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耿直从殷志华手中取下手枪,探了探他的鼻息。
“他这个姿势倒是不错,跪着......”耿直说着。
耿直仔细检查殷志华的身体,并没有明显的伤痕。
原来,刚才三人并没有对野猪开枪,反倒是耿直担心殷志华绝望之间向三人开枪,将枪口先对准了殷志华。
殷志华惊恐之间,吓得跪倒在地,而野猪已经疯狂的朝他拱来。
这时候,三人才开始了对野猪的齐射。
......
“但看他现在身上并没有被獠牙刺中的痕迹啊,实际上他只是被野猪轻轻撞了一下,不过现在这小子心脏都停跳了。”耿直弯腰,仔细听了听殷志华心脏的跳动――――没有心跳了。
“看样子是被吓死了......来势汹汹的怂蛋......”花奉摇摇头说着。他摸着自己头顶,斜着向上被擦出去一块皮。
如果当时他没有来得及弯腰,自己的脑袋恐怕就被炸开了。
也好,省得如果被野猪咬死了,野猪我们是吃还是不吃?耿直心里默默的想着。
“先回去,这尸体不用管他。”耿直说着,“抓紧,这会儿有野猪出没,待会儿不见得出不出别的玩意儿。晚点儿可以找找有没有车再过来一趟,把野猪的尸体也弄走。”
......
三人离开后,殷志华的尸体依然保持着跪姿,跪在野猪的面前。
他的眼珠子依然圆睁,看起来仿佛过一会儿回过神就能够站起来一样。
......但他当然已经死了......
少顷,一头其他的生物从旁边的大道上慢跑着经过旁边。
这似乎是一头野狗、又或者是野狼?
没有了人类的豢养,一些凶猛的狗种与狼的界限都变得不再分明。
这头“野狗”围着野猪和殷志华的尸体转了一圈,似乎是觉得野猪身上的毛过于难以下口,转到了细皮嫩肉的殷志华旁边。
或许是末日里,这些野狗们也吃了不少丧尸的尸体,它们对这种味道早就已经熟悉了。
它嗅了嗅殷志华身上的气味儿,将尸体身上的衣服扯掉,毫不犹豫的一口咬了下去。
至于那带着火药味儿,满身是毛的野猪,这头野狗根本看也不再看一眼。
......
耿直三人加快了脚步,顾不上鹿身沉重,加快了步伐。
而为了保证安全,这一次,谢佐森干脆不再参与扛鹿,而由他把三个人的刀枪以及那一袋兔子背负在身上,负责安全保卫工作。
耿直和花奉则专门负责扛鹿,这两个人并没有对谢佐森有丝毫的怀疑。
由于避免了踩鞋底的意外,三人行动的速度反倒更快。
这一路只遇见了少数几只丧尸。
过了大约一小时,三人才总算看见了红河边的卡车。
郑介铭此时已经恢复了状态,但却不住的打喷嚏,身边一滩水迹。
黄刚却意识并不清楚,倒在旁边,昏迷着。
“殷志华呢?有没有跟你们在一起?”周记堂见到耿直三人,立刻发问。
他们之前清点人数,唯独缺少殷志华而已。
此时的郑介铭、周记堂等留在红河岸边的人尚没有怀疑殷志华外出的原因,只是觉得殷志华可能跟着耿直一起去打猎去了。
“哼!这混蛋?死了!”耿直和花奉放下鹿,活动活动筋骨,准备向薛挺发难。
“哟?不错啊!还真打回来一头鹿?你们怎么走回来的?车呢?”凉水问。
“差点儿走不回来了。”耿直和花奉两人走到薛挺旁边,将他直接拖到卡车车头前。
“你们干什么?你们怀疑我?”薛挺对殷志华失踪的原因立刻猜了个**不离十,一定是殷志华这小子和黄刚串通好,要搞事儿?!
