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诸多火枪手和弓弩手之中,其中有一个人必须要提一下,那就是当初被方安派给于孝天,带着于孝天上南曰岛营救钱松和王宏的那个李二,李二本身就是一个善于使用弩的家伙,这家伙在跟着方安投了于孝天之后,因为一手好射艺被于孝天分派到了战兵营之中,充分发挥他的特长。
这家伙因为身负大功,又有一手好箭法,所以便被授命当了一个分队长,最初这家伙到了南曰岛之后,逐渐开始接触火枪,但是这家伙很是顽固,坚持认为火枪不如他的弩更准更狠,并且为此拒绝改用火枪。
期间他还多次大放厥词,说火枪根本就是没用的东西,而且这厮也确确实实用他的弩和弓战胜了不少手下火枪手们的挑战,某种程度上也证明了他的弩比火枪要准,而且在射程上他的弩有时候可以精确命中八十步外的人体,但是火枪有时候却达不到他的准头。
这厮为此还多次在获胜之后沾沾自喜,直至海狼开始装备了自造的燧发枪,逐步开始培养出自己的神枪手之后,他才遇上了挑战。
而这些神枪手之中,刘旺算是一个,刘旺听闻李二瞧不起他们这些爱用火枪的人,于是便给李二下了战书,邀李二比试比试,两个人为此专门在战兵营较量了一场。
双方设定了各种距离的目标,包括移动的目标进行比试,李二持弩,刘旺用燧发枪,一场比试下来,刘旺最终战胜了李二。
李二开始很是不服,可是后来又有两个手下挑战他,再次赢了他两场,这时候李二才意识到,一杆好的火枪,确实比他的弩更厉害一些,后来才开始逐步接受了火枪,不过这家伙因为自己用惯了弩,火枪用起来怎么用怎么不顺手,所以他后来只是随身带了一只短铳,平常还是使用他的硬驽。
今天李二也在这里,手下带着一队火枪手,而他自己还是持的他的宝贝硬驽,身边放了一堆他专用的弩箭,只见他半蹲在垛墙后面,不时抬臂托起弩臂瞄准一下,咔吧一声射出一支弩箭。
然后他接着不慌不忙的用一块石灰,在身边的寨墙上划一道,开始再次张弦上箭,又一次开始瞄准……
“弟兄们,老子已经射翻了仨了!你们他娘的不是老说老子的弩不如你们吗?今儿个咱们就都试试,看看谁他娘的射死的多,别他娘的瞧不上咱这弓弩!瞄准了给老子打!”
李二在又一次放翻了一个寨墙外的褚彩老手下之后,扭头得意洋洋的对手下叫道。
他手下的火枪手们连忙答应,一个个露出了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更是仔细的瞄准了起来。
褚彩老的手下这下可就苦大发了,寨墙前面数十米之内,几乎成了他们的死亡之地,一.冲入这一带的弟兄们,不断的被寨墙上射下的铳弹和弓箭射杀在当场。
很快有些地方便铺了一层死伤人员,鲜血开始在地面上汇集,特别是那几段阻挡在他们面前的栅栏,更是成了他们的生死线,不少喽啰抬着长梯冲到这里,便被阻挡在这里,成了寨墙上海狼部众的活靶子,他们即便是躲在栅栏后面,也挡不住他们的身形,不停的有人试图翻越这道栅栏,接着便被打翻在栅栏前后。
很快栅栏处便躺下了一大堆尸体,鲜血几乎把栅栏都给全部染成了红色,粘稠的血液顺着栅栏流淌下去,浸入到了土地之中,有些人受伤未死,躺在栅栏处被压在下面,痛苦的发出嚎叫的声音,抑或是拼命的求救,哀求有人能拉他们一把,把他们救回去。
可是这时候哪儿有人去关心他们呀,在褚彩老的督战之下,大量的喽啰还在前赴后继的朝前涌,被接着打翻在这里。
有些人试图绕过这些横亘在他们面前的栅栏,可是海狼的这些预设的栅栏构筑的很缺德,栅栏之间多是一些沙土地,里面被撒了不少铁蒺藜和竹签,甚至是碎玻璃。
铁蒺藜打造起来比较麻烦,竹签倒是简单一些,但是这些东西毕竟还是要消耗不少人工和材料,于是于孝天干脆就让手下去玻璃场那边,将玻璃场囤积的不少报废的玻璃器皿打烂拉了过来,撒到了这些地方。
这些报废的玻璃器皿以前多是要重新入坩埚融化,再进行生产的,平时是不太舍得丢弃掉的,可是现在为了保住大寨,他也下了血本,将这些东西弄来替代铁蒺藜和竹签,作为一种阻止敌人靠近寨墙的东西。
碎玻璃的锋利程度不用说所有人都知道,即便是脚底板有老茧,也架不住它的锋利,一脚踩上去就是个大口子,尖锐一些的甚至直接可以插入伤口非常深。
所以碎玻璃成了他们替代铁蒺藜和竹签的最好的东西,就连一些碎瓷片也成了他们用来阻止敌人的利器。
所以别看海狼大寨外面只有一些有限的栅栏,可是许多看上去很平坦地方却暗藏了杀机,一不留神就会伤了脚底板。
褚彩老的手下在这大寨外面,可以说是被坑的是苦不堪言,几乎每一刻钟都有人惨叫着倒下去。
这可把褚彩老的手下掌柜们给惹急眼了,眼瞅着寨墙就在他们眼前,可是他们偏偏却就冲不过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下们被人家打兔子一般的射杀在寨墙外面,他们即便是再不把自己手下当人看,也会觉得肉疼不已。
他们之所以能在褚彩老手下分润一杯羹,靠的是什么?不就是他们手头的船和人手吗?眼瞅着自己的人被人这么痛宰,他们不急眼才怪呢!
