆翻开窥眼,上下打量着卡拉比斯。
“你知道这是哪儿?”
“我知道这是布鲁图乌斯家族的宅邸,我是来找尤利乌斯.凯撒的。”
“凯撒不在此处。”
卡拉比斯把门环打得更响了,“凯撒就在此处!放心,我不是来索债的。”
那司阍老奴一对凹眼,警惕地往卡拉比斯身后和四周看了看,确定只有他一个,才慢慢打开了侧门,卡拉比斯走了进去,就看到凯撒用长袍遮着脸,躺在花园的石椅上,不知是醒还是睡,旁边一位三十来岁的清丽妇人,正坐在一边给他演奏着齐特拉琴,而他在萨丁尼亚岛相识的年轻贵族布鲁图,正在和一名脸色红润活泼的贵族女子,在葡萄架下的小桌上玩着掷羊腿骨的游戏。
扫了一眼,卡拉比斯就确认了,弹琴的是布鲁图的母亲,凯撒最爱的**塞维利亚;而那个和布鲁图一起玩耍的,应该就是塞维利亚的哥哥(或弟弟)小加图的女儿,也是布鲁图的表妹波西娅。
“嘿,原来是卡拉比斯!”先起来热情招呼的是布鲁图,卡拉比斯也上前和他拥抱握手,“那天在萨丁尼亚岛,你居然抛下我,先走一步。”
“我赶着去军营,请原谅。哦,看来你最终还是选择了你可爱的表妹,尊敬的波西娅,您父亲的正直让全世界的人,包括我这个来自异乡的新晋骑士也感到由衷的敬佩。看看这枚美丽精巧的戒指,你和布鲁图一定是订婚了,丰厚的礼物我改曰一定奉上。”卡拉比斯当然知道小加图的家族的女儿们,一向为父亲和曾曾祖父骄傲,所以波西娅面带笑容,接受了卡拉比斯对她手背恭维姓的轻吻。
旁边的塞维利亚则很冷静地说到:“波西娅,一个年轻俊美的男子的奉承,你不应该放在心上,否则早晚会落得和你姨母一样的下场,沉迷于和一位秃子的感情里不能自拔。我们家族的女子,原本都应该此时此刻坐在纺机前劳作的,但现在却不同了,香水、服饰、年轻漂亮的男子,无时无刻不在**我们堕落,看看我现在,就堕落了。”
听到这话,卡拉比斯急忙改弦易辙,又跑到塞维利亚面前,亲吻着她的手背,塞维利亚笑起来,“客人,希望我刚才的玩笑话没有唐突到你,如果你是来向那个躺在石椅上的秃顶男人索债的,请尽管把他送上法庭,押到监狱里去吧,他折磨了我快十年的光阴了,骗吃骗喝还骗我的眼泪。”
凯撒听到这话,咳嗽了两声,翻个身,背对着卡拉比斯。
卡拉比斯上前,低声对他说:“阁下,请振作起来,现在不是消极无为,沉迷醇酒美妇之刻,庞培马上就要回来了。而您则要带着十三军团,去卢西塔尼亚的,去换取进一步上升的荣耀,您快四十岁了,政坛的巅峰时刻正向您招手,不应该见外地认为我是来索债的。”
“我走不掉,债务太多了。”凯撒有些虚弱而伤感地回答。
“多少?”卡拉比斯记得,他用之前伊特鲁尼亚的拍卖会所得,帮着凯撒偿还了不下一百塔伦特的债务,克拉苏也掏出了三百塔伦特,这下凯撒的债务最多也就剩三四百的养子。
谁想,凯撒的回答是“已经又到八百九十七个塔伦特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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