但现在的薛挺也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辩解的余地,原本黄刚、殷志华,包括谢佐森等人也都是跟着自己和潘其化一起过来的,现在对方要拿自己问责,自己一时间也撇不开责任。
耿直有了之前杀死食人党的经验,现在也变得不愿意多说话。
“先打一顿,再问?”耿直问花奉。
“随便。”
花奉差点儿被枪杀,此时也没再想太多,上来和耿直先送给了薛挺一顿皮肉之苦。
“喂!?你们俩干嘛!?”周记堂和杭鸣赶紧冲过来,要拦住两人。
但两人动作不带犹豫,等到周记堂和杭鸣将两人拉开,薛挺已然结结实实的挨了好几下。
“没什么。我们路上商量,这几个人应该是缺一顿杀威棒!”花奉恨恨的说着。
“说啊!什么事?一上来就打?什么意思!?”周记堂大声问着。
他其实也是在连带着对耿直杀死之前摩托党的事情问责。
大家并没有公开摩托党的吃人身份。
郑介铭和耿直商量,不想让幸存者们知道所有人都吃过人肉的事实。
因此耿直等于是把这个责任担上了,尽管做出了看似合理的解释,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信服耿直杀人的原因。
“殷志华这小子,在路上偷袭我们,被野猪......呵呵,被野猪吓死了。”耿直回答。
而霍工此时对黄刚的怀疑也得到了进一步的事实支撑,“听见了吧!我说之前这个姓黄的也不该救!!他肯定是想在河面上搞破坏!”
“哦?什么意思?嗯?老郑你怎么落水了?”耿直转头,这才仔细留意到浑身发抖,身边一滩水迹的郑介铭。
“冷静点儿,你先说你们遇到什么了?”郑介铭嗓音干涩,站起来问。
得知了耿直等人的遭遇后,郑介铭意味深长的看了谢佐森一眼,琢磨了一番,先行排除了对谢佐森的怀疑。
但他想了想,还是让谢佐森先把身上的枪和兔子全部放下。
随后郑介铭仔细瞅了瞅地上瘫软、面色发白、尚未缓过劲来的黄刚。
此外,潘其化一伙人里,还剩下两名其他幸存者。
“那就把薛挺一伙的,先集中起来。”郑介铭说着。
周记堂看了看郑介铭,立刻招呼大家,将这几个人拽到了卡车车头前。
“包括谢佐森和他妹妹么?”周记堂问的蛮大声。
郑介铭皱着眉头瞅了瞅周记堂,又看了看薛挺,便点点头,“包括。”
谢佐森大惊,他不知道郑介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抓我什么意思??我又没做什么!?”
谢平倒是很淡定,自己走到车头。她觉得就算要问责,也会区别对待。
几个人被众人围成了一圈,薛挺擦了擦嘴角的血,无奈的看着地面。
薛挺、黄刚、谢佐森兄妹,以及另外两名幸存者,全都蹲在地上。
郑介铭也蹲在薛挺等人面前。
“怎么?你们要对我们进行公审啊?”薛挺问。
他其实也明白,越是这种情况,郑介铭越不至于杀人。
“哦?公审?那好啊,正好让姓黄的说叨说叨!他醒不来,你正好替他交待交待。”霍工说着。
“呵呵?交待什么啊?交待殷志华做了什么,与我有什么关系是么?”薛挺有些疲惫的问霍工,“我说不知道,你信不信啊?不信的话,你让我交待什么?”
“什么公审?我们又不是民事法庭,就是跟你们谈谈。”郑介铭用聊天的语气说着,“杀了你们带头的,姓潘的哥们,对我们心怀怨恨是吧?”
“哪里敢?”薛挺皱着眉头,瞥了郑介铭一眼。
他本来就很厌倦黄刚张口闭口提及潘其化,既然他已经死了,关注的焦点本就应该是自己怎么活着吧?他一贯这么认为,想要韬光养晦的活着而已。
“没什么,怨恨也正常。如果有怨恨,说明我们立场不一。我们不能容忍他对待我们人的一些做法,所以杀了他以绝后患,同时,杀了他也是针对他对方心平母子所作所为的一种报复。所以,你们也有报复的权利。”郑介铭蹲在薛挺面前说着。
两个男人明明可以站着、可以坐着,却偏偏要蹲着说话,这让周围的其他人觉得画面有些莫名其妙的诙谐。
“报复的权利?”薛挺听见这个词,觉得耳熟,仿佛潘其化刚死的时候,他就问过郑介铭‘你就不担心我们有人想要报复’这样的问题。
当时郑介铭似乎就说过,这是他们自愿的选择。
“是。殷志华应该是想要报复吧?失败了。黄刚是不是,他昏迷着姑且不论,你们已经把这样的权利行使了,并且失败了。所以现在,如果你们依然觉得对我们的队伍里充满了怨恨,那要不然,请你们自行离开吧,省得总要刀刃相向。现在不比前些天,我看这中州这么大,现在又开了春,难道还会再饿死人不成?我可以分给你们一些食物,也不算断了你们的后路。”
他是要赶我们走的意思么?薛挺默默的想着,如果走了,也未尝不可......不过......其实我这也是被那两个缺心眼的连累的啊......
“所以,你们究竟还有多少恨意和报复的意思在心里?”郑介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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