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来电打破这一计划。
“九爷,不好了,老夫人在后山摔了一跤,情况恨不乐观,现在正送往医院。
家庭医生说可能……可能撑不下去,九爷您快过来。”
薄战夜眸色瞬间一沉,站起身,就大步流星走出去。
“薄总?怎么了?”秦千洛从未见过他如此焦急的状态,快速跟上去。
“是老夫人的事情吗?我陪你过去看看。”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直奔医院。
到达医院时,手术室的门恰好打开,医生一脸严肃走出来:
“九爷,抱歉,我们尽力了。
老夫人现在无力回天,仅吊着一口气,最后再陪她说话吧。”
薄战夜冷俊的脸深沉下降,如同笼罩着漫天乌云。
他迈步进入手术室,走到床边:“奶奶。”
云安娴这会儿眼睛已经完全空洞无关,她无力握着他的手,唇瓣艰难抿动:
“兰、兰……溪溪,绝对不要和她在一起。
娶,娶秦千洛……”
话落,眸底彻底失去光辉,与世长辞。
“奶奶!”薄战夜瞳孔骤缩,饶是再尊贵冷漠的他,此刻也猩红了眼。
第一次,第一次见亲人就这么死在眼前。
悲痛,无力,痛苦……
其他人也涌进病房,乱作一团。
兰娇站在手术床边,低着头一脸悲哀,实则看不到的角落,眼睛一片阴险得意。
半个小时前——云安娴叫她做笋汤,因为不识春笋,引发云安娴质疑,质问她怎么不记得当年?
她忽悠过去,本以为这老东西相信,却没想到老东西居然要让人调查!
她已经落得这个地步,若再让老东西调查出当年救她的人不是她,而是兰溪溪,一切就全都毁了!
老东西也肯定会同意兰溪溪嫁给薄战夜!
所以,她悄悄装作兰溪溪的样子找上门,与老人在后山发生争执,将她推下台阶!同时停止调查!
现在,老东西死了,还对薄战夜下达那样的指令,两全其美。
呵呵,好好安心吧。
兰娇在心里冷笑,随后抬起‘泪眼汪汪’的眼睛,哭的狼狈。
……
薄老夫人的死,很快发布官宣,引起轰动。
毕竟薄老夫人在生前也是做过一番事迹,令人钦佩的。
她年轻时带领国内商家与外国商家抗衡,说‘我们的产业绝不落入外人之手’‘我们的事业自己做’‘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的视频,也在网络上广泛传播。
许多不明白的年轻人,这才知道几十年前贸易之战,外国想要入侵国内,吞噬不少产业,是云安娴联合百家企业,寻找突破,战斗到最后,才让经济死而复生,同时保住本土厂商,不冠以他国名义。
那是一场足以被记录在册的伟岸。
网友们纷纷看哭了:
‘云老,一路走好。’
‘感谢你曾经的付出,向你学习’
‘你虽死了,却活在我们每一个创业者的心里。’
‘愿天堂都是快乐’
‘好好安息’
‘……’
兰溪溪看完新闻时,也忍不住湿了眼眶。
她的印象里,云安娴尖酸,刻薄,势力,高高在上,但没想到,曾经有过这样伟大壮举。
估计也正是因为成就高,才看不起那么普通平凡的她吧。
毕竟和她比起来,她的确像个扫把星,无所事事,无所成就。
她欣赏兰娇,秦千洛,是正常的。
不管如何,人死不留仇。
兰溪溪深吸一口气,也发了一句:‘安息。’
然后,给薄战夜发送消息:
【节哀顺变。】
简单的四个字,不多做打扰,也是最真诚的安慰。
兰溪溪以为薄战夜会很忙,不回复的。
未曾想,不到一分钟便回了过来:
【接下来要处理奶奶后事,守灵,你照顾好自己,有事联系莫南西。】
这个时候,他还回复她!关心她!
兰溪溪心里一阵触动,快速回复过去:
【放心,你安心送老人最后一程,我会好好的。】
【嗯。】
聊天结束。
兰溪溪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长叹一口气:
“朵儿,人的命看似很长,实则很短,闭上眼,什么都没有了。”
江朵儿走上来:“是啊,所以我们活着的人要好好活,幸福的活,珍惜每一天,不错过值得的人。”
兰溪溪点头:“还要做有价值的人。”
像云安娴,好歹为世人付出过功勋,死得其所。
而普通人为自己的利益活,死后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没有任何意义。
兰溪溪决定:“我们好好做视频吧,等之后赚钱了,修养老院,捐儿童学校,做很多很多有意义的事情。”
“好,正直,善良,才不负此生,也能站在优秀的人身边!”
两个女孩儿聊了许久。
兰溪溪想起那顿做好的晚餐,薄战夜是吃不上了,为了避免浪费,和保温锅引发危险,她再次去到小区,将饭菜打包,同时关闭屋内所有电源。
也算是默默无闻为他处理好家吧。
……
老人的葬礼定在三天后。
这三天薄战夜都身着全身黑色西装,襟口处配带白花,时时刻刻留在吊唁堂,为老人守灵。
肖子与,盛琛陪在一旁,为薄战夜处理好其他杂事。
气氛压抑而沉重。
唯有兰娇,白天假模假样哭的我见犹怜,晚上则回私人公寓开启庆祝happy。
而兰溪溪,她一直安安心心做视频,拍内容,和江嫣然江朵儿一起研究,怎么将传统工艺扩展光大。
傍晚。
一条唐时深的意外短信响起:
【溪溪,我在帝城,能否见一面?】
这么晚见面?
兰溪溪有些犹豫,毕竟唐时深已经离婚,大晚上的会不会不太好?
要是这个节骨眼让薄战夜误会,那……
【带丫丫一起吧,许久没见小公主。我明天早上的飞机回S城。】
看着这短信,兰溪溪连拒绝的话都不好说出口。
想了想,她回复【好,地址发我,我马上过去。】
收到位置后,兰溪溪没有犹豫,起身穿衣服离开。
由于下雨,又太晚,他并没有带丫丫。
在她心里,唐时深是很信得过的人。
然。
让兰溪溪怎么都没想到的是,情况完全超出意料。
今晚的唐时深,和任何时候都不一样!
他靠在酒店沙发上,眼睛闭着,面容压抑隐含着痛苦,只着白衬衣,露出精赤的胸膛。
一看,便气氛异样。
“三哥?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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