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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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现在好像越来越厉害了。”初夏缩到林宝河身边,装模作样的做捧心状,“您一发火,我这心里就吓得扑通扑通的,再这么下去,我都快得心脏病了。”
“你呀......”赵玉兰就无奈的笑,“娘还不是为了你好,要娘也和你爹一样,什么事儿都顺着你,什么事儿都是你对,那还不乱了套了?”
“咱夏本来就什么都对。”林宝河不服气的哼一声,“别人多想,那是别人心眼不好,可不是咱们初夏的错。”
“你们俩就折腾吧,算了,我不说你们了,早晚吃了亏就知道谁是好人了。”赵玉兰边嘀咕边进了厨房,初夏就好笑的跟进去,“娘,您不是说饭都做好了嘛。”
“我把稀饭盛出来凉着,你万爷爷再有五分钟就回来了,夏,我和你爹回去以后,你常来陪陪万爷爷......”赵玉兰便压低声音把昨晚听到的万老的自言自语告诉了女儿,叮嘱道,“老人家挺不容易的,难得和你投缘,又帮了咱们那么多,咱们得知情。”
“娘,我知道。”初夏也跟着叹气,“不过,我再怎么对他好,也不顶他自己的闺女和外孙女,虽然嘴上说不在乎,可他心里哪能不在乎。
不过这事儿咱们现在也没法帮,我估计我要是去找万阿姨谈什么,她能一巴掌把我扇八丈远,或者在她眼里,我就是借着万爷爷的势在作威作福也说不定。”
“她敢扇你一下,你爹能把她扇天上去......”赵玉兰说着再叹气,“人家说孩子怎么养怎么长,我看,也不全对。
你万爷爷多好的人。你万奶奶那照片我也见过,一看就是个心眼厚实的,这么俩人教育出来的孩子,怎么能那么无情呢?
就算他们当时顾不上孩子,可是那个年代所有的人都顾不上孩子,人家都没去怨怪父母,怎么就她一肚子委屈?
生了这样的孩子,真是父母一辈子的罪。她对父母没感情,可不代表着父母对她没感情,你万爷爷表面上看着挺开心,这心里啊,还不定多煎熬呢。
反正啊,以后要是有机会,我一定得和她说叨说叨,这做人子女,没有这样的。她要是再执迷不悟,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初夏忍不住打趣道:“娘,看您现在说的理直气壮的,真到那时候,您见了她还能说出话来吗?”
“我说不出来还有你爹。”
初夏:“.......”
“嘿嘿......”赵玉兰不好意思的笑,“你爹比我能耐,我现在看出来了,以前你爹闷不吭声的是心里有疙瘩,现在啊,心里的疙瘩解开了。这性子也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当然。前提是关乎我们家夏的,要是和夏没关系,你爹还是个老老实实的大闷蛋,只要和夏搭边的,你爹就打鸡血了。”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在外面挣着耳朵听妻子女儿说话的林宝河表示抗议了,“我怎么就打了鸡血了,我那是保护女儿。”
“你是好爹。我知道。”赵玉兰看一眼时间,推着初夏往外走,“快去上班吧,别磨叽了,你自己去找小哲,别总让人家来等你。”
“爹,娘,那我去了。”初夏边说边弯腰从桌几上的水果盘里抓一只红彤彤的苹果啃着往外走。看得赵玉兰是直摇头,她有留意过。人家周吉萍和周祥萍从来不这样啃苹果,都是切一小块一小块的拿牙签插着吃,回头,她要说叨说叨女儿,可不能丢了林家......噢不是周家的脸。
要是那姐俩听见肯定会说,报告林婶,我们私下里也是抱着苹果啃的,您看到的场景是因为有人切好了,不吃白不吃......
初夏拉开门,就见万老爷子头上腾腾的冒着热气走过来,惊得她苹果啃一半呆呆的愣那儿,据她所知,老爷子一向也就是绕着院子溜达一圈儿,今天这是怎么了?他当自己还是小青年啊?
“夏这是要去上班啊?”万老爷子好笑的摸摸她脑袋,“不认识爷爷了?”
初夏赶紧把牙从苹果上拔下来,严肃认真的盯着万老爷子:“爷爷,早上剧烈运动可是很危险的,您为了我,也爱惜爱惜自己,好不好?”