于是他们也赶紧召集那些带过来的火炮进行反击,另外招呼那些被集结起来持有火铳抑或是弓弩的手下开始反击,试图压制住寨墙上的海狼部众,让自己的人抬着长梯冲到寨墙下面去。
这时候寨子内外的火铳声、炮声、叫骂声、惨叫声汇聚成了一片,双方都在使用他们能用的一切东西,朝着对方打去。
一支支箭被射上了寨墙,钉在了寨墙上面,不时也有铳弹或者炮弹落在寨墙上面,打的木屑灰石乱飞,虽然海狼部众有寨墙上的女墙和箭垛的保护,可是一旦打急了的时候,有些人还是不由自主的忘记了保护自己。
一个弓箭手长身站立起来,探身到垛口处,将手中的弓弦拉开,瞄准了下面的一个褚彩老的手下,可是不等他松开手指,将箭支发射出去,一颗铳弹便正中他的胸口,只见他惨叫一声便仰面朝天的倒在了寨墙上,胸口顿时涌出了一股股的鲜血。
也有海狼部众虽然躲得很好,从垛口抑或是射孔之中朝外射击,可是个别时候有褚彩老的炮发射的散弹飞上来,正好穿过垛口或者射孔,命中他们的面部。
所以这时候寨墙上的海狼部众们也开始出现了伤亡,血染了寨墙,伤者躺在寨墙上满地打滚的惨叫不已,这也吓到了一些胆小点的同伴,使得他们变得开始胆怯了起来。
“担架上来!把伤者救下去赶紧送医官那里!其余人不要乱!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俩咱们就赚一个!
呸呸呸!这话不对,起码打死他们仨咱们才够本,咱们的命比他们值钱多了!给老子别停下,接着打!”
李大嘴毕竟也没有经过这么大的阵仗,在寨墙上大呼小叫的指挥着手下阻击褚彩老的进攻。
于孝天这会儿虽然不说话,站在观战的角度让李大嘴负责指挥这场作战,可是内心也颇不平静,一条条生命就在他面前这么被死神收割,密密麻麻的人群挤在寨墙外面被他的手下屠杀。
而他的手下也在不时的付出伤亡的代价,满眼都是血红的颜色,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有很多军队要穿上红色的军服了,一旦人受伤或者战死的时候,鲜血也是红色的,而士兵如果身着红色军服的话,这些鲜血的颜色便不会那么扎眼了。
生命这个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个毫无意义的数字,战争的残酷在这个时候被双方演义的淋漓尽致,这么做值得吗?
于孝天不禁忽然间对自己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但是这个念头也仅仅是一闪而过,马上便被他丢到了脑后垃圾堆之中。
狗屁!这会儿想这个事情,简直就是笑话,于孝天内心之中嘲笑自己,这个世界本身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他要变强,就必须要踩着别人的尸体才能变得更强,褚彩老现在是挡在他面前的一块绊脚石,而他的手下就是这块绊脚石的构成,他如果不杀这帮家伙的话,他们便会把刀挥向他于孝天的脖子。
这会儿任何仁慈都是对自己和手下们的残忍,在这里的这一战,只不过是为了生存的一战,不牵扯任何其他东西,他唯有将褚彩老彻底击败,才能继续生存下去,所以刚才他冒出这个念头,根本就是笑话,于孝天再一次握紧了腰间的刀柄,把身体挺直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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