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少天工夫,一大本有关镇海卫这帮家伙的各种资料,便被林易阳收集完毕,仔细整理汇编之后,摆在了于孝天的案头,而且这些东西,全部都是经过查实的,不掺杂一点道听途说的成分,具体事件有具体的人证物证,就算是这帮家伙想要抵赖,也无从抵赖。
于孝天大概翻阅了一番这些东西,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开口道:“差不多了,咱们也该去镇海卫那边实地查看一下了!
几天之后,于孝天突然间乘坐战船,率领了两千嫡系手下的兵将,出现在了镇海卫的六鳌所城外。
六鳌千户所城,乃是镇海卫所辖之下的一个千户所,按册应有兵七百三十人,由一个名叫周天兵的千总在这里坐镇。
而六鳌所的周天兵也是这次镇海卫闹饷最凶的一个,前些天从高浦所城回去之后,他这边居然两次又派人向于孝天告急,说手下的兵卒因为欠饷,多次围堵他的千户署衙,如果不尽快解决的话,恐怕发生大事。
既然这厮蹦的最欢,那么于孝天当然不介意拿这厮下手,当他突然间出现在六鳌所的时候,这个周天兵居然不在六鳌所城中,只有一个都司在城里面代为视事,而他本人,却在漳浦县城之中优哉游哉的享受家庭生活。
于孝天率部进入六鳌所城中,立即命人将六鳌所控制了起来,并且着令在这里代为视事的那个都司,立即将六鳌所的兵卒全部集中起来,他要亲自点校,同时下令将六鳌所的兵册花名单以及近年来的账册全部交出来,然后才吩咐人去漳浦县城把那个周天兵给请回到六鳌所城中。
于孝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立即便控制了六鳌所,随行带来了十几个管账的人员,立即开始对这里的账册进行审查,并且派人点校这里的卫所兵。
那个周天兵本来正优哉游哉的在漳浦县城之中,搂着一个刚强娶的小妾,美的乐不思蜀,突然间有人报信,说于孝天率人兵抵六鳌所城,将六鳌所城围了个水泄不通,控制住了六鳌所内外所有人员,命周天兵立即返回六鳌所城面见于他。
周天兵听闻之后,顿时被吓得差点尿裤子,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于孝天会突然间给他来了这么一出,当得知于孝天控制了六鳌所内外所有人等之后,便知道这次要坏事了。
他赶紧让家人转移家中的一些财物,分散开隐藏到了一些地方,然后慌慌张张的带着几个亲兵,从漳浦县城赶回了六鳌所。
当周天兵跑的帽带歪斜,奔回到六鳌所城内千户衙署的时候,于孝天早已端坐在衙署大堂的正位上,脸上带着一丝讥笑,冷冷的看着周天兵进入大堂。
周天兵这会儿也不敢买大了,赶紧噗通一声跪下,对于孝天说道:“卑职不知大人前来,有失远迎……哦……不是,是让大人久等了!还望大人恕罪!”
于孝天摆摆手道:“我等一会儿算不了什么!这不是周千总你接二连三的说欠饷之事现如今闹得很厉害,我这个主将,岂能坐视不管呢?所以这才赶紧过来帮你处理一下!
但是今天过来之后,我并未看到有人闹饷,倒是却没有见到周千总坐镇这里,反倒是这里相当平静嘛!”
周天兵即便是再傻,也知道这次他是惹恼了于孝天了,于孝天这是专门过来,要找他的麻烦,这会儿满头都是大汗,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连连磕头称罪。
于孝天讥笑了他一番之后,突然间猛的一拍桌子,怒道:“周天兵,你可知罪?”
周天兵跪在地上哆嗦了一下,赶忙说道:“启禀大人,属下擅离职守,确实有错!但是属下前些日家中刚好有事,只是回去处理一下,并未耽搁这边的事情,还望大人明鉴!”
于孝天冷声喝道:“你少给本官打马虎眼!本官问的不是你擅离职守之罪!本官想要问你的是你私吞军饷,连年吃空饷,克扣军饷军粮,私自勾结海贼为恶乡里,在周边方圆数十里之内,欺行霸市、欺男霸女的事情,你可知罪?”
周天成这会儿嘴里面苦的像是吃了一口黄连一般,赶紧辩白道:“属下没听懂大人的话,属下从未做过这些事情!”
于孝天再一次猛拍了一下桌子,连桌子上的令壶都震得蹦了起来,掉到了桌子下面。
“大胆狂悖之徒!居然到这个时候还敢抵赖!我看你是不见黄河心不死呀!好吧!那么本官就让你知道个明白!
经本官亲自点校,你六鳌所在册兵将,原本应该有七百三十人,但是经过本官点校,却只有实兵三百一十余人,其余的兵呢?