“好好......”万老爷子赶紧应答着往屋里跑。
老爷子心虚的模样儿,看得初夏一脸好笑,转过头,正好荆哲开着车过来,她赶紧爬上车,把刚才老爷子的情况告诉了他,希望他这位权威医生抽时间好好的给万老爷子上上课,不再让他逞强。
荆哲应一声后,又忍不住笑:“你知道他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吗?”
“哥知道?”初夏疑惑的盯着他,忍不住责怪道,“你看到了也不拦着他?”
“我又没在现场,怎么拦呢?”荆哲笑着摇摇头,“人老了不服老,我家老爷子也跑的一头汗回去了,让我给训了一顿,说是早上走圈儿的时候,和李爷爷孙爷爷遇一块儿了,几个老头话赶话的谁也不服谁,就比赛谁能最快绕操场跑完五圈,结果,把李爷爷给跑晕了。”
“老人如小孩儿。”初夏不知道李爷爷是哪位,也就没再追着问,而是说起了她爹娘明天就要回老家的事儿,问荆哲能不能有时间送他们回去。
......
大林村。
张大爷和张大妈看着住了没多久的房子,满眼的不舍,他们习惯了农村的生活,只有住在这样的房子里,才真正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当时儿子是帮忙,才让他们搬过来的,可是这一住,就住出感情来了,想想再回去以后,又要住到那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鸽子笼里,老两口就觉得心里堵堵的。
来帮着收拾东西的张副县长看着老两口的模样儿,心里也有些不忍,可是不忍归不忍,这房子说什么他们也不能再占着。
当时答应了帮忙,这会儿要是赖在这儿,就不像话了。
“东方,人家不是说可以一块儿住嘛,要不,你和人家商量商量,咱们付租金,看行不行?”张老爷子突然看向儿子商量道。
张东方还没说话,他的妻子李秀玲赶紧道:“爹,娘,东方要是真那么商量了,这事儿的性质就变了,人家没准还以为咱们反悔了,不想还房子呢。
你说本来是让人感念的事儿,要到最后搞成那个样子,可不就是得不偿失嘛?您二老要是想住在农村,回头咱们在离县上近的村里给您二老买套房子,或者重新盖也行,好不好?”
“我们就想在这儿,你娘和老林头两口子处出感情来了,这要再换个地方,哪能处成这样?”张老爷子性子有些倔,干脆包袱一扔,上炕盘腿坐着,“你们不商量我商量,东西你们拉走,我和人家商量,要是让我们住,我和你娘就在这儿住,不让住,我们就商量搬那个小屋里去,那也能凑合。”
“爹.......”张东方一脸的哭笑不得,“您这怎么还耍起小性子来了,我这么跟您说吧,这房子房主的亲家,比咱们省委书记的官还大,你说,咱们要是再赖在这儿,合适吗?”
“房主的亲家是省委书记,又不是说房主是省委书记,你们这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和你娘,当时找我们帮忙的时候,也不征求我们的意见,就巴巴的拉过来。
这会儿好,我们在这边住习惯了,处出感情来了,你又不管我们的想法儿,再巴巴的拉回去,你把我和你娘当成什么了?
我们把你生下来,养大了,培养成才,就是为了让你这么耍弄我们玩的?我看你当官当的也把良心让狗吃了!”
被老爷子一阵狗血喷头的骂,张东方就有些莫名其妙:“爹,您和娘原先不是答应的好好的,要搬走嘛,这怎么转眼,就改了主意了?”
“我不是改主意了,是看不惯,这两口子也是没良心的,自己摊上了省委书记的亲家,就不要亲爹娘了,老林头两口子可是连孙女的喜糖都没吃着,你说有这样对老人的吗?
就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帮的?早知道是给这样的人占房子,我们就不答应,东方,你要是还有点儿血性,就别逼我和你娘搬。
我和你娘也不是不讲理的,我们只住一间屋,等他们回来了,我想亲口问问他们,为什么那样对自己的亲爹娘?
他们要是能说出个合适的理由,我和你娘利利索索的给他们腾房子,要是他们真是有了好事忘了爹娘,我就是为了给老林头出气,也不搬!”
“爹,您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吗,就在这儿乱掺合?人家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您只是听那老头说叨了说叨,就信以为真了?再说,您是信您儿子还是信老林头?
反正啊,我听到的版本可不是爹说的那样,这老林头两口子原先可是要把孙女卖了给小儿子换前程的,就是因为他们那样做伤了这房主的心,人家才不让他们去参加婚礼的。
爹,娘,设身处地的想想,这事儿就算做小辈的有错处,可真正错的,到底是长辈还是小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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