还有你库房之中,本该有军粮七百六十石,经查,现存却仅有不足百石,而且全部都是陈粮,其余的那些军粮呢?你难道就让弟兄们天天吃这样的东西?你良心何在?
六鳌所军库之中,器甲本应该有一千七百件,但是实查却仅有不足七百件,而且大部分都是损坏的兵器,弓百张不到,仅有二十余张可用,其余皆为报废之物,其余的那些又在何处?
所城之上,本该有铳一十二门,而现在仅存六门,其中两门为报废之物,其余的炮铳又在何地?
你去年纵使手下强占西面李家村李老实家田三十五亩,并且纵凶将李老实打断双腿,将其儿子溺死在村外塘中!
九月间你看上柳家堡柳三的十三岁女儿,强行将其抢走,打伤柳三,将其女抢回家中肆意糟蹋,逼其投井而死!
今年正月,你因为一个路人挡住了你的路,便纵使亲兵将其活活打死,抛尸入海,还夺其行囊中的财物,强占了其妻!
三月你勾结一伙海贼,并派出亲兵二十二人,化为海贼,骗开北边的西城村,抢劫财物无算,杀死西城村内村民五十三人,抢走村内女子十八人!
其中六人被你和你的亲兵家奴活活糟蹋致死,剩余十二人你将其卖给了广州一家妓馆!
哼哼!好一个千总!你也算是大明的军将,本官看来,你简直就是一头披着人皮的狼!根本连人都不算!
这桌子上这些账册,你来看!全部都是你这些年来私吞军饷,克扣军饷以及吃空饷的罪证!
来人,把这个混账东西,给我绑了!如此畜生不如的东西,留着何用,本官定要陈明抚台大人,将尔等严办!周天兵,你还有何话要说?”
周天兵听完了于孝天念出的他一条条罪状,这会儿已经是吓得魂飞魄散,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些隐秘之事,于孝天是怎么打听出来的,其中没有一件,是虚构出来的,各个都是可以坐实的罪名。
这一下周天兵算是彻底软了,跪在地上跟一滩泥一般,连连磕头,把脑袋都磕破了,拼命的向于孝天求饶。
但是于孝天才懒得跟他罗嗦,令人将其五花大绑拖了下去,并且将他的那些亲兵也全部抓了起来,派人直接赶往了漳浦县城之中,将他的家全部查封,就连他刚刚安排人转移的那些财物,也尽数被起了出来,包括他在漳浦县一带置办的宅子田产,也都尽数查封。
随后于孝天留下一个手下,坐镇六鳌所,派人把周天成的罪状快马加鞭送往了福州城,呈交给熊文灿,包括周天成本人,和他的那些亲兵,也都尽数打个半死,装入囚笼之中,派人送往了福州按察使司。
紧接着几天之中,于孝天用雷霆手段,接连收拾了镇海卫的数个军将,每个人都罗列出了一大串的罪名,纷纷被他拿下,至于其他那些曾经张嘉策的手下们,得知消息,一个个都吓得半死,连夜都各自准备了厚礼,赶往了高浦所城求见于孝天。
于孝天返回高浦所城之后,倒是也没有继续为难这些家伙,将他们招入大堂之中,每个人给他们了一份东西,这帮人好歹多少都识点字,展开一看,各个都被吓得屁滚尿流。
这份于孝天给他们的纸上,全部都罗列出了他们近些年来做的各种缺德事,以及犯下的各种罪行,而且每一件都十分详实,绝无半点偏差,仿佛有人专门盯着他们,把他们平时所作所为看的清清楚楚一般。
这一下可把这帮家伙给吓惨了,这份罪状,只要爆出去,对于他们来说,各个都是死罪,而且是死的不能再死的死罪,于孝天既然能拿得出来这些东西,那么就证明他有足够的人证物证,可以坐实他们的这些罪名,他们连抵赖的机会都没有。
当看罢了这些东西之后,这帮家伙各个都被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称罪,求于孝天饶他们一命。
于孝天冷笑了一声道:“老子被拔擢为福建副将,也不能怪老子!你们这帮混帐东西,要是早点识相一点,别给老子找麻烦,老子岂能这么对付你们?就你们那点道行,也想要跟老子斗,也不掂量掂量你们的分量!
那几个家伙就是你们的榜样,你们谁若是今后还想跟老子作对的话,那么就尽管放马过来好了!看看是老子弄死你们,还是你们掀翻老子!
要是你们还算是明白人的话,那么就知道以后该怎么做,只要你们跟着老子好好听话干,老子也不挡你们的财路,该拿的钱你们只管接着拿,但是谁要是不开眼的话,哼哼……”
(今天和家人出去串亲戚了,回来晚了,赶紧更新,两章一起上,对不住大家伙了!再求月票成不?呵呵!)